我心里一時間五味雜陳。
“公司這邊已經(jīng)替你向黃志銘發(fā)去了律師函,路松松是徹底塌了,還還牽扯到了《妖落》劇組的一個投資方,等這事風波過去了,《妖落》的版權(quán)拿回來,我們自己拍,伊姐當時特別喜歡這個本子,颯颯,你還有其他作品嗎?”
“有倒是有,只是那些都是手稿,早就沒了,我初中迷戀上小說,初二就開始寫,一本《妖落》,我寫了五年”
五年,足夠一個人完成蛻變,而我完成初次蛻變的時候,將最開始的《妖落》大篇幅的修改,可以說是重新寫了一遍,反復琢磨,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成品。
我站在陽臺上,將窗戶打開,感受著微涼的晨風。
“朝陽的妹妹說,他哥哥在床上躺了好幾年,夢里念得都是《夜城》,黃志銘有錢有勢,他們斗不過,她昨天把黃志銘的事告訴朝陽的時候,朝陽當晚就下床走動了,沒想到是回光返照”孫妙妙輕輕的嘆息,臉上滿是惋惜,“朝陽以前寫的都是短篇小說,《夜城》是他第一部長篇小說,也是他短暫一生的絕筆”
視頻里的年輕男子看著不過二十七八歲,病懨懨的,臉色慘白,用生命捍衛(wèi)著自己最后的尊嚴。
“《夜城》有拍出來嗎?”
孫妙妙搖搖頭,“《夜城》是寫的絕癥患者的故事,被一個同樣身患絕癥的富家少爺買斷了,拍不了”
“那樣也挺好的,要是拍不出它的精華,還不如不拍”一想到之前世界里,那些被影視化的小說和動漫,在惋惜之后又有些小慶幸。
拍不好的不拍也是一種善良。
“颯颯,黃志銘的結(jié)果已成定局,接下來你就安心準備,拿出作品,讓質(zhì)疑你的人閉嘴”
“我知道了,妙妙姐”
“等我手頭事情忙完了,給你開一場發(fā)布會”孫妙妙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到來電人姓名,秀眉緊蹙,“我有事得先走,成毅你跟我走,你別跟颯颯一起走”
“嗯嗯,颯颯,那我們公司見”成毅朝我擺擺手,戴上口罩墨鏡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車。
我突然想起來,成毅剛剛叫我什么?
颯颯?這么親昵的稱呼,除了親屬,他應該沒有這樣喊過別人吧!
剛才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
逝去的人已經(jīng)逝去,但生活還要繼續(xù)啊。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往公司那邊過去。
李知伊和白楓楊最近就住在劇組了,拍戲還算順利,可能是最近路松松的事太過突然,廖亭那邊安穩(wěn)了不少,或者說大多數(shù)明星都低調(diào)了許多。
公司外面圍聚了不少人,有記者,狗仔,還有宋燃的粉絲,連后門都圍了些人,許文竹帶著幾個人出來接我,給我遮的嚴嚴實實,讓一群狗仔只拍到了衣服。
“妙妙在跟股東會那幫老頭開會呢,你先歇著吧”許文竹還沒走到辦公室,第三個電話又打了進來,許文竹腳步一轉(zhuǎn)又下樓了。
“舒颯”唐易戴著黑框眼鏡,單眼皮,有點憨的樣子,《醉客》是他的劇本,他最近也很少在公司,大多時候在劇組跟進。
公司成立初期,很多時候公司里只有我,前臺藍歆兒,和保潔保安在,孫妙妙到處去談合作,許文竹既要盯著劇組,還負責招人,昨天選了一些新人,面試了幾個求職者,大概這兩天就會陸續(xù)進公司了。
宋燃站在落地窗前,和下面的粉絲互動。成毅一如既往,坐在沙發(fā)上拿著一張報紙再看,活像一個老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