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看看。

李蓮花接過了李相顯遞過來的記錄。

李蓮花看著那一張張記錄了所謂“真相”的卷宗，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謊繆。

早在那么久之前，早在他還是四顧門門主的時候，百川院，甚至四顧門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還有師兄下的那些命令。

姜淼這些事情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你。

李蓮花為什么？

姜淼因為你不會信的。

姜淼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信任你的師兄單孤刀，因為你任人唯親。

姜淼佛彼白石的能力并不算出眾，但是他們跟著你的時間很久，按資排輩，很常見的現象。

姜淼你見證過他們最好的時候，匡扶正義是真的，維系武林和平是真的，但他們需要利益，也是真的。

姜淼人心總是善變的，欲壑難填，最終將自己也陷進去了。

姜淼十年前的你其實并不適合當四顧門門主，你不善經營，不善人心，總以為理想就是一切，或許現在的你更合適，但你現在還有這個心力嗎？

姜淼當時的你和楊均春換換或許會更好。

李蓮花沉默了很久，一壺茶都快讓李相顯喝完了，才聽見他開口。

李蓮花還真是……一個笑話。

姜淼那倒也不至于，四顧門和百川院都不成熟，即便如此，這十幾年來江湖上發(fā)生的各種矛盾都少了很多，從大致方向上來看，江湖確實安定了很多，這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勞。

李蓮花自嘲一笑。

姜淼你看起來很失望。

姜淼容我提醒一句，你創(chuàng)立四顧門的時候只有十七歲，便是如今也不過堪堪而立，你要是真的能做到盡善盡美，如今的朝堂可就變天了。

李蓮花我可沒想過當皇帝。

姜淼你說你不想，也得有人信吶，衡徵頭一個不信。

李蓮花我知道，就是知道才煩。

李蓮花嘆了口氣，抬眼看向李相顯。

李蓮花哥，你當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去威脅皇帝？

姜淼因為我永遠不會用我的道德去賭別人的底線，紙總有包不住火的那天，與其到時候讓他來殺我，不如我先來控制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別人手上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李蓮花你被人騙過？

李蓮花那個人背叛了你，還傷害了你。

姜淼他已經死了。

姜淼英年早逝，不得善終。

李蓮花你這不像是能下得去狠手的樣子啊。

姜淼我沒親自動手。

李蓮花嫂嫂動的手？

李相顯猶豫了兩秒，點了點頭。

姜淼算是。

姜淼OS：這么說也不算錯，我動手的時候確實是另一個馬甲。

李蓮花輕笑一聲。

姜淼笑什么。

李蓮花你這樣的人也會有吃虧的時候？

姜淼我不是神，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會這些，這世上的所有人，包括你我在內，我們會的所有東西，都是自己曾經的努力，曾經吃過的虧換回來的。

姜淼這十年被碧茶之毒折磨的痛苦，和這十年你經歷過的所有事情，才讓你成為了現在的樣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