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紛紛揚揚的飄著,但天寒地凍也阻擋不了人門對過年這件事的熱情。
白白抱著燈籠仰著頭,他身上穿著不合身的新衣,但臉上喜悅的表情不似假的。
老板來。
白白踮起腳將紅燈籠遞給老板,另一只手緊緊扶著樓梯。
接下來便是貼對聯(lián)了,對聯(lián)是老板自己寫的,她的字不似他的人強勁有力,也不似他們的充滿生機,但白白很震驚。老板簡直就是全能的漂亮姐姐。
白白是跟著老板回到一出偏遠(yuǎn)小院過年的,店早就關(guān)上了。
白白曾問過為什么不在店里過年,店里又大東西也齊全,老板說那不是家。
白白不理解,但他相信老板的話。
老板這怎么樣。
白白右邊高一點。
白白低一點。
白白左邊高了
……
他們搗鼓半天,老板站樓梯上突然身形不穩(wěn),就那么貼上去了。右邊高些,但不影響,他們把兩邊的也貼上。
看上去雖然不完美,但這也是一種完美,至少在貼對聯(lián)的過程是好的。
老板很好,這樣不幸便從這角飛走了。
老板指著高的那邊道,她臉色露出笑容來。白白也跟著笑。
老板跟媽媽很像,她們總能將不好的不完美的有缺陷的事?lián)Q一種說法,換一種角度看。她們積極向上,對待不如意也只是看過便過了,經(jīng)歷過也就算了。
只要生命還在,一切都還在繼續(xù)。
老板咳了咳,她扶著墻。
老板回去吧。
白白嗯。
老板回去后將自己關(guān)房間里,她總是一會兒一個狀態(tài)的。白白能感受得到老板不開心了,但不是因為貼對聯(lián)的事。
白白自己呆了會兒,眼看也快晚上了,這除夕夜還是得準(zhǔn)備準(zhǔn)備的。于是他脫了身上寬大是衣裳,捋起袖子開始洗菜生火。
這時敲門聲一聲比一聲大,白白有如驚弓之鳥,他火箭似門邊,透過縫隙看到門外一身雪只露出兩只眼睛的人。
白白一眼便認(rèn)出那是誰,他刷地打開門。
白白你怎么來了。
裴博淵抖了抖身上的雪,他脫下圍巾跟帽子。白白很自然的接過。
裴博淵老板呢?
白白她在睡覺。
白白跟著裴博淵身后跟小雞跟著母雞般,你一步他一步。
屋里很暖,裴博淵進門后也將身上的外套脫了。
他先從兜里拿出一個長條狀的東西遞到白白面前,儼然是為白白準(zhǔn)備的。
白白疑惑的接過,
裴博淵打開看看。
白白聽話的打開露出里面紅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蘆,白白抬頭盯著裴博淵,他很驚喜也很喜歡。
裴博淵喜歡嗎。
白白嗯。
從他點頭的頻率就知道了,裴博淵被他的情緒感染著,先前的煩悶少像是被人拿著掃把掃清了。
白白沒想到裴博淵會送他,那時還以為是說說而已。
那天,白白蹲店門口,那時雪沒有現(xiàn)在大,小孩大人都出門玩雪,街上買小零食的小玩具的很多。白白被叫賣糖葫蘆的吸引了目光,他眼巴巴的盯著看,末了咽了咽口水。
裴博淵就是這時看到的,他語氣帶笑。
裴博淵想吃?
白白我才不想。
白白跑開了。
……
白白望著走向廚房的人,他將東西收懷里,小跑著跟上去。
白白你要做飯嗎?
裴博淵已經(jīng)洗好手,他沒有回答白白的問題。
裴博淵這些都是你干的。
裴博淵看著灶臺上的一碟小菜,白白點點頭。
白白嗯。
接下來都是裴博淵掌勺,白白生火打下手,被裴博淵指使這干這干那也沒有絲毫不高興。
白白從開始的不信任到滿臉崇拜只需要一道辣子雞。
裴博淵看著他不可置信并崇拜的眼神,得到認(rèn)可事件很了不起的事,他心中暖暖的,于是夾出一塊肉出來。
裴博淵嗯,要不要嘗一嘗。
白白很猶豫,
白白這不合規(guī)矩。
裴博淵沒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
裴博淵挑挑眉,說。
裴博淵所以要嗎?
白白還是伸出手接住了,他還是個孩子,本來對什么都好奇也忍不住的年齡,被裴博淵這么一誘惑,便從了自己的內(nèi)向。
裴博淵好吃嗎?
白白看著手中的油漬,他張著的嘴閉上,耳尖跟臉悄悄紅溫了,他剛才是要將那些油漬舔掉,被裴博淵看到了不免有些窘迫。
好在裴博淵不像以前那樣調(diào)侃他。
白白嗯嗯,好吃。
裴博淵轉(zhuǎn)身回去干自己的,他的嘴角不自覺上揚著,突然覺得養(yǎng)小朋友是件極具成就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