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過了幾天,金子軒果然成功說服他爹來參戰(zhàn)了,于是就見擺著一張臭臉的金光善帶著洋洋灑灑的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來了聶氏。
金子軒在那天會后就趕回去了,同時也把金子勛帶了回去,他回去也沒怎么花費心思,就是把那天相柳的話重復(fù)了一遍,怒不可歇的金光善就氣沖沖的來了。
金光善進了聶氏后,幾大家主也先后過來了,不過等了半天也不見那個把他逼來的相柳,于是向江楓眠問道:“江宗主啊,這伐溫首領(lǐng),是叫相柳是吧,還是你們江氏大弟子的夫君,真是兩位天縱奇才??!怎么沒見他倆?。俊?/p>
江楓眠自然知道他想干嘛,不過很不巧,相柳和魏嬰已經(jīng)先去岐山了,于是說道:“金宗主來的不巧,他們不久前已經(jīng)先趕往岐山了,我們已經(jīng)商量好等一會太陽快落山時就發(fā)起總攻,由我們幾家分四路攻上不夜天,并承合圍之勢把溫氏眾人逼至一處,他兩則先潛入不夜天對付溫若寒去了?!?/p>
幾個家主對視一眼,想起相柳的安排,于是江楓眠繼續(xù)說道:“相柳早就猜到金宗主一定會來的,所以已經(jīng)安排金家負責一路的進攻,至于那些零散世家,則分散到我們每一家,保證每一條路線都有足夠的人數(shù)。不知金宗主意下如何?”
金光善人都已經(jīng)來了,還能拒絕嗎?雖然內(nèi)心憤怒,但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約定時間到了后,大部隊就按計劃開始進攻了,相柳當然不止布置了這些,除了江家,其他家族他可沒有完全相信,為了避免他們搞小動作不出力,相柳特意讓魏寶邶、相蓮睨和紅纓三人隱藏身形偷偷各跟著一路人,若有誰敢搞小動作,就先用留影符記錄下來,掌握了證據(jù),看后面不搞死他們。
還有毛球,則變回小鳥,在空中監(jiān)控全局,并把情況及時匯報給相柳。
至于相柳和魏嬰提前上來是為什么呢?那個藍曦臣所說的提供岐山布陣圖的人,在他們戰(zhàn)前又傳了一份情報過來,不過相柳看過后,覺得那份情報不對,好像在引他們?nèi)胂葸M一樣。相柳的軍事直覺很敏銳,不過那些個家主好像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所以相柳交代他們先按計劃行事,至于情報上的事,他會親自去查探,所以他倆就先上來了,也順便摸清溫若寒所在的位置,可以的話就直接把溫若寒解決了。
兩人直接用了兩張孩子給的隱身符,光明正大的就走進了溫家。一路進來,他們也看到了殿中并沒有什么人,所有人幾乎都被派出去應(yīng)戰(zhàn)去了。
兩人一直走到了大殿,才見到了兩個人,相柳和魏嬰互相看看,那個坐在高臺上的應(yīng)該就是溫若寒了,而大殿下面還有一個人,這人背對著他們,看不出來是誰。
聽到這兩人正在說事,相柳和魏嬰索性也站在不遠處聽聽他們的計劃。
只聽溫若寒說道:“你特意讓人將聯(lián)軍引入不夜天,然后利用提前布置好的殺陣一次剿滅所有人,并暗示他們的頭領(lǐng)獨自潛入來擒我這個王,就算殺陣沒殺死所有人,但只要我們擒住了他們的首領(lǐng),聯(lián)軍也必敗無疑。哈哈,妙啊,真是妙??!”
下面那人也恭敬行禮,然后回道:“都是仙督教導(dǎo)有方,這一計劃能成,還得仰仗仙督高超的實力?!?/p>
相柳和魏嬰的婚禮溫氏并沒有去,雖然溫若寒早聽說過相柳其人,也知曉他修為很高,但溫若寒也有自信能贏。溫若寒也是個修煉奇才,很早就修煉到了元嬰期,可是自從到了元嬰期后,無論他再如何修煉,也無法再更上一步,所以慢慢的,他就把重心轉(zhuǎn)移到了稱霸天下上了?,F(xiàn)在的仙督并不能滿足他的野心,他要讓整個天下從此都是他溫家的。
不過對于修煉,他也一直沒有荒廢,就算無法提高,但卻可以不斷充實,就算對方同為元嬰期,他也有贏的自信。
溫若寒是好戰(zhàn)的,他現(xiàn)在可是無比渴望這相柳趕緊來,好讓他淋漓盡致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他如此自信,完全沒想過相柳和他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他們的實力也不是一個級別的,雖說相柳在這個世界并無法使出全力,但要打敗溫若寒也只是一只手就可以辦到的事。
相柳和魏嬰已經(jīng)把他們的計劃全部聽去了,果然那個給藍曦臣情報的就不是好人,沒猜錯的話就是眼前這個人了。
他們的計劃是不錯,但可惜估算錯了他們的實力。他們說的殺陣,他兩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魏嬰隨手破了。
孩子們可不止教了魏嬰修煉怨氣,而是把魏無羨會的所有的技能全部一股腦的都教了,而且為了給一旁看的相柳也灌輸一些技能進去,他們把相柳會的也都教了,魏嬰也不負眾望,吸收能力超強,教他多少他就吃下了多少。除了有些需要妖力他學(xué)不會的,不管是誰的,他都學(xué)進去了,還按他自己的理解融會貫通了一番。所以他現(xiàn)在不缺技能,缺的只是靈力的儲存量和技能使用的熟練度而已。
相柳這個沒有特意學(xué)的,自然也在孩子們有意的灌輸下,把能學(xué)的都記下了。這個平行世界的相柳和魏嬰,可以說是同時具備孩子們兩個真正的爹的所有技能了,若他們按部就班的修煉下去,以后的成就并不會比那兩差。
剛晉升到元嬰巔峰的魏嬰躍躍欲試,他悄悄給相柳傳音說:“一會你別出手,先讓我試試,我需要實戰(zhàn)來鍛煉?!?/p>
相柳點頭,他從未把魏嬰當做需要他呵護的小嬌妻,而是能與他并肩作戰(zhàn)的夫君,他們之間是平等的,雖然魏嬰現(xiàn)在修為沒他高,但他并不會看輕他,而是給了他足夠的尊重。不過還是囑咐道:“好,你盡管出手,不過還是小心,不要受傷了?!?/p>
魏嬰點頭,于是他撤了隱身符,獨自走了出去,相柳并沒有動,還是在角落安靜的站著。
魏嬰的突兀出現(xiàn),自然瞬間引起了溫若寒和那個人的注意,他們都沒見過相柳和魏嬰,還以為是相柳來了。
溫若寒打量著魏嬰,豐神俊朗,英姿勃發(fā),朝氣蓬勃,而且目光中充滿了自信,他用頗為贊賞的語氣說道:“想必你就是相柳吧,果然是少年英雄,年紀輕輕修為就達到元嬰巔峰了,不過,我也是在和你差不多的年紀就修到這個境界了,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打磨,我功力可比你深厚多了。”
此時溫若寒倒是有了一點愛才之心,打算讓他為己所用,于是和藹的說道:“如你之才,留在江氏未免可惜了,若你愿意,可以拜我為師,以后你就是除我之外溫氏地位最高之人,只要我有的,你也一定會有,如何?”
魏嬰沒啥反應(yīng),雖被認錯了人,但他并沒解釋,他想著把此功記在相柳身上也好。他是江氏的人,相柳也算江氏的,但準確說只是客卿一類,到時候若江家戰(zhàn)功太高也不好。算在相柳頭上,他是可以用在孩子們或者其它人身上的,別人不會說什么,但自己就不好說了。
此時聽到溫若寒打算招攬他,也只是翻個白眼,他怎么可能做叛徒。
溫若寒見他不為所動,想了想,倒是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道:“我倒是忘了,聽說你和那江氏大弟子魏嬰成親了,若你是擔心魏嬰,那可以讓他也一起來溫氏,我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呵呵,你不反對,我還反對呢。不想再聽他廢話,于是開口道:“溫宗主,廢話少說,此戰(zhàn)已不可扭轉(zhuǎn),我們還是一戰(zhàn)定勝負吧。”
溫若寒見他神色堅定,也知道沒有說服他的可能了,于是也不再廢話,從高臺上站了起來,說道:“既如此,你先出招吧?!?/p>
魏嬰也不啰嗦,抽出隨便與溫若寒打了起來。大殿中一瞬間就充滿了刀光劍影,而且兩人速度極快,修為不高的人根本連他們的身影都看不清。
另外一個人在他們打起來時,就偷偷退到了一邊,他躲在一個較遠的角落觀察了半天,就想悄悄離開,不過早就注意著他的相柳自然不會讓他離開,但相柳也沒動手,而是用了點靈力制住了他的行動,把他定在了原地。
相柳把目光看向戰(zhàn)場,魏嬰因為還不太熟練,現(xiàn)在是有點落下風的,不過他手段多,而且層出不窮,出其不意,沒用多長時間,已經(jīng)開始反壓制溫若寒了。
他這里越戰(zhàn)越勇,溫若寒卻是越打越心驚。這時,這個世界的以劍道唯尊的弱勢就顯現(xiàn)出來了,他的招式打來打去就那幾招,在魏嬰吃透了他的招式后,他就越來越吃力。而且魏嬰還劍招,符咒,陣法、怨氣等等輪番上陣,打得他手忙腳亂。
相柳看溫若寒敗跡已露,而且他聽到聯(lián)軍已經(jīng)打上來了,就走到大殿門柱后,向外看去。
大殿外的廣場上,溫氏眾人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已不足百人,而且經(jīng)各大世家的合圍之勢,這百人已被逼到了一起。
相柳在高處掃眼望去,聯(lián)軍自然也有折損,但是都在他預(yù)估范圍內(nèi),怎么說他也訓(xùn)練了他們好多天了,雖是臨時抱佛腳吧,但他訓(xùn)練他們的可都是他從死斗場學(xué)來的在生死之戰(zhàn)中很有用的招式,只要認真訓(xùn)練了,總會對他們有所幫助的。要說折損較多的,就非最后一刻才趕來的金家莫屬了。
相柳一眼就看到了躲在一群人后面的一衣著華貴的中年人,不用想都知道是金宗主了,這金宗主竟然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連刀都不敢動,就只會躲在別人身后當縮頭烏龜,這種貨色也不知道是如何當上宗主的,真是丟人。
這些溫家人雖然可惡,但還是比較有骨氣的,戰(zhàn)到了最后一刻也沒有投降,這時,大殿里的戰(zhàn)斗也結(jié)束了。相柳想了想,還是先回了大殿,他撤了隱身符,走到了魏嬰身邊。
溫若寒已經(jīng)死了,不過不是魏嬰殺死的,而是溫若寒敗了后自殺的,他的尊嚴不允許他死于他人之手,要死也只能死自己手上。兩人不用過多言語,就知曉對方想法,魏嬰提起溫若寒尸首,相柳用繩子捆住那個被他定住的人,一起向外走去。
伐溫之戰(zhàn)就此大獲全勝。
戰(zhàn)后第二天,大家齊聚不夜天城大殿,商議下一步安排。
首先,由聶氏負責抓捕溫氏余孽,江氏和藍氏負責調(diào)查這些人是否為惡,金氏則負責戰(zhàn)后重建和戰(zhàn)死之人的慰問,零散家族負責照顧傷患,這些事完成后,再一起商議如何處置俘虜,最后,才是論功行賞,分配利益。
各家都很快行動了起來,七天之后,所有溫氏之人及附屬家族都按所調(diào)查的內(nèi)容商量出了處置之法,大奸大惡之徒自然都處死,有惡但也情有可原的則被安排到四大家族服勞役,勞役期滿才能重獲自由,而無罪之人自然都放了。
那些放了的人中,自然就有溫情溫寧一脈,知情人魏寶邶、相蓮睨、紅纓互相看看,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完全和魏無羨那個時候不一樣了,江氏沒有滅門,溫情溫寧甚至一直都和魏嬰不認識,不過現(xiàn)在這樣也許更好。
那個給藍曦臣情報的,也就是相柳抓的那個人,叫孟瑤,是金光善的私生子,但金光善沒有認他,他就一個人住在蘭陵不遠的一個小鎮(zhèn)上,后來,藍家被燒,藍曦臣逃跑后,是孟瑤收留了他,后來他也是聽說了伐溫之戰(zhàn)后,主動提出去溫氏做臥底的。
可是他卻做了雙面間諜,還給藍曦臣傳遞假情報,引他們?nèi)胂葳?。當時他和溫若寒的話,魏嬰都用留影符記錄下來了,給大家看過后,多數(shù)人自然是想把他也處置了,特別是金光善,巴不得他死了算了,可藍曦臣以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理由,力保下了孟瑤,把他帶回了云深不知處監(jiān)管。
相柳看著反應(yīng)激烈的金光善,細細看了看,臉色發(fā)白,眼有烏青,一副虧空的體虛樣,再看看他兒子金子軒,還有這個所謂的私生子,他微微闔下了眼瞼,一臉的意味深長,原來這個金宗主這么廢物是這種原因啊。
最后的利益分配,大家也沒什么異議,其實相柳安排的很平衡,他已經(jīng)盡量讓這四家站在同一個起點,只要不要搞小動作,盡了力的話,其實算下來戰(zhàn)功是不會有太大差別的。
藍家已經(jīng)用一部分戰(zhàn)功保了孟瑤,而且藍家距離溫氏也較遠,就沒有要地盤,而是要了溫氏所有的藏書;聶家就在岐山腳下,接收了大部分溫氏的地盤;給零散世家分了一些法寶和錢財;金氏分了又一小部分的地盤和法寶,剩下的所有法寶和錢財就都歸江氏了。
魏嬰一點功都沒有要,他和大家說溫若寒是相柳打敗的,而相柳的功績,經(jīng)大家商議,就不算入江氏,而是歸他自己所有,他可以提一個自己的要求。
而且,現(xiàn)在還有一個燙手山芋,那就是亂葬崗,這也是溫氏地盤,但這里卻誰都不想要,因為大家誰都沒有壓制亂葬崗的辦法。
這時,大家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魏嬰他們,這魏寶邶會用怨氣,而且戰(zhàn)中魏嬰也用過怨氣,明顯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使用怨氣了,而他和相柳是夫夫,現(xiàn)在他們都希望他倆把這燙手山芋接過去。
相柳也看向魏嬰,眼神詢問,魏嬰則是看向了孩子們,就見孩子們和他點了點頭,他再看向江叔叔,江叔叔也對他鼓勵的點了點頭,他想了想,問道:“你們是想讓我們接管亂葬崗一帶,你們就不怕我兩占山為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