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內(nèi),兩個人壓抑的喘息,糾纏在一起,撩動著他們微弱的感官,讓他們陷入其中。
顏幸一張小臉燙得通紅,她也只是在他背后緊緊地靠著,粗壯而粗壯的氣息透露出她現(xiàn)在并不是很淡然。
顏幸一動不動,緊緊地?fù)е?/p>
“對不起。”
“嗯?”一愣。
“我一直在質(zhì)疑自己,就是在質(zhì)疑你?!鳖佇疫B忙道:“我不是質(zhì)疑你,我只是質(zhì)疑我配不上你?!?/p>
顏幸并不是一個坦誠的人,她現(xiàn)在有太多的事情想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我曾經(jīng)很奇怪,你身邊的女孩子這么多,怎么就偏偏挑中了我呢?我似乎沒有什么特殊之處。會不會是為了——”
顏幸欲言又止,那些都是他已經(jīng)忘記的傷痛記憶,而她也正是在對自己的猜忌中,才對他產(chǎn)生了誤解,才讓他們之間的四年時間,虛度而逝。
這一刻,所有的阻礙,都被打破了。
她又看看沈渡,發(fā)現(xiàn)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將她從不安中拉了回來,給她一種平靜的感覺。
“我已經(jīng)不去考慮那些,我只是要好好享受這一刻?!?/p>
“嗯?!睉?yīng)了一聲。
顏幸一番告白后,就等著沈渡再多說點(diǎn),結(jié)果對方就一個“嗯”字。
這讓顏幸臉上露出了幾分羞愧之色,他咬著嘴唇,正要松開沈渡往后走。
下一刻,沈渡猛地一個轉(zhuǎn)身,一把攬過她纖細(xì)的腰,將她拉入自己的胸膛。
她靠在他堅(jiān)硬的胸口上,而不是她的后背。
“你這么說,是在試探我嗎?”他的呼吸越來越靠近:“我能受得了嗎?”
他的嗓音很輕,嗓音很輕。那種感覺,就像是觸電了一樣。
就在她覺得他要繼續(xù)下去的時候,他忽然發(fā)出一道低沉的呻吟,像是在宣泄著即將爆炸的情欲。
“今日,我饒你一命。”
他將她擁入懷中,親昵地親了親她的眉心,用下頜抵住她的腦袋。
“睡覺。”輕聲道。
他的嗓子里,還夾雜著一絲余韻,略微有些低沉,卻很好聽。
“我不希望你第二天就無精打采。”
顏幸一把將他摟在懷里,忽然大笑起來。
“笑什么?”白慕川一臉懵逼。
“快睡吧?!鳖佇以谒澈筝p輕一拍打。
她怎么會這么開心?
她在微笑,她是如此的幸福,她終于可以回來了。
***
等顏幸起來的時候,沈渡已經(jīng)不在了。
她一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十點(diǎn)多了,自從成為社會動物以來,她一直維持的生物時鐘都被破壞了。
顏幸煩躁地抓了抓有些凌亂的發(fā)絲,他為什么會在沈渡之前起床?
和沈渡在一起,確實(shí)很好偷奸耍滑。
剛走出包廂,就聽見沈渡的聲音從樓道傳來,他的語氣很平淡,但很堅(jiān)定。
此時,他正在跟秦秘書進(jìn)行一場視訊。
早飯擺在桌子上,沒有散發(fā)出任何熱量,應(yīng)該是端上來有一段時間了。
顏幸怕影響到沈渡的會議,脫下了柔軟的鞋子,赤著雙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引人注目。
然而越是謹(jǐn)慎,越是容易出錯,顏幸向前一步,雙腿就碰到了墻壁上擺放的一個豎直的架子上。
嘩啦一聲。
顏幸的雙腿傳來鉆心的疼痛,讓她盡量不叫出聲來,可是疼痛讓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沈渡正在翻閱著自己的筆記本,認(rèn)真地聽著秦助手的報告,他一開始還很認(rèn)真,但在看到顏幸正雙手環(huán)胸的樣子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轉(zhuǎn)過身去,對秦助手說道:“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一刻鐘之后再做。”
秦秘書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看到了?!?/p>
顏幸被秦助手這么一說,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離攝像機(jī)很遠(yuǎn)了,而她還只是一件很簡單的衣服,那場面,簡直讓人浮想聯(lián)翩。她很不好意思,連忙往旁邊挪了挪。
沈渡結(jié)束了這次的討論,將手中的電腦關(guān)掉,起身,走到顏幸面前,檢查他的膝關(guān)節(jié)。
“還疼嗎?”道,他看著她問道。
顏幸搖了搖頭:“沒什么大礙,一點(diǎn)小事,沒什么大礙?!?/p>
顏幸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平日里還算硬朗的,最近總是崴了一下,或者摔了一下。
沈渡看她沒什么大礙,“早點(diǎn)涼了,我讓人再上一份?!?/p>
顏幸見莫無忌不動,連忙走了過去,仔細(xì)的打量著莫無忌的飯菜。
“全是三文治,隨便你?!?/p>
沈渡望向顏幸,頷首示意。
“好。”應(yīng)了一聲。
*
海邊的藍(lán)天碧海藍(lán)天,仿佛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一般,令人的心境一下子就變好了。
兩人相對而坐,一邊用早餐,一邊看著窗外的白紗,淡淡的光線透過窗戶灑下來,給人一種淡淡的溫馨。
顏幸拿起電話一看,秦秘書已經(jīng)用電子郵箱給他送來了所有的信息。
是參加宴會的人,顏幸打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清單很長,數(shù)量之多,超乎了她的預(yù)料。
她頓時沒了胃口,努力回憶。
“不必全部記住?!鄙蚨傻溃骸斑@不是拍電影,不用你提醒,座位上都有牌子的?!?/p>
“這樣嗎?”點(diǎn)點(diǎn)頭:“是么?
顏幸覺得這就像是電視上演的那樣,一個接一個的老板過來,她趕緊在沈渡的面前,將對方的身份簡單的說了一遍,好讓沈渡輕松應(yīng)對。
“那就這樣吧。各公司的大小、等級,都有一個大致的了解?!?/p>
“好?!睉?yīng)了一聲。
顏幸一副很專注的樣子,開始吃飯。
“何事如此匆忙?”沈渡問。
“我還要去洗澡,去吹牛,去化妝,去更衣。哦,還有跳舞,我不是很會跳。”
“好大的排場?!?/p>
“必須要辦的盛大一些,不然的話,我就沒機(jī)會參加了。別給 d. s丟人。”
“哦,對了。你可要好好修煉,千萬不要在我腳下亂踢?!?/p>
顏幸聞言,忍不住皺眉:“對了,你是怎么學(xué)會舞蹈的?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你會跟什么人在一塊?”她問道:“葉南希?”
沈渡對顏幸使了個眼色,揚(yáng)了揚(yáng)俊美的眉:“吃醋?”
顏幸才不會說自己心里有點(diǎn)吃味,撇撇嘴,“隨便說說而已?!?/p>
“噢?!睉?yīng)了一聲。
顏幸見沈渡沒有回應(yīng),有些擔(dān)心:“你確定你說的是葉南希?
“怎么了?”好奇的問道。
顏幸扯了扯嘴角,“不干嘛,我就是看你不順眼?!?/p>
沈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笑什么?”白慕川一臉懵逼。
“不用擔(dān)心,我身上不干凈,以往有類似的事情,蘇一舟就會出面?!鄙蚨烧f道。
………………
**
顏幸整理好自己的工作后,便拿起手機(jī),觀看起舞蹈錄像來。不過話又說回來,現(xiàn)在這個年代,參加這些老一輩的聚會,實(shí)在是太丟人了。不過,因?yàn)槲⑺固厥菑母鄢菐н^來的,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作為一個有錢有勢的人,他應(yīng)該很喜歡這個。
顏幸并沒有太多的舞蹈知識。
他學(xué)著她的樣子,練習(xí)她的動作,沒人的時候,她就對著空中跳舞。
顏幸面前沒有一面鏡子,如果他照出來,一定會發(fā)現(xiàn)自己高高舉起雙手,一副弱智的模樣。
她也隨著舞蹈而出了一身的冷汗,氣喘吁吁地轉(zhuǎn)過頭來,卻見沈渡倚在門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他靠在門上,身體微微扭動,將自己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寬闊的肩膀,纖細(xì)的腰肢,還有那健壯的脖子。
他看了一眼顏幸,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
顏幸頓時懂了,這是在嘲笑他。
“笑什么?”顏幸氣急敗壞:“這么努力做訓(xùn)練,你還能這么開心嗎?!?/p>
顏幸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電話放回口袋里,就要離開。
“不練了?!睋u了搖頭。
沈渡仗著自己魁梧的身體擋在了顏幸面前。
“一定要修煉?!?/p>
他將她的電話接了過來,將那首歌又放了回去。
輕快動聽的舞蹈音樂開始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霍靳堯就一手?jǐn)堉难?,一手拉著她的手腕。跳舞的時候,她的動作很流暢,跟在空中練習(xí)是兩個概念。
“不需要太多的技術(shù)含量,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p>
顏幸的揚(yáng)聲器和那些高檔音箱的聲音有著天然的區(qū)別,既沒有精致,也沒有回聲,里面還摻雜著一些雜亂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刺耳。
但他的神情,讓她看得如癡如醉。
這哪里是什么房間,簡直就像是一個童話故事中的舞臺。昏暗的舞廳里,唯一亮著的,就是他們頭上的一盞燈光。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兩個人。
跳舞的姿態(tài),含蓄而含蓄,離得很近,卻不會太近。
他抬起她的手臂,將她抱在了胸前。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一首歌唱完了。
沈渡嘴角微微翹起:“還好,你沒有被我的人給踢到?!?/p>
“我的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qiáng)?!敝皇?,顏幸沒有料到沈渡如此有教養(yǎng),不禁酸溜溜道:“以前都沒有參賽,你是如何能舞得如此出色?”
沈渡直言不諱道:“我從師父那里學(xué)會了應(yīng)對。”
“噢?!睉?yīng)了一聲。
顏幸心里一緊,應(yīng)該是個女性教師。
沈渡笑道:“你這個吃吃喝喝的家伙,是個男生?!?/p>
顏幸臉色一變,但還是搶先開口,“我又不是說她是個女生,你不要把自己想的太美好?!?/p>
說著就要開溜。
“是我一廂情愿,你干嘛這么緊張?”
她被沈渡一拉,猝不及防之下,向后倒了下去。
他的大掌牢牢扣著她的小蠻腰,將她牢牢地抱在懷里。
兩個人的姿勢,就跟跳舞一樣。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顧惜玖,那雙幽深的眼睛像是會勾魂似的。
他調(diào)侃了一句:“你的腰肢還挺軟的?!?/p>
顏幸剛想得意,只聽韓非嘆了口氣道:“可惜,我一直都沒有機(jī)會?!?/p>
眼看著就要到了,顏幸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的準(zhǔn)備,她身上的衣服是一條黑色的連衣裙,雖然不是很高檔,但質(zhì)地很好,因?yàn)樗床怀鍪怯玫氖裁床牧献龅?,所以,她的衣服上連一絲皺紋都沒有,而且,這條連衣裙的流線型也很好。它的長度只到大腿,但并不妨礙行走。長長的黑發(fā)在腦后挽了一個高高的發(fā)髻,干凈利落。肩膀上圍了一條她隨手披上的棕色軟綿綿的披肩,質(zhì)地是真絲的,溫度也不高,進(jìn)來就可以脫下來。
顏幸從房間里走了出去,沈渡依舊坐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辦公。
顏幸光一只腳踩在地上,一只腳踩在鞋子上。
沈渡仰頭望向她,目光便再也沒有落在她的臉上。
顏幸被看的有點(diǎn)尷尬,尷尬道:“你的妝容是不是有點(diǎn)過于濃重?”
沈渡頓了頓,隨口回了一句:“不會?!?/p>
他將本子關(guān)上,然后往前一步,在顏幸身前停下腳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一只鞋子上。
“你的腿扭傷了?
顏幸抬頭,兩個人穿的太正經(jīng)了,讓她一時之間有些失神,感覺自己就像是來到了一個仙境。腦海里浮現(xiàn)出種種曖昧的畫面,她飛快地甩了甩手,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踝。在這樣的場合,你還穿著一雙鞋子,多不禮貌啊?!?/p>
“坐下?!鄙蚨奢p笑了一聲。
“嗯?”一愣。
顏幸微微一愣,但也聽從了沈渡的吩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他從顏幸手中拿了一雙鞋子,輕輕替她套好。
他的手掌很溫暖,摸在了許螢的腿上,她的腿很是敏感,一剎那,她就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樣。她下意識的想要后退,卻被他握住。
他迅速地幫她把鞋子套上,抬起頭來望著她。
他似笑非笑,似在勾引她。
“放心吧,我來了?!?/p>
………………
***
顏幸怎么也沒有料到,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遇到和葉總一同參加晚宴的葉南希。
葉總和葉南希都是圈內(nèi)的大佬,自然是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當(dāng)顏幸的目光落在了葉總和葉南希的身上時,臉色頓時一沉。
顏幸小聲說:“葉氏資金不在這份清單上,葉總不是因?yàn)楣珓?wù)原因來不了嗎?”
沈渡看向遠(yuǎn)方,神色依舊平靜,“來都來了,還請見禮?!?/p>
顏幸隨著沈渡來到了葉南希和葉總的身邊。
沈渡恭敬地向葉總問好,態(tài)度很是恭敬。
沈渡伸出一只手:“葉總。”
葉總溫而有禮,一言不發(fā),就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威嚴(yán),他伸出一只手掌,與他握在一起。
“我這次沒能過來,正好碰上了,故人重逢?!?/p>
沈渡笑了起來:“葉總,這樣的場合,我們當(dāng)然不能錯過?!?/p>
兩人看似是在閑聊,但誰都能聽出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沈渡走后,顏幸清楚地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得凝重。
晚宴還沒有正式開始,賓客們還沒有入席,眾人都在相互介紹著,沈渡和顏幸也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顏幸還是第一次出席這種正兒八經(jīng)的商業(yè)活動,雖然沒有說話,但身體卻因?yàn)榫o張而微微出了一層冷汗。
顏幸找了一個時機(jī)給自己化妝。一眼就看見了葉南希,她穿著一件價值不菲的長裙,寶石般的真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整個人都化了個精致的妝容,一看就知道是經(jīng)過了精心設(shè)計(jì)的。她戴著的首飾在光線下熠熠生輝,卻并不浮華,很適合她這個富家千金。
她正和兩個戴著名片的青年說著話,應(yīng)該是這家公司的員工。顏幸總感覺這人有些面熟,他又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人竟是自己的一個大學(xué)生。
顏幸眉頭一挑,他可不希望自己被人看見,顏幸正打算離開,卻聽到他們對自己的議論,語氣里帶著一絲輕蔑。
“我之前見過沈渡和顏幸,他們竟然還在一塊?!?/p>
有一個學(xué)生道:“對呀,我還覺得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不是說分手了么?”
“嗯,我男友在我的公司上班,肯定是分手了。我猜他們最后還是和解了。”
“是啊,他不是跟顏幸斷絕關(guān)系后,就去找南希了嗎?”
葉南希淡淡一笑,道:“我有那么弱嗎?顏幸跟我分開了?”
另外一名學(xué)生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那倒不是,她只是看到沈渡很厲害,所以才會認(rèn)為你才是最厲害的。顏幸是誰?我在學(xué)校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她了?!?/p>
剛才說話不小心說漏嘴的女學(xué)生趕緊補(bǔ)充道:“沒錯,當(dāng)年仗著自己的美貌,在男生中混的風(fēng)生水起,總是被那些男生們捧著,那些男生們對她贊不絕口,每年都能得到不少的獎學(xué)金。她在暗中使壞,鬼才會清楚。為了得到沈渡,她一定用了什么辦法?!?/p>
顏幸握緊了拳頭,目光冰冷的掃過近在咫尺的三人,十分的鄙夷。
顏幸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魁梧的人影,正站在他的背后。走廊里燈光昏黃,有悠揚(yáng)的古典樂聲。沈渡的身影,在顏幸的身軀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印記。
顏幸頓時被一股若有若無的小青蘭香所籠罩。
顏幸憋了口氣,立刻換上一張風(fēng)輕云淡的臉,微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反應(yīng)慢了點(diǎn),咱們快點(diǎn)回來?!?/p>
顏幸剛要離開,卻被沈煉再次拽住。
沈渡將顏幸的雙手死死的攥住,溫暖的肌膚下,是顏幸已經(jīng)有些驚恐的血管跳動。
“你說得對?!鄙蚨商Я颂а燮ぃ届o地看著顏幸,眼神漸漸有了焦距,他皺了皺眉:“一點(diǎn)回應(yīng)都沒有?”
“習(xí)慣了?!钡馈n佇彝熘蚨傻母觳?,有些自得地說道:“我這也算得上,既然要帶著王座,那就得擔(dān)著它的重量?!?/p>
沈渡眼眉一揚(yáng),“你之前怎么不告訴我?”
“好了,我們先回去了?!?/p>
“我有事?!钡?。
沈渡的臉色立刻變得凝重,他擰著眉頭,拉著顏幸走過長廊,朝著三人的方向走去。
空曠的長廊之外,是一處花園,花園中有高有矮,有檔次,有檔次,有豪華,有雅致,有幽靜。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葉南希等人在見到顏幸和沈渡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沈渡的氣場很強(qiáng),壓得兩個學(xué)生喘不過氣來,兩個學(xué)生頓時慌了神。
“周,沈渡。”他喃喃自語。
沈渡目光一轉(zhuǎn),冰冷的看過來。
葉南希被這兩個人的突然到來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zhèn)定了。她見顏幸被沈渡拉住,表情一沉:“有事嗎?”
沈渡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甚至連葉南希都沒有理會,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里,卻帶著一種淡淡的不耐煩和厭惡。
“看來你也不知道?!鄙蚨墒諗苛饲榫w:“我為了追求徐穎,玩了點(diǎn)小把戲?!?/p>
兩個學(xué)生一聽沈渡這么說,頓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們在后面說別人的閑話,現(xiàn)在被當(dāng)事人抓住了把柄,頓時羞憤交加,臉色漲得通紅。
“我不想讓無關(guān)緊要的人,聽到任何污蔑徐螢的話?!?/p>
沈渡眼中寒光一閃,兩人頓時如同受驚的小鳥一般,瑟瑟發(fā)抖。
沈渡拉著顏幸就要離開,這一聲暴跳如雷,讓葉南希勃然大怒。
“等等?!彼Z氣冰冷地喊了一聲。
沈渡與顏幸兩人,齊齊轉(zhuǎn)過身來,朝著葉南希的方向望了過去。
葉南希道:“你覺得我父親這么著急回家,是因?yàn)槟阆胍獱奚麊???/p>
………………
***
等他們走后,顏幸才擔(dān)心起來。
她頓了頓,拉著沈渡的手,有些埋怨道:“真是不太符合你的性子,如此魯莽?!?/p>
他將自己的圍巾重新整理好,神色平靜,低著頭,凝視著她。
“怎么跟我一樣?”沈渡問道,“我不是應(yīng)該保護(hù)你的人么?”
他那一副天經(jīng)地義的模樣,讓顏幸很是感動,但又很是矛盾,她抿了抿嘴唇,猶豫道:“我就是想著,不要因?yàn)檫@種事情,就得罪葉南希,她已經(jīng)對你恨之入骨,到時候一定會告訴她的?!?/p>
沈渡笑了起來:“葉總這么著急回去做什么?難道還要葉南希去告密不成?”
“可是……”猶豫了一下。
沈渡在顏幸頭上輕輕一敲:“你是擔(dān)心我的公司會倒閉嗎?”
“廢話!D. S公司已經(jīng)很大了。”顏幸有點(diǎn)興奮:“我自然是想讓你一帆風(fēng)順的?!?/p>
“怎么?”沈渡微微揚(yáng)起了眉:“難道我不是 DS集團(tuán)的董事長,你還嫌棄我?”
顏幸一聽沈渡這話,頓時慌了神,連忙道:“怎么可能!當(dāng)初我愛你,你根本就不算個屁。我只是看在你叫‘沈渡’的份上才愛你?!?/p>
得到這個結(jié)果,沈渡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顏幸心事重重,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diǎn)。
“我就是你的克星,每次和我見面,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鳖佇以绞沁@樣,越是沮喪:“我走了,你都能混出名堂來, d. s也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如果我在你那邊,多伊斯會很為難的。”
沈渡聽出顏幸的愧疚,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靜靜地望著顏幸,眸子仿佛藏著一片星空,熠熠生輝,仿佛整個天地間,都只剩下她一個人。
顏幸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你老是盯著我|干嘛?”
片刻后,他伸出手,撥開了顏幸臉龐上一根被他粘住的發(fā)絲。
“顏幸,你似乎從來都沒有聽懂過?!?/p>
沈渡的嗓音很輕,將她引入這個被他引導(dǎo)出來的天地,就像是一個在荒漠中遇到了一片青翠的土地,讓她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她靜靜地,聚精會神地傾聽著,仿佛天地間,就只有他們倆。
沈渡直直地盯著顏幸,一字一句道:“如果沒有你,就沒有 d. s?!?/p>
“四年之前,那個叫蘇一舟的男人說,他想跟我合伙制作一個新的玩偶。我在想,要是我也制作了一個小玩偶,會不會再遇到你呢?我希望再次遇到你,這就是為什么我會有 D· S的原因?!?/p>
沈渡輕輕托住了她的面頰,語氣十分堅(jiān)決:
“你不是禍害,你是一個機(jī)會,一個讓我脫胎換骨的機(jī)會。過去如此,將來亦如此?!?/p>
因?yàn)槲⑺固毓镜膭?chuàng)辦人和他的妻子已經(jīng)入場,所以這次會議馬上就要正式召開了。
隨著沈渡、顏幸等人的進(jìn)入,客人們依次入席。
蘇一舟不放心沈渡那邊,撥通了他的手機(jī)。
沈渡彬彬有禮地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出了會議室,來到一個僻靜的樓道,開始接聽手機(jī)。
蘇一舟跟沈渡熟,也懶得跟他寒暄,開門見山道:“你還沒有到現(xiàn)場嗎?”
沈渡:“嗯,最近挺熱鬧的?!?/p>
“啊?”蘇一舟表情頓時變得正經(jīng),“這么早?”
“嗯。”應(yīng)了一聲。
“葉總那邊我也聽到了風(fēng)聲,不過我想,他應(yīng)該不會讓你跟其他投資商聯(lián)系上。”
“知道?!秉c(diǎn)頭。
“這么快?”
“嗯?!睉?yīng)了一聲。
“我告訴你的一切,你都聽我的。你能講些有益的東西嗎?也告訴我點(diǎn)現(xiàn)場情況嗎?我好擔(dān)心啊?!?/p>
“沒什么要說的?!鄙蚨傻溃骸翱赡苁裁炊疾粫??!?/p>
蘇一舟一聽,頓時著急了,居然還好意思說:“你這是在說度個假度個假度個假度個假度吧?你要想清楚,不要光想著愛情?!?/p>
沈渡悠然自若,聲音一如往常:“你們的新婚之夜,也是你們在為我們張羅?!?/p>
“你給我閉嘴?!碧K一舟這是把自己給坑了。
“著急不會讓事情變得更好?!?/p>
“我能不著急嗎?這段時間過得很辛苦。”蘇一舟長長吐出一口氣,“我查了查,在場的幾個人,都跟葉董不太熟。必須要抓到。源投資金那邊就更不用說了。”
“太陽家族正在與我們公司接觸。”沈渡開口道。
“你以為你能打劫我?”
“難?!钡馈?/p>
蘇一舟明白這其中的困難:“這可如何是好?”
沈渡目光決然:“再困難,也要嘗試一下。”
………………
趁著沈渡出去接聽,顏幸則是進(jìn)了洗手間。
飯店的宴會大廳里有好幾個洗手間,分成三個方向,顏幸也不愿意去等,便去了離得最近的洗手間。
和她預(yù)料的一樣,屋內(nèi)空無一人。
顏幸挑的是最靠后的那一棟,按照她的慣例,她會選擇最靠后的那棟,不過,那棟樓內(nèi)已經(jīng)住滿了人,她也只好作罷。
顏幸剛把房門關(guān)上,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
“你好?!碧莆梓氪蛄寺曊泻?。
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聲音響起。
顏幸一怔,沒再動彈。
電話另一端的人接著說,“你有沒有衛(wèi)生紙?”
同為女性,顏幸當(dāng)然明白她的難為情,立即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了平日里隨身攜帶的衛(wèi)生棉,以防身。
“這是我的,我該如何交給你呢?”
顏幸看了看周圍,這間豪華的旅館,連洗手間旁邊的墻壁都是封閉的。
“能不能隔著大門送過來?”
那個女生低低的問道。
顏幸出去后,見前廳的房門并沒有關(guān)嚴(yán),便將紙尿褲從門板縫隙里放了進(jìn)來。
那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應(yīng)該是收到了。
“謝謝你,謝謝你?!?/p>
顏幸善意地警告:“你可以在墻壁上掛一個手機(jī)號碼,只要有人給你打電話,就會有人給你發(fā)過去。有的賓館就是這樣的?!?/p>
“我的電話沒有帶進(jìn)去?!?/p>
………………
就在顏幸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準(zhǔn)備去洗個澡的時候,一道人影從他的背后走了過來。
顏幸抬頭,透過鏡面,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少女。她的肌膚,白皙到了極點(diǎn),棕色的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肩膀上,帶著幾分嫵媚。
“多謝了?!?/p>
少女一張嘴,顏幸便認(rèn)出,這正是之前說話之人。
“不用謝?!鳖佇倚α诵?。
顏幸將手指從水里拿出來,自動檢測器自動關(guān)上,然后拿出一張餐巾紙擦拭著自己的雙手。
少女壓低聲音,說:“等了那么長時間,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我正想著要做幾張紙條呢,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了,我的天哪!”
顏幸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她很萌,溫柔道:“沒事。”
“你的名字呢?我要送你一份大禮?!?/p>
“沒事的,小姐。不就是一塊紙巾嗎?你應(yīng)該感謝我才對。”顏幸一臉坦然:“我好像年紀(jì)比你還大,你可以喊我瑩瑩妹妹?!?/p>
“我應(yīng)該叫你姐姐。喊瑩瑩妹妹,總感覺自己像是在裝模作樣?!?/p>
“無所謂,無所謂?!鳖佇也]有太多的猶豫,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而已,顏幸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能遇到。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小姑娘,再見。”顏幸說完后,立即就要離開。
少女也朝他招了招手:“拜?!?/p>
***
雜志社舉行了慶典,舉行了種種莊嚴(yán)的儀式。所有的賓客都在這面墻壁上簽了名,合影,場面很是壯觀。
晚會之后,就是晚餐了,由于是自助餐,每個人都有很多交流的時間。
正如她所料,葉氏葉總帶著葉南希過來之后,沈渡那邊就徹底亂了陣腳。
沈渡和業(yè)內(nèi)巨頭之間的對話,難以進(jìn)行,顯然有人故意制造了這樣一個局面,讓沈渡無法再深入。沈渡在這行混了這么多年,說話也是有條不紊,沒有半點(diǎn)慌張。
顏幸也看出來了,這是有人在刻意排擠沈渡。這可把她給急壞了。
她小聲的對沈渡說:“我已經(jīng)把秦總的美容師的名字都翻了一遍,最有希望成為美容師的人,似乎都不太容易聯(lián)系到,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沈渡環(huán)視一圈,對顏幸微微一笑:“現(xiàn)在,你可以到那里,隨便找點(diǎn)什么。”
“……”葉帆無言以對。
顏幸明白,沈渡這是要把她送走,免得她擔(dān)心。盡管心中擔(dān)憂,但她依舊遵從了沈渡的吩咐。
袁州端起白板,挑了幾個菜,還特意讓沈渡挑了幾個,但他自己也沒有動筷子。
餐廳里的食物種類很多,多到讓顏幸都有些目不暇接。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時候,葉南希的身影再次浮現(xiàn)了出來。
顏幸忽然覺得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他沒有料到一個富家大女兒會來找他。
葉南希的心思并沒有放在吃上,而是掃了一眼,沒有多想。
“你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吃飯?”
葉南希也不去理會顏幸,似乎還在挑選著什么。
顏幸本來是不打算理會她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是置之不理,那就成了他在害怕她了,便微笑著回答:“為什么?”
“別這樣,我可沒做什么?!?/p>
顏幸別有意味地瞥了她一眼,調(diào)侃了一句:“葉姑娘,我好像沒有說過一句話啊?!?/p>
“隨便你怎么想。葉南希冷笑道,“我父親給我找了一個新的丈夫。這樣也好,對我也好,對葉氏也好。”
“哦,是嗎,恭喜。”顏幸淡淡道。
“別賣關(guān)子了?!?/p>
“……”顏幸:“……”
葉南希冷笑一聲:“d. S集團(tuán)和葉氏之間的矛盾還沒有解開,你以為哪個公司會因?yàn)樯蚨删淼竭@件事里去,而得罪葉氏集團(tuán)?”
顏幸見她每件事情都一針見血,不禁蹙了蹙眉:“為何如此確定?”
葉南希道:“就算他和我們不是一伙的,也應(yīng)該看在我父親的份上,讓沈渡好好跟他談一談,讓他答應(yīng)我父親?!?/p>
葉南希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弧度,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只有我父親才能拯救 d. s。”
顏幸聽完,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開口道:“D. S沒事,不用你去救人?!彼掍h一轉(zhuǎn),意味深長地說:“還要多謝葉總給我們 d. s提供鍛煉的好時機(jī)?!?/p>
“”
………………
這邊,沈渡也找到了源投資金的主管肖鳴,也就是現(xiàn)在的肖鳴。
肖鳴是名牌大學(xué)出來的,又是因?yàn)槲⑺固氐膭?chuàng)立者,他是最好的射手。
源投資公司似乎是打算進(jìn)軍潮玩界,跟 Sun公司打得不可開交。
沈渡端著一杯酒,優(yōu)雅地走了過來,和肖鳴聊了幾句。
“你好,肖總,我叫周笑。”
像肖鳴這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很明白沈渡是怎么來的,也很明白沈渡想要干什么。
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如果你想和我說說你上山的事情,那就算了?!?/p>
沈渡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失望。
他搖搖晃悠著手里的杯子,沉吟道:“葉氏的事?”
肖鳴也不客氣,直接道:“葉氏退出,讓我們這些投資者對貴公司,對貴公司,都失去了信任?!?/p>
沈渡還是不死心:“還請肖總再考慮考慮,我可以答應(yīng)你, ds一定能幫你賺到錢。這一點(diǎn),從這些年葉氏的投入就能看出來?!?/p>
“不用了,這是圈子里公認(rèn)的?!?/p>
“肖總?!比~子晨朝著葉子晨打了個招呼。
“……”葉帆無言以對。
顏幸回到房間的時候,沈渡竟沒有和任何人交談,而是坐在那里,專心地吃著東西。
這和他的工作狂人形象不符,看到他這個樣子,顏幸只能認(rèn)為他是被團(tuán)滅了。
“那就只剩下一個了?”顏幸一臉為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面對顏幸的詢問,沈渡也不說話,而是低下了頭,“這顆貝子挺柔軟的,你試試?!?/p>
顏幸看他沒有說話,就知道他應(yīng)該是被這件事給波及了,心中更是焦急。
“是不是也沒能成功?”
沈渡笑瞇瞇地看著顏幸,眼中帶著溫柔,卻還在說著美食:“這個貝子可不好找,味道確實(shí)好?!?/p>
顏幸蹙了蹙眉道:“咱們得重新尋找一下,總不能就這樣算了?!?/p>
沈渡看著顏幸認(rèn)真起來,剛要出聲制止,卻有一名女生撲了上來。
“姐——”蘇千瓷喊了一聲。
顏幸轉(zhuǎn)過身來,赫然是之前在洗手間碰到的那個女生。
“姐姐,你干嘛要離我那么近,靠過來?!?/p>
顏幸訕訕一笑。
少女還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
“姐姐,你陪我到最前排來,有你陪我聊天,我會很高興的?!?/p>
顏幸連忙搖頭,“抱歉,我們下次有時間一起去。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女生卻不愿意放顏幸離開,問道:“這么著急干嘛?說來聽聽?!?/p>
顏幸一臉無語,“我工作上的事情跟你講有什么用?!?/p>
“說來聽聽,我父親可是很有本事的,說不定能給你幫助?!?/p>
“不用了,你父親恐怕也幫不了我?!?/p>
可是顏幸卻被這個單純的少女所打動,只是送了她一塊姨媽棉,就讓他惦記著,要幫助她。
顏幸半垂著腦袋,輕輕撫摩著少女的腦袋。
還沒等她開口,迎面就來了一名豐神俊朗的男子。
一看到那個人,臉色就沉了下來。
“肖秋,你到這邊來?!?/p>
顏幸一抬眼,就看到了源投的肖鳴,不由一愣。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天上掉餡餅。
正要出去尋找,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到了。
顏幸一怔,不由自主地問道:“你和肖總有關(guān)系?”
年輕女孩把顏幸往旁邊一拽,咧嘴一笑,“姐姐,這就是我爸爸,以后有事兒可以去問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