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一劍開亂世的詩劍仙李玄，也是九霄城的創(chuàng)立者?！?/p>

“李玄？九霄城？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城，按你所說，這九霄城不應該很有名氣嗎？”

蕭若風聽蘇錦瑜問道這里，也察覺到了一絲奇怪。蘇錦瑜對于這江湖上廣為人知的事情，反倒一點都不清楚，倒像是一個初入江湖的愣頭青。最重要的一點是，蘇錦瑜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劍術處于一個什么層次。

蕭若逢再想到自己目前調(diào)查到的資料，這樣的一個姑娘，竟然頂替了一個暗河殺手的身份，并在柴桑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重建暗河的關系網(wǎng)。這顯然不是一個愣頭青能夠做到的事。

或許，記憶出現(xiàn)問題了？

蕭若風接著說道，“北離興劍，南訣崇刀。一百多年前，詩劍仙李玄建立九霄城，并與一絕世高人同飲同眠同創(chuàng)詩劍決，自此，九霄城便成為這天下獨一無二的劍城。但是，詩劍仙故去之時，卻沒有任命下一任城主。而是九霄城的劍冢中留下了一個劍陣，并言破此劍陣者，當為九霄城的下一任城主。有人曾經(jīng)闖過劍冢，看到了那個劍陣，說那劍陣好像是活的一樣，劍陣中心為李玄曾經(jīng)的佩劍-太白劍，周圍數(shù)百柄飛劍遵循著莫一種規(guī)律飛舞。無窮盡，無始終，直到離開才是終結(jié)。”

蘇錦瑜瞇了瞇眼睛，“所以，過了一百多年，九霄城也沒有新城主，便逐漸沒落了?！?/p>

“不僅僅是這個原因?！笔捜麸L繼續(xù)說道，這次，卻存了一點試探的意思，“原本，九霄城雖沒有新城主，但詩劍仙設立了五大長老，共商城中大事。但是幾十年前，暗河突然發(fā)生內(nèi)亂，有不少暗河中人死于那場內(nèi)亂之中，剩余的暗河主支，陸續(xù)遷離舊址，去到九霄城。暗河一去，九霄城便逐漸刻意的被江湖眾人遺忘了。”

“又是暗河?！碧K錦瑜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蕭若風看到蘇錦瑜的表現(xiàn)，內(nèi)心里確定了一些事情。

“你來找我，不僅僅是來打探我的吧，說說吧，還有什么事情?！?/p>

蘇錦瑜忽然轉(zhuǎn)過頭來，正對著蕭若風，蕭若風正對上蘇錦瑜琥珀色的澄澈的眼睛，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愧疚。

“蘇姑娘果然聰慧。白姑娘以為我治療寒疾為交換，讓我在姑娘成為天下第一之前盡可能的封鎖你的武功?！?/p>

“哦，是這樣啊，封鎖就是是了唄?！?/p>

“那姑娘不就錯失了名揚天下機會？”蕭若風問道。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時就名揚天下，并不是一件好事。”蘇錦瑜回答道，“有的人名揚天下為了受人尊敬，而有的人名揚天下卻為了一個姑娘，你看，連名揚天下的理由都有這么不同。我這不想名揚天下的，也就不必問理由了吧?！?/p>

蕭若風看著月光下蘇錦瑜的頭發(fā)映照下的微微白光，輕輕點了下頭，“都依姑娘所言?！?/p>

千里之外，九霄城，議劍閣，曾經(jīng)評定世間劍與劍客高低的場所。

現(xiàn)在，卻顯得十分蕭瑟。

閣中最上方的白玉主座，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做過了，雖然定期清掃，但多少還是缺了很多人氣。

下方，五個青玉座一字排開，四男一女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最初，詩劍仙李玄設立五大長老，主持九霄城內(nèi)一眾大小事務。在繼任五大長老的那一刻起，他們各自從李玄的詩里選取一個詞，作為以后的名字，終身不改，直至卸任。這一代的五大長老，依次是紅袖，綠綺，明鏡，松云，醉月。

議劍閣內(nèi)，五人雖然臉色平靜，但心里各有各的算盤。

“暗河三家近年來越來越過分了，竟然還敢妄圖沾手九霄城的大小事務決斷?！庇覀?cè)第二位的一個長老松云說道。

“上一代的五大長老為何要與暗河簽訂素赭之約，為的不就是想利用暗河的武力填補城主缺失的弱點么？現(xiàn)在，怎的還認為暗河插手過多了呢？”最左側(cè)的長老紅袖回答道。

“聽你這樣說，似乎，紅袖你已經(jīng)站在了暗河那邊？”最右側(cè)的長老醉月看向紅袖。

這時，綠綺譏諷一笑，“醉月，這城主位置空的太久了，上一代五大長老另找出路，結(jié)果顯而易見，九霄城直接加速了衰退的步伐！那些自語正派的江湖勢力直接和我們九霄城劃清了界限?，F(xiàn)在暗河已經(jīng)扎根，我們需要新的城主，把暗河鏟除，帶領九霄城重拾往日輝煌?！?/p>

“但是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個人，可以闖關劍陣。沒有一個人有那個資格座天下劍城的城主！”松云厲聲說道。

“難道就要看著九霄城像當初的無劍城一樣泯滅嗎？就要讓城門口刻在石碑上的詩劍訣倒塌嗎？這對得起當年城主的建城的艱辛嗎？這對得起一代又一代五大長老的堅守嗎？”紅袖站了起來，大聲問道，絕色的臉龐上流淌過一串淚珠。

“夠了！”最中間的明鏡大聲制止了這場爭執(zhí)，“你們是忘了九霄城的建城初衷了嗎？給亂世中的劍客一個安身立命之處。九霄城之所以被稱為劍城，那是因為九霄城的立身之本就是劍！既然沒有人能打破那個劍陣，那九霄城就不會有新的城主！”

明鏡說完，起身離座，走出了議劍閣。

九霄城劍冢內(nèi)，明鏡和松云看著這一柄柄曾經(jīng)跟隨主人創(chuàng)立不世偉功，最終，主人逝去，它們，長眠于此。

“暗河確實過分了些，我看過不了多久，那暗河就會無視當初的素赭之約，徹底蠶食掉九霄城的?！彼稍瓶粗鴦＠锏膭?，緩緩說道。

“松云，任何事情都不會永恒的。如今天下太平，九霄城的使命可能也快要完成了吧?！泵麋R扭頭向劍冢最深處的門望去，那個門里面，是一個已經(jīng)存在了百年的絕世劍陣。這一代的五大長老都嘗試過闖這個劍陣，但均以失敗告終。

“九霄城沒了劍，就不再是九霄城了。”最后，明鏡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