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瑜縱身越至半空,桃木劍如巨龍長吟,在錚然清響后猛然抬起。
霎時間,劍風激蕩,連綿不絕!
明明是桃木劍,明明是白日,眾人卻見劍身上蘊滿了星辰之色,化作一道勢若洪流飛爆的奪目亮光,甚至連穹頂?shù)睦兹找矠橹话怠?/p>
白日見星辰!
蘇錦瑜的劍引來一道星河,她立于星河中央,臉上盡是冷冽的決意。
“去!”
桃木劍引來的疾風凜然作響,回旋如流。但更為勢如破竹是,她長劍之下襲來的那一道星辰!
園中花草樹木狂搖,龍吟陣陣,這聲勢浩大的一劍,借了東風,如巨龍擺尾——筆直的沖向了洛青陽舞出的少司命的面門。
蘇錦瑜臉上的冷冽變成了咧嘴而笑的干凈純粹,桃木劍和九歌重重的撞在一起,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洛青陽的衣袖被劍輕輕的劃落。
最后,洛青陽的九歌劍脫手朝地墜落,蘇錦瑜手持桃木劍,劍尖離洛青陽的咽喉只有很短的距離。
天上,沒有了星辰,卻留下了星痕點點。
齊天塵看著蘇錦瑜的星痕一劍,不由得想起那日李長生說的話,“我這師妹,自幼于昆侖練劍,當屬天下劍客第一人。”
世人皆說劍仙,卻很少有人能夠看到劍仙一劍。
蘇錦瑜這一劍,白日見星痕,做到了與天道相悖嗎,乃是真正的劍仙一劍。
“你輸了?!碧K錦瑜的而劍依舊抵著洛青陽的咽喉,淡淡的說道。
洛青陽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的劍術很好,但是凄涼劍意不夠。這世上比你凄慘之人多了去了,起碼你能吃飽穿暖,活到了現(xiàn)在。無父無母又如何,心愛之人另嫁又如何,這不是真正的凄涼?!?/p>
“若你真的想尋那真正的凄涼劍意,干脆去往邊疆,體會那戰(zhàn)士橫死,無人收斂,暴尸荒野的悲涼。有何之凄涼,能抵國之凄涼?”蘇錦瑜接著說道。
洛青陽聽完,變得異常沉默,良久,他終于開口。
用他突然變得沙啞的嗓音說道,“多謝姑娘!”
隨后,洛青陽朝著蘇錦瑜鞠了一公,轉身走向了太安帝的身后。
在場眾人這次變得十分沉默,無人再敢上前與蘇錦瑜試劍,劍仙的劍,不是那么容易接的。
蘇錦瑜輕輕笑了出來,“還有人嗎?”
無人回答。蘇錦瑜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又畏懼,又欣賞,也有殺意,但這都不重要。
蘇錦瑜接著朗聲高喊,眼睛里滿是銳利,“以后各位若是想動百里東君,也請問問我的劍。學堂之人,不是各位響動就能動的?!?/p>
太安帝再次慶幸此前的賜婚,起碼這樣,也算是將這位年輕的劍仙,和北離皇室綁在了一起。
宴會結束了,白鶴淮婉拒了濁清大監(jiān)的邀請,說是改天會親自進宮為太安帝看診濁清也沒有多說什么,因為白鶴淮的身旁,蘇錦瑜持劍而立。
“回來了?白神醫(yī)呢?”太安帝在蘇錦瑜比試完便回了乾清殿,留下大監(jiān)濁清為的是宴會之后把白鶴淮帶回。
“回陛下,白神醫(yī)說來得匆忙,很多東西沒有準備好。需要等到下次備齊東西,再次前來?!睗崆逭遄玫幕氐馈?/p>
“僅僅是這樣嗎?是不是蘇錦瑜在一旁,你害怕了?”太安帝問道。“你們兩個,比之如何?”
“相差無幾,仲伯之間?!睗崆宄谅暤?。
太安帝急速的轉動著手中的佛珠,“老九的媳婦未免也太強了些?!?/p>
濁清這次沒有敢回話。
明明宴會上太安帝還十分欣賞蘇錦瑜,現(xiàn)在卻又起了忌憚之心,這便是帝王心術。
你可以強,但要在我的允許范圍內強,也要為我所用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