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聲聲很久沒見過張澤禹媽媽了,因為后面兩年過去他們也出國陪兒子留學(xué)去了,她家隔壁的房子就空置了下來,定期會托路聲聲的父母幫忙打掃。
路聲聲很少參與,不知道是賭氣,還是怕看到有關(guān)張澤禹的東西。
畢竟是十年的感情,她也為此哭過很久,可是潑出去的水就收不回來了。
她時常安慰自己,他走了也好,走了就沒有人干擾她找男朋友了。
可是很奇怪,那之后她見誰都沒有感覺了,就像被剝奪了愛人的能力一樣。
也算因禍得福了,第一人民醫(yī)院離他們家很近,回家只用步行。
夏日炎炎,熱意竄遍脊骨,路聲聲縮著腦袋撫平裙擺的褶皺,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落,影影綽綽灑在兩人身上。
路聲聲自己都不記得,他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安靜地比肩而行了。
張澤禹在他心里,果然還是不一樣的存在。
起碼再次見到朱志鑫時,她沒有順拐,而現(xiàn)在她無措到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最后還是摸上了書包肩帶。
路聲聲“你說,以后我們會做什么呢?”
張澤禹“愛”
路聲聲“?”
張澤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個字的,以至于大腦發(fā)白的瞬間路聲聲整個人定在了原地,沒能聽到身后清脆的車鈴聲。
被人橫腰攔住的時候她踉蹌了兩下,自行車擦過她的裙擺歪扭地前行,清晰的“臥槽”聲一帶而過。
溫涼的指遞上她的額頭,路聲聲聽到少年的嗔怪聲:
張澤禹“看路啊,笨蛋?!?/p>
路聲聲確實有點笨,張澤禹都把話說這么明白了,她還在心里替他找補(bǔ)。
被奪舍了。
一定是被奪舍了。
這個人,到底在說些什么?
路聲聲“誰讓你在這兒胡說八道的!”
張澤禹悻悻抽回了手,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恍惚地落在她纖瘦的腕骨上。
張澤禹喜歡給她買首飾,小時候是發(fā)繩,長大了是手鏈項鏈,等她打了耳洞,她的耳釘和耳環(huán)幾乎都是先過他的手的。
她的生活里全是他的痕跡。
張澤禹“沒有”
臉頰燙得厲害,路聲聲不敢看他,眼神閃躲著瞥向一邊商場的廣告牌。
好巧不巧,上面正在播放著一個cp向安利視頻,視頻里的朱志鑫眉眼鋒利,精致的面龐上滿是少年意氣,他和身邊的女孩一齊捧著一座鑲金的獎杯,一個沉穩(wěn),一個明媚,看著很是養(yǎng)眼般配。
那是漫畫里朱志鑫的搭檔,算是個戲份很重的女二。
張澤禹“大屏都投到這里了”
路聲聲“嗯”
奶茶杯里冰塊擠弄在一起將掌心敷涼,她悶聲不響,只低頭咬住了吸管。
張澤禹“你不是喜歡他嗎?一點都不在意?”
眼皮跳動了兩下,路聲聲沒忍住噎了回去:
路聲聲“…關(guān)你什么事?”
張澤禹“以前有女生主動要和我交朋友,你醋到一周沒和我說話…”
少年的低笑聲格外好聽,磨得她耳膜發(fā)癢。
張澤禹“怎么了,你的占有欲已經(jīng)喝中藥調(diào)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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