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正在書房內(nèi)焦躁不安地踱步,應(yīng)弦匆匆走入:“殿下,有貴客來訪。”
青王·蕭燮哦?
青王抬起頭,一雙布滿血絲的眼中閃爍著瘋狂而奇異的光芒。
一披著斗篷的黑衣人緩緩步入書房,向青王行了一禮后抬起眼,露出陰柔的面容。
月黑風(fēng)高。大監(jiān)府中靜悄悄的,沒有護(hù)衛(wèi)、沒有侍女、連燈也未點幾盞,一片昏昧。
兩人疾行在府中,瑾宣在前方引路,他身后跟著身披黑色斗篷的青王。
濁清正在看著自己的陳列架,上面有各式各樣的刑具,或是一些乍一看不知用途的用具變態(tài)。他慢悠悠地轉(zhuǎn)著自己拇指上的扳指。
門被打開,瑾宣帶著青王進(jìn)來,輕聲開口:“師父,人到了。”
濁清微微頷首:“瑾宣,你守在外面?!?/p>
“是?!?/p>
瑾宣退下后青王向前幾步,急急地跪拜在地。
青王·蕭燮大監(jiān)幫我!
濁清回過身笑了笑,在太師椅上坐下,緩緩說:“青王殿下的消息,還真是快啊。”
青王膝行到濁清坐下的椅子前,又再拜,再抬頭,懇切道。
青王·蕭燮大監(jiān)!
濁清:“喲,這可跪不得,折煞奴才。青王殿下還是請坐吧?!?/p>
青王猶豫,濁清再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另一張椅子。青王站起身,過去坐下。
濁清陰狠地笑了笑:“要幫殿下,也不是不可以?!?/p>
大監(jiān)府外,正守著馬車的應(yīng)弦見到了獨自走來的青王,她趕忙迎上前去。
青王怔然地看著應(yīng)弦,忽然腿一軟。應(yīng)弦連忙扶住他。
“殿下!”
青王低聲喃喃。
青王·蕭燮沒事,我沒事……
應(yīng)弦欲言又止,最終說:“我扶殿下上車?!?/p>
青王點點頭,在即將登上馬車時,青王忽然頓住了,握住了應(yīng)弦的手。
青王·蕭燮應(yīng)弦……
應(yīng)弦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青王·蕭燮成了,就真的能當(dāng)皇帝了。
濁清意欲與青王聯(lián)手,助其鏟除蕭若風(fēng)與蕭若瑾兄弟二人,作為交換,他提出的要求則是青王即位之后他無需遵循舊制守皇陵。
這種說法,糊弄青王那個蠢貨足夠了。
目送青王離去的背影,濁清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那個位置,誰不想要呢?亂吧,越亂越好……”
蘇伏瑕沉默的目光投向院墻之上,一個修長的身影立于其上,帷帽上的白紗飄飄很是仙氣。
蘇伏瑕若我沒記錯,學(xué)堂已結(jié)業(yè),柳月公子該回秀水山莊了。
蘇伏瑕拾起桌上的一枚果子,手腕輕抖,充作暗器向柳月擲去。
柳月身影敏捷地一側(cè),隨即優(yōu)雅地從院墻上飄然落下,動作行云流水,手中還握著把折扇。
柳月蘇姑娘,每次相見,你總能帶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柳月在石桌旁落座,盯著眼前氣定神閑的蘇伏瑕,低沉的笑聲自帷帽后逸出。
柳月看來,蘇姑娘當(dāng)日見我時用的是真容。
蘇伏瑕輕輕撫過自己那毫無瑕疵的易容,眼中閃爍著饒有興趣的光芒,定定地回望向柳月。
柳月如你我這般風(fēng)華絕代之人,骨相與皮相都該是極美的。
柳月現(xiàn)下的皮相,不配你的骨相。
蘇伏瑕所以呢,你來這是做什么?
透過帷帽,看不清柳月臉上模糊的輪廓,卻能清晰地聽到到他帶著笑意輕嘆了一口氣。
片刻之后,低低的哼唱聲從輕紗后悠悠傳來,輕快而纏綿的曲調(diào),是《折桂令·春情》。
作者差點忘了柳月,表白跟他人一樣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