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馬車在道路上疾馳,慕雨墨坐在車廂前方,雙腿輕快地晃動著。
過往的日子里,身為殺手總是行色匆匆,即便是離開暗河,也僅僅是為了執(zhí)行任務(wù),從未曾真正留意過外界的風景。
慕雨墨跨過暗河,便是彼岸,如今才是真的身在彼岸了。
聽見慕雨墨在低聲呢喃什么,駕車的百里東君側(cè)首望向她,少年臉上的表情輕快而張揚。
百里東君雨墨,怎么了?
慕雨墨我只是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百里東君想到什么,撇了撇嘴,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
百里東君我也沒想到芙蓉殺居然是葉家姑姑,小時候她可沒少打我!
百里東君偏偏她在我父親母親面前裝得乖巧懂事,我說出去都沒人信。
慕雨墨輕笑出聲,指尖捏了捏少年的臉頰,然而笑意很快便在她眼中消散。
慕雨墨你帶我回乾東城,那……
百里東君我已經(jīng)寫過信回去了。
百里東君用空出來的手輕輕握住了慕雨墨的手,笑容溫暖又和煦。
百里東君父親、母親還有爺爺,他們都是很好的人,都很歡迎你。
慕雨墨的心情漸趨輕盈,她伸手取下百里東君腰間的酒壺,輕啟壺蓋,仰頭小酌一口。
銀朱色長裙少女與白青相間的勁裝少年一同駕著馬車漸行漸遠,空氣中只余醉人的酒香與花香。
相較于百里東君將慕雨墨帶回家,司空長風則選擇向自己師父學習,留在暗河,做了慕雪薇的贅婿。
于是,在暗河日復一日,皆可看見二人如影隨形的身影。
南宮春水真是受不了那小子…
當南宮春水步入前廳,映入眼簾的是葉鼎之的身影,他正站在蘇伏瑕身旁,神采飛揚地說些什么。
南宮春水喲,雨狂徒舍得讓你一個人來北離了?
話音剛落,雨生魔撐著傘的高大身影從門外走進,昳麗的面龐上神色冰冷。
他上下打量著面前唇紅齒白的小白臉,神色微變。
雨生魔李長生,打一場。
雨生魔剛與蘇暮雨之間結(jié)束淺嘗輒止的一番較量,早先,蘇伏瑕便提及李長生已化身為南宮春水,如今狹路相逢,自然免不了一場切磋。
院中,打斗聲此起彼伏,蘇伏瑕與葉鼎之并肩立于窗邊,目光鎖定于紛亂之中的兩人。
葉鼎之阿妧表姐。
蘇伏瑕嗯?
葉鼎之真好。
原來我不是孤身一人,真好。
蘇伏瑕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不由自主地如同兒時那樣,輕輕彈了一下少年的額頭。
蘇伏瑕日后只會越來越好。
百里東君與慕雨墨攜手返回乾東城,一場盛大的婚事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之中。
曾逃離天啟的易文君隱匿于暗河之中,新帝登基后洛青陽卸任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之職,被蕭若風賜予了一座城池。
不久后易文君整理行囊,告別了暗河,在蘇伏瑕的安排下,由兩位暗河頂尖殺手護送她前往洛青陽的城池。
二人交談之際,院內(nèi)的打斗聲逐漸平息,一道身著藍衣的身影悄然現(xiàn)身于院墻之上。
來人不疾不徐地透過輕紗注視著窗邊的蘇伏瑕。
柳月此處,倒是熱鬧。
蘇伏瑕轉(zhuǎn)身沏了幾杯茶,輕煙裊裊中,雨生魔與南宮春水的激戰(zhàn)已接近尾聲。
一旁,蘇暮雨與蘇昌河偕同水官靜靜觀戰(zhàn),而慕溟徑直進屋后便膩在她身旁,目光不時投向院墻上的柳月,心中還在盤算著怎么扒他的皮。
跨過暗河,便是彼岸,彼岸之處,不再是長夜,而應(yīng)有光明。
作者結(jié)束,下一個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