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一番探尋后,眾人總算是找到了蓬萊仙島。蕭楚荷在登島前輕聲提醒了句小心后,便領(lǐng)著他們踏上了那充滿未知的土地。
上島沒多久,便見一白衣男子踏風(fēng)而來,落在他們面前。他的身姿輕盈,落地?zé)o聲,幾人心中略微驚嘆,暗自警惕起來。
“幾位遠(yuǎn)道而來,在下不勝榮幸?!彼嫔蠜]什么表情,說完這話后衣袖一揮,蕭楚荷等人便覺一陣清風(fēng)拂面,多日漂泊海上又一路奔波的疲憊便如煙消散。
這般手段,當(dāng)真是對得起“仙人”二字。
蕭楚荷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對方,道:“這處島嶼格外偏遠(yuǎn),不知除了我等,是否還有人造訪此地?”
對方淡笑著搖了搖頭:“此為海外仙山,尋常人別說是找了,就是這地方的存在都難以探知到。諸位皆福澤深厚,與這里也頗有些緣分,是以能踏上這片土地。”
聽著這話,蕭楚荷莫名想到一句:你我有緣。
坑騙味十足啊。
也不知這世外仙人,究竟是仙,還是披著皮囊的鬼。
那仙人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無意間落在葉若依身上,也是這一眼,讓他心底泛起驚濤駭浪。他面上不顯,轉(zhuǎn)而問起了另一件事:“姑娘身上的氣息,倒是有些熟悉?!?/p>
葉若依微微低首:“不瞞先生,我見到您時也有此感?!?/p>
無心笑嘻嘻的插科打諢道:“很正常,畢竟我們和仙人有緣嘛。說不定葉姑娘你的仙緣比我們都濃厚些?!?/p>
那仙人聞言一笑,不再追究。帶著他們幾人一直往里前行,來到一處亭屋。
“我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p>
“哦?”蕭楚荷道,“那先生不妨說一說?!?/p>
仙人一笑,指了指她和葉若依:“你們一個隱脈有疾,活不了多久。一個先天心脈不足,本該早就死了。要我說,你們兩個能活到現(xiàn)在都是奇跡。”
蕭楚荷面色不變。對于對方的話并不覺得意外,被說活不長久也不覺冒犯。只是,她感受到衣袍處傳來的拉扯感,略微扭頭,對上的便是雷無桀隱含擔(dān)憂的目光。
她唇邊含笑,安撫的搖了搖頭,復(fù)又看向那仙人:“先生果然本事不俗。那不知我二人的病癥,是否有法子解決。”
“她的心脈我能治,但你的隱脈,我治不了?!?/p>
蕭楚荷還沒激動的,雷無桀就憋不住了,他一個健步將她攬到身后,沖著對方有些失態(tài):“您貴為仙人,都沒有辦法嗎?”
他本是想抒發(fā)內(nèi)心的情緒,卻不料那從相逢開始便冷靜自持的人聽了他的話面色黯然,甚至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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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那是什么仙人嘛!仙人不都應(yīng)該是神通廣大的嗎,為什么他能為葉姑娘補全心脈,卻連你的隱脈都治不好!”
那人走后,幾人圍著桌子落座。雷無桀眼眶微紅,泄氣似的猛喝一大口水,又砰的一下將茶杯砸到桌上。
不光雷無桀,葉若依的臉色也不怎么好。
蕭楚荷不能痊愈,就是她的心脈真的好了又怎么樣呢。
這時,自上島后便沉默寡言的唐蓮開口道:“我看那位仙人未必真的沒有法子。”
聞言,雷無桀就像是想抓住什么似的,急切道:“大師兄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唐蓮微皺著眉頭,梳理起他的思路,聲調(diào)不急不緩,無端的叫人安心:“小師妹問他除我們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人來到這里,他卻否認(rèn)了。明明師尊先前來這蓬萊仙島尋酒方,怎么可能沒有人呢。而且自我們上島以后,就沒有發(fā)現(xiàn)師尊的身影?!?/p>
“恐怕這個仙人真的不懷好意。他對我們有所隱瞞,說不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目的。他在說無法治好小師妹時,給我的感覺也怪怪的?!?/p>
一旁的無心閑適的補充道:“而且雷無桀問他仙人怎會沒有辦法時,他的表情也耐人尋味啊?!?/p>
“這個看似光風(fēng)霽月的仙者,恐怕是個帶著面具的小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