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瀾燭觀察著日記本,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頁殘缺,是被人刻意撕掉的。
“這個她…難道是妹妹在找姐姐,但是找不到嗎?”凌久時看著上面的字跡踟躕道。
月泠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密密麻麻的毫無章法,看著并不像人在理智狀態(tài)下寫的:“‘她不見了’這四個字一直重復(fù)到最后一頁前,寫下這些的人的筆法還十分凌亂,寫的位置也并不整齊。不像是人在正常狀態(tài)下寫的,倒像是處于極端環(huán)境中。”
程千里道:“找不到姐姐的妹妹肯定很著急吧,所以寫的這么潦草倉促?!?/p>
月泠笑著看了眼單純的小呆瓜,繼續(xù)出聲述說自己的思路:“不只是這樣。你們不覺得,這很像是復(fù)仇心切的人,苦苦尋覓卻找不到仇人寫下的嗎?它給人的感覺根本不像是對想和親人重逢的焦心迫切?!?/p>
“換一種說法,我和我哥哥分離這么多年。我找不到他的時候,在我的日記里我會寫和他曾經(jīng)生活的內(nèi)容,我今天做了什么,我通過什么方法試圖和我哥哥重逢,以及我對他的思念。而不是占了整本日記絕大部分內(nèi)容的‘他不見了’?!?/p>
話落,眾人腦海中靈光乍現(xiàn)。
凌久時恍然道:“確實啊…月泠沒說的時候我還不覺得,但是這么一說,日記上的內(nèi)容確實很奇怪。莫非,姐姐和妹妹真的有仇?”
黎東源收回注視著月泠的目光,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那個老奶奶問的問題?!?/p>
阮瀾燭將日記本一合:“看來這姐妹倆是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從而產(chǎn)生了情感糾紛。不過具體怎么樣還不知道,先把日記本收好吧。而且,這日記是不是妹妹寫的,還不一定呢?!?/p>
說這話的時候黎東源并沒有絲毫不快的表現(xiàn),仍舊是尋常狀態(tài),并沒有出聲制止他們的行為。讓暗自觀察他態(tài)度的阮瀾燭心情愉悅幾分。
二樓查探的差不多了,幾人正準備下樓,就突然聽見樓下傳來黎東源客戶劉萍的尖叫聲。那聲音的穿透力可不是一般的強,聽的月泠本就不妙的腦袋更是嗡嗡作響。
黎東源和阮瀾燭關(guān)心了她幾句,幾人就匆忙下樓查看情況了。一到地方,就見劉萍指著不遠處的墻壁叫嚷著有鬼。
月泠眉頭微皺,揉了揉太陽穴:“導(dǎo)游說了在這里不能大聲喧嘩。我知道你可能看到了什么,但不管怎么樣,不觸犯禁忌條件你是不會死的。你現(xiàn)在一驚一乍的,是怕自己死不了嗎?”
劉萍的臉色霎時蒼白起來,立馬閉上嘴不敢出聲了。阮瀾燭心情卻還是不怎么美妙,接著月泠的話說道:“我妹妹這身嬌體弱的,在樓上被你喊的頭都疼得不行。如果在門內(nèi)世界無法保持絕對的理智,早晚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黎東源臉色也十分陰沉。接了這個單進門以后,劉萍就沒讓他省心過?,F(xiàn)在才兩個景點,就已經(jīng)惹了好幾個麻煩。遇見事了除了慌張尖叫什么都不會,偏偏她性子又掐尖要強聽不得別人說自己的不好,甚至還總是對別人指指點點。
本來秉持著服務(wù)精神,他應(yīng)該過去安慰幾句,但因為一些私心,再加上劉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草木皆兵,生怕有什么東西真的來害她,他也就沒過去了。
見時間差不多了,眾人都將剛才的鬧劇拋在腦后,阮瀾燭幾人跟著隊伍離開景點。劉萍也畏手畏腳的跟在他們后面,四處張望著,心里又暗罵了好幾句。
可還不等她邁出幾步,就有一雙血手從地里伸出死死抓著她的腳腕。她甚至來不及尖叫,就被那前撲后擁抓上來的血手拖進了墻里,再也沒了音跡。
等他們發(fā)現(xiàn)劉萍不見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離開景點很遠了。這下好了,人死了,黎東源收不到尾款了。哪怕心里做了些準備,這位貪財出名的白鹿老大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但吃飯的時候,月泠給黎東源夾了幾筷子的菜,安慰了他幾句,他就又高興起來了。
程千里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悄咪咪和凌久時說道:“這個蒙鈺,戀愛腦晚期無疑了,他已經(jīng)沒救了?!?/p>
凌久時輕笑一聲,看了眼那邊的傻大個,回應(yīng)道:“或許人家樂在其中呢?!?/p>
二人對視一眼,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吃完飯,大家都回房準備休息睡覺了。月泠和黎東源跟其他人告別后進了屋。沒了劉萍,黎東源反而覺得自在許多。他看了眼屋里的三張床問道:“你想換床位嗎?”
月泠搖頭拒絕:“我現(xiàn)在的位置就挺好的,我也習慣了。”
黎東源點點頭,走向一邊去給月泠沖藥:“你今天感覺好點了嗎?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月泠靠著床頭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略微勾唇,目光落在他認真的側(cè)顏上:“好多了,本來就是小病?!?/p>
“小病也不能放松。晚上記得蓋好被子?!崩钖|源拿著杯子走了過來,將藥遞給了她,“來,把藥吃了,吃完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說不定就好全了?!?/p>
月泠接過杯子,聞著那泛苦的味道,心情卻十分愉悅。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