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留下了“害怕”的徐瑾,上了頂樓來到了那片遍布尸骨的地方。凌久時仍舊有些害怕,但因為有大佬陪伴,讓他比之前安心許多。
阮瀾燭擋在最前面,他剛邁出一步,周圍就響起震耳欲聾的鼓聲。腳下的觸感也軟軟的,不像是樓下踩在地上的感覺。
程千里也試探著邁開一步,又是一陣鼓聲,聲音和腳下的觸感把他嚇得不輕,皺著臉往凌久時身后躲:“這不會是我想的那種材質吧…”
月泠也想起了之前見過的那面旗幟,當時她就認出了那是人皮做的。這扇門的故事又是人皮鼓,那他們此刻踩著的是什么也就不難猜了。
黎東源新奇的用力踩了幾腳,聽見了更沉悶的鼓聲:“整個樓頂都是用人皮做的,也太大手筆了。之前我們聽見鼓聲,估計就是因為有人在這里走?!?/p>
阮瀾燭觀察著四周:“這里或許就是門神出沒的地方,還是小心些吧?!?/p>
他領著眾人想接著往前試探一下情況,企圖多尋找一些有用的線索。可還沒走幾步,他們就感受到周圍的溫度似乎降低了一些,涼風陣陣的。他們剛提起警惕,眼前的空間就被撕裂,一個身穿紅嫁衣的女人憑空出現(xiàn),長長的裙擺底下空空蕩蕩的,只一眼就讓人毛骨悚然。
她口中低喃著什么,仿佛沒發(fā)現(xiàn)凝神靜氣防備她的幾人。她飄在半空中游蕩片刻,僵硬的轉動著腦袋,突然看見了什么似的,身形一動閃到凌久時眼前。
這一突臉嚇得凌久時本人都要暈過去了,程千里也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差點驚呼出聲。
他們警惕著女人的動作,所幸對方并未做出惡意的舉動。反而伸手要撫摸凌久時的臉,動作輕柔的仿佛在透過他挽留懷念某一個人。但她終究沒有將手落下去,而是退后幾步,又開始隨意游蕩,這一次她的聲音清楚許多:
“她不見了…她不見了…”
月泠看著緩慢后退的她,出聲道:“她是你的妹妹嗎?”
女人的身形一頓,沒有回答,只是接著用凄厲的聲音說著:“把她帶來…把她帶來…”
待她消失不見后,程千里猛的松了一口氣:“我的娘啊…這也太嚇人了吧。得虧是大白天,要不然突然一個穿著紅嫁衣的新娘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會被嚇死的!”
凌久時也感同身受的撫膺長嘆:“還好她沒有惡意。不過這次倒是印證了我們之前的猜測,不是妹妹在找姐姐,而是姐姐在找妹妹。”
阮瀾燭點點頭,一邊想著剛才女人的模樣一邊說:“而且她的怨氣很深,跟妹妹肯定有仇。她的腿也不見了,或許就是被妹妹加害時沒有的?!?/p>
黎東源腦筋一轉:“應該是被做成鼓槌了吧?!?/p>
幾人面面相覷,突然想起之前瞭望臺見過的那面鼓。
“或許它和鑰匙有關。”
雖然并未指明是哪個東西,但他們都心領神會。
“那鑰匙現(xiàn)在有著落了,妹妹呢?”有了鑰匙的線索,程千里的心落下去一半,另一半還因為剛才見到的那位門神而惴惴不安,“她讓我們把妹妹給她帶來,但我們上哪找她的妹妹去?”
對于那個妹妹,其他人倒都有點想法。阮瀾燭轉了個身:“先下樓吧,找之前那位奶奶問一問。”
一行人來到了那位npc老奶奶面前。阮瀾燭沒有跟她繞彎,開門見山的問道:“我想知道,為什么妹妹會殺了姐姐。”
話落,老奶奶面色一僵,目光變得悠遠起來,緊緊的鎖住凌久時的眉宇:“因為…他?!?/p>
凌久時一愣,不明所以:“我?”
老奶奶沒有理他,自顧自說道:“從前的村子很平靜,大家都過著自己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叫阿輝的年輕人,他長的和你很像?!?/p>
“妹妹愛上了阿輝,但阿輝愛上的是姐姐。后來妹妹不知道從哪聽來了一個傳說,只要用人皮做成鼓,敲響可以超越生死,實現(xiàn)愿望。于是她用自己的皮做成了鼓,又殘忍的剝下了姐姐的皮穿在身上,再掰斷姐姐的腿做成鼓槌?!?/p>
“她敲響人皮鼓,只為變成姐姐,和阿輝在一起。”
聽到這,他們已經(jīng)能確定之前瞭望臺那面鼓與鑰匙有關了。并且再聯(lián)想到血人那沒有皮的樣子,徐瑾恐怕就是那個剝了皮的妹妹。
阮瀾燭看了眼凌久時,有些好奇兩人究竟是有多像,才讓徐瑾對凌久時如此糾纏不舍:“那阿輝呢?”
老奶奶搖了搖頭:“死了。即使姐姐沒了皮,阿輝還是只愛她?!?/p>
得到想要的線索后,幾人踱步打算離開。聽了這情感糾葛后,程千里若有所感道:“愛情還真是個讓人琢磨不清的東西。既能讓人無畏無懼,又能讓人面目全非。那剝了皮的血人我看著就害怕,阿輝卻不怕被剝了皮的姐姐。而妹妹和姐姐血濃于水,可為了阿輝她卻能對姐姐痛下殺手?!?/p>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月泠攏了攏外衫,清弱的面容漾起笑意,“不過愛情再怎么捉摸不透,離我們牧嶼也還遠著呢?!?/p>
程千里笑嘻嘻的:“也對。我哥說我笨,愛情這么復雜的東西,我還是不接觸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