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會彈琴,但那一根極細(xì)極長的,絲一般的,卻被勾出美妙的樂音。
如果我的心臟安上弦,我會聽到無處安放的剌耳雜音,它從不安定,為喜為怒,不規(guī)律的徇奏著,流水無法往過,心臟會一直震顫,血液由音律送出。
如同明析不了的戀眷,如血液從頭頂送到腳底。
——題記
一年冬天…
一年悲澀如苦劑的冬天。
承載著悲愴的季節(jié)。
銀白色的雪落下,像汞,帶著毒素,落在皮膚上是無比的痛癢,如同樹皮被鑿穿,作為病樹,我臨近枯萎。
我走在音樂室旁,哆嗦著手腳,看著手臂上第193道傷痕,傷痕在傷痕之上,被雪覆蓋在地底,埋著會痛,放出會癢,無限循環(huán)。
眼睛總會被陽光照成淺棕,我們的眼睛是不純的黑色。
或是和雪雜揉在一起,攪成了雪棕。
我身著霧藍(lán)的冬衣,望向泛紅的手。
“桔?!?/p>
后面有聽到人叫我,是弟弟,聲音清澈又稚氣,被風(fēng)吹得冷冽又空靈,虛無飄渺,很親切的聲音。
我轉(zhuǎn)過頭去,他的面容已經(jīng)變得陌生,成熟了一些,輪廓變得瘦削又硬朗,他的頭發(fā)長了,長到肩頭,眼神里帶著憐慰。
雪顫了顫,落了我滿身。
“琴響了。”
他自顧自說著。
“弦修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