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羨正獨自走在風塵山的蜿蜒小道上,月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外衣。他來到時府門前,看到一個丫頭正端著藥碗匆匆走過。白蓋身著一襲素色的長袍,面容俊朗,眼神溫和而深邃。他上前一步,輕聲詢問:“請問,這是誰的藥?”
丫頭恭敬地回應道:“白侍衛(wèi),這是公子的藥,請您務必轉交給他?!?/p>
白羨一臉疑惑:“他……公子他得了什么病嗎?嚴不嚴重?”
丫頭輕輕搖頭,眼神中帶著幾分神秘:“白侍衛(wèi),關于公子的病情,您還是親自去問他吧!”
白羨皺了皺眉,心中更加好奇:“哦……這樣啊。那這病,會是什么病呢?看來找個機會,我得好好去問問他?!?/p>
在那個寂靜得只能聽見微風低語的午后,一陣輕柔而詭秘的氣息悄然降臨,如同無形的綢緞,輕輕拂過沉睡中的幾人,帶著一絲涼意,喚醒了他們的夢境。
顧隨風猛地睜開眼,怒意在他俊朗的面容上騰起:“好呀,居然敢用迷煙對付我們,真是欺人太甚!”
時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與蘇墨念的手腕被一條閃爍著微光的繩子緊緊綁在一起。他冷漠的面容上掠過一抹驚訝,隨即恢復平靜:“縛仙索?”
“什么?那家伙哪來的縛仙索?”顧清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蘇墨念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道:“你們吵什么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彼穆曇糁袔е鴰追謰舌粒瑓s難掩那份靈動與俏皮。
顧隨風眉頭緊鎖:“難道他送的‘禮物’就是這縛仙索?”
蘇墨念聞言,猛地驚醒,驚叫道:“什么?那我……”她話到嘴邊,又偷偷看了眼時云,聲音低了下去,“怎么回去?。俊?/p>
顧清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來你們兩個今天要在一間房間共度良宵了?!?/p>
顧隨風卻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聽聞風塵山過幾天會有花燈節(jié),我們不妨一起去看看,也算是個難得的消遣。”
蘇墨念急忙追問:“當然,可是這個縛仙索怎樣才能解開???”
時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依舊冷漠:“憑我們是解不開縛仙索的?!彼穆曇羧缤绽锏暮L,讓人心生寒意。
蘇墨念不甘心地道:“那我們去找風塵山掌門,他應該會有辦法的。”
時云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師父正在閉關修煉,不方便被打擾?!?/p>
顧隨風見狀,又忍不住調侃道:“看來你與時云要睡一間屋子了,真是緣分天注定啊。”
蘇墨念聞言,生氣地瞪了顧隨風一眼:“閉嘴!”
顧清見狀,連忙打圓場:“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看看有沒有什么其他辦法。”
夜色如墨,漸漸降臨。
蘇墨念坐在時云的床上,東張西望,眼中充滿了好奇與不安。她的身影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嬌小而柔弱,如同一只受驚的小鹿。
直到目光落在時云身上,蘇墨念才開口打破了沉默:“時公子,別老站著呀,坐吧,你不累嗎?”
時云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語氣依舊冷漠:“今晚你睡床上,我睡椅子。”
蘇墨念聞言,驚得差點跳起來:“啊,不是,我話還沒說完呢!”
時云卻不再理會她,轉身走到椅子旁坐下。兩人之間隔了一張薄薄的簾子,卻仿佛隔了兩個世界。
蘇墨念在床上輾轉反側,越想越不對勁,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久久無法入眠。
至深夜,月光如水,輕輕灑落在靜謐的屋內。
蘇墨念在睡夢中不經意間翻了個身,朦朧間,她瞥見了時云那孤傲的身影,在微弱的燭光下顯得格外清冷。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輕拉了拉身旁縛仙索,聲音細若蚊蚋:“你……睡了嗎?”
時云的身影微微一動,冷冽的聲音如同寒風拂面:“干嘛?”
蘇墨念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意驚醒了幾分,她輕輕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問道:“你為什么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時云的目光如同寒星,冷漠而遙遠:“與你何干?!?/p>
蘇墨念心中一緊,卻仍不死心:“那今日那個黑衣人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時云的面色依舊淡然,仿佛一切都不足以引起他的波瀾:“沒什么意思?!?/p>
蘇墨念心中暗自思量:“他一定有事瞞著我,否則為何會如此生氣?”然而,面對時云的冷漠,她只能無奈地將這份疑惑壓在心底。
時云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耐煩:“快睡吧。”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在青石板上,給這寧靜的早晨增添了幾分暖意。
白羨一早便在時云的房門外等候,他的身影挺拔如松,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執(zhí)著。
時云走出房門,看到白羨的那一刻,眉頭微微一皺:“你有何事?”
此時,蘇墨念恰好從時云的房間中走出,她的面容帶著幾分尷尬與慌亂。白羨見狀,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蘇姑娘,你們……你們兩個怎么會在同一間房間里?”
蘇墨念急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只是出了點意外?!闭f著,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縛仙索上。
白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條閃爍著寒光的縛仙索,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縛仙索……你們又是把哪位仙人給惹了?”
蘇墨念無奈地搖了搖頭:“此事說來話長。”
轉而,她看向白羨,好奇地問道:“那你來做什么呢?”
白羨將目光轉向時云,語氣中帶著幾分堅定:“時云子,我想過了,我認為你還是有必要受到保護的。我是你的侍衛(wèi),更應該貼身保護你?!?/p>
時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白侍衛(wèi),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內的事。否則,就滾出時府?!?/p>
白羨毫不退縮:“那我分內的事不就是保護你嗎?你別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決定了,日后你的安全由我來負責。”
時云冷哼一聲:“不必。”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一抹孤傲的背影。
白羨堅持不懈,緊緊跟隨在時云的身后,步伐堅定而執(zhí)著。
當他們一同踏入時老夫人的居所時,屋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時老夫人端坐在椅上,眼中流露出慈祥的光芒,輕聲問道:“云兒,你們這段時間相處得可還融洽?”
蘇墨念滿臉喜悅,聲音清脆如鈴:“我們相處得極為融洽!”
時云微微欠身,語氣恭敬中帶著溫暖:“奶奶,孫兒先告退了?!?/p>
時老夫人笑容滿面,眼中閃爍著信任:“好,白侍衛(wèi),云兒的安全就拜托給你了?!?/p>
白羨鄭重地點頭:“時老夫人,您放心?!?/p>
他們走出房間,白羨突然停下腳步,猶豫片刻后拉住了時云。時云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白羨連忙后退三步,神色中帶著關切:“你……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蘇墨念聞言,臉上也露出了擔憂之色:“你生病了?嚴不嚴重?”
時云沉默不語,眉宇間似乎藏著難以言說的秘密。
就在這時,顧清與顧隨風走了過來,顧清關切地問道:“怎么樣?時云,身體無恙吧?”
顧隨風則提議道:“對了,我們今晚一起去風塵山頂飲酒賞月如何?”
時云面色冷漠,語氣堅定:“時府內不得飲酒,這是家規(guī)?!?/p>
顧隨風笑道:“哎呀,時云,偶爾破例一次又有何妨?”
蘇墨念興奮地說:“我去!放心好了。”
白羨平靜地說:“那我去準備酒水?!?/p>
蘇墨念好奇地問:“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時云簡短地回答:“跟著走便是。”
風塵山中,日色漸濃,日光如水灑在山間小道上。蘇墨念望著周圍的景色,不禁感慨:“風塵山景色如此之美,為何有些人卻如此不解風情呢?”
突然,蘇墨念眼前一亮,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只雙夢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她興奮地指著蝴蝶:“快看,雙夢蝶!”
蘇墨念迫不及待地想要捕捉這只美麗的蝴蝶,卻不慎被一塊石頭絆倒。時云眼疾手快,想要扶住她,卻也被帶倒在地。
蘇墨念不偏不倚地趴在了時云的身上,兩人的目光在這一刻交匯。
在這一瞬間,蘇墨念仿佛被時云那英俊的臉龐所吸引,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雙夢蝶仿佛也被這溫馨的畫面所感動,幻化出無數(shù)蝴蝶圍繞在兩人周圍翩翩起舞。
時云轉過頭,聲音中帶著一冷漠:“你還要在我身上趴多久?”
蘇墨念打趣道:“想多趴一會兒,逗你的,馬上就起來?!?/p>
兩人起身,目光再次落在那些美麗的雙夢蝶上,臉上都露出了驚嘆的神色。時云看著蘇墨念那高興的樣子,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夜色如墨,悄然無聲地籠罩了風塵山,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風。顧隨風輕輕搓了搓手臂,打趣道:“這風塵山山頂還真是夠冷的,連月光都帶著寒意?!?/p>
白羨從袖中取出一壺酒,壺身泛著溫潤的光澤,他輕輕遞給時云。時云接過了酒,手指輕觸壺身,仿佛感受到了酒中蘊含的暖意,他輕輕抿了一口,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白羨輕輕揮手,向縛仙索施法。只見縛仙索上的光芒逐漸消散,最終斷裂成數(shù)段,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他淡淡道:“縛仙索只有遇真情的時候,會散發(fā)出淡淡白光,那時施法便解開了。世間萬物,皆有靈性?!?/p>
顧清好奇地問道:“真情?那你與時云做了什么,竟能讓這縛仙索解開?”
蘇墨念在一旁回應,臉上帶著些許茫然:“沒做什么呀!就是……就是一些日常相處的事情?!?/p>
時云突然冒出一句,聲音低沉而深沉:“如果你明天會死,你將會做什么?”
這句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讓眾人都為之一驚。只有白羨依舊淡淡地喝著酒,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羈:“那我會去做我想做的事,盡興地喝酒,舞劍到天明?!?/p>
顧清定了定神,繼續(xù)詢問:“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在擂臺上你奮力贏我,為什么?”
時云拿著酒壺,輕輕晃了晃,眼神中閃過一絲淡然:“時家世代身患怪疾,男子活不過二十歲。祖祖輩輩尋遍靈丹妙藥也沒有找到病因。時家招侍衛(wèi),其實是個幌子。在我二十歲生辰時,與他交換命格,以求延續(xù)生命?!?/p>
顧清聞言恍然大悟:“你之前一直對我們這么冷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白羨輕輕一笑,繼續(xù)道:“所以,你就想趕我走?不過,與人交換命格,這種騙術你也信?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你奶奶的主意,她愛孫心切,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
時云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有時我還真挺羨慕你這樂觀的性格?!?/p>
白羨拿起劍,劍身在月光下泛著寒光,他開心道:“時云,既然月色如此美麗,何不舞劍助興呢?”
時云也拿起了他的劍,兩人并肩而立,劍尖輕點地面。隨著白羨一聲清嘯,兩人同時出劍,劍光如龍,交織在一起。
時云與白羨雙劍合璧,威力巨大,劍光所過之處,仿佛連空氣都被撕裂開來。他們在旁邊觀看,只見劍光如織,時隱時現(xiàn),仿佛一幅流動的畫卷。
顧清在一旁贊嘆道:“時云武功這么好,我就說他干嘛招侍衛(wèi)呢!原來是有這樣的隱情?!?/p>
月色之下,時云與白羨舞劍的身影如同兩抹飄逸的云彩,在夜空中翩翩起舞。月光映照在他們身上,為這幅畫面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