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峽谷的這批新娘里有一個潛伏進來的無鋒刺客!”
“子羽,你可知道這句話的分量?”宮喚羽眉頭倏然緊蹙,他與宮鴻羽對視一眼,雙方立刻明白了對方所想。
宮鴻羽鷹隼似的雙目深不見底,短短一句話就決定了他人的命運:“無需冒險,全部處死即可。”
宮子羽大驚,質(zhì)問道:“為了一個刺客就要殺掉所有的新娘,這么濫殺無辜,我們和無鋒又有何區(qū)別?”
然而宮鴻羽早已走遠,無人回答他的話。
夜幕降臨,太陽沉入山巒間。
弓弦拉動的聲音伴隨著女子凄厲的叫聲,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年輕身影陸續(xù)倒下,紛紛跌落臺階上。
宮子羽親眼看著這一幕,拳頭逐漸攥緊。
“他竟真的如此狠心,是我……害死了她們?!?/p>
“不是哦?!?/p>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宮子羽回頭,撞入一雙秋水般澄澈的眼眸。
宮婉角拽了拽他的衣袖,“羽哥哥,她們沒死?!?/p>
宮婉角最了解宮子羽,只怕他現(xiàn)在正因這件事心里埋怨執(zhí)刃大人。
“那些鈍箭打在她們的穴位上,就讓他們昏過去罷了,執(zhí)刃大人向來嘴硬心軟呢。”
宮子羽終于松了口氣,隨即注意到她輕薄的衣衫,皺著眉解下披風(fēng)披在她身上。
“今日天冷,怎么還穿這樣單???”
宮婉角不服氣道:“我也不怕冷啊,羽哥哥才怕冷。”
她說著,主動握住了宮子羽伸來的手,將自己掌心的溫度傳遞給他。
“婉婉……”
不遠處,宮遠徵將二人相互依偎的模樣收入眼底,他的目光緊緊落在那兩只交握的手,握著刀柄的手慢慢收緊。
宮子羽……他也配!
宮婉角摸著黑回了角宮,她解開披風(fēng),掛到一旁的屏風(fēng)上,身后的門忽然被推開。
她立刻轉(zhuǎn)身,手中的袖劍飛出。
“找死!”
鈴鐺清脆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明顯,宮遠徵穩(wěn)穩(wěn)接住她的劍,發(fā)出一聲嗤笑:“不過如此?!?/p>
早就知道是他,她沒好氣道:“把劍還我,你又來做什么?我早說過這里不歡迎你。”
宮遠徵自顧自地走進了房間將門關(guān)上,一只手上還端著一只藥盅。
“你今日還沒有喝藥?!?/p>
宮婉角跟宮紫商不同,雖然從小在宮門長大,卻不受瘴氣影響,身體與宮門之外的女子無異,但執(zhí)刃大人還是要求她每日都要喝白芷金草茶。
宮婉角并不領(lǐng)宮遠徵的情,她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這藥完全可以讓侍衛(wèi)來送,她不想看見他然后跟他起沖突。
“那你放桌上吧。”
宮婉角急著趕人,可宮遠徵卻非要與她作對。
“尚角哥哥臨走時特意囑咐我好好照顧你,自然……要親自看著你喝藥。”
他將湯藥倒到碗里,端到宮婉角面前,看著她一字一句道:“現(xiàn)在就喝。”
“哼,又拿我哥來壓我?!彼龔谋乔恢邪l(fā)出一聲冷哼,滿是不悅。
“以為這樣我就會聽你的?”
宮遠徵忽然瞇起雙眸,腦海中又閃過她和宮子羽在一起的場景。
“那你想要聽誰的?宮子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