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東君也不顧什么形象了,埋頭吃的狼吞虎咽,畢竟他可是一整天都沒吃飯了。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身影,阿月捏著帕子擦了擦額間,神情有些疲憊。
他忽然出聲:“你還不回去?”
阿月放下手帕,搖頭道:“阿月要等少爺吃完了收拾東西,還要…給少爺上藥。”
百里東君一怔,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阿月對他一直都沒變,將他當(dāng)做少爺,對他百依百順…說起來她也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從前那些…她也只不過是身不由己,不是嗎。
“我吃好了,先上藥吧。”
“是…”
百里成風(fēng)下手可不輕,百里東君背上那些青紫的傷疤看得阿月都有些心驚,可百里東君這次就是咬碎了牙也不愿吭聲。
阿月輕柔的動作和令人安心的氣息將他焦躁難受的情緒安撫下來,他一時竟有些舍不得她離開。
可阿月還是被他趕走了,總不能跟著他在地板上睡覺吧,她可不像他那么身強體壯的。
今晚是百里東君第一次失眠,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抹柔弱的身影。
在此之前的幾個月,百里東君每晚都和阿月同床共枕,早就習(xí)慣了身邊有她輕緩的呼吸,如今驟然失去,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百里東君這次在柴房被關(guān)了接近半月,前幾日阿月每晚都會給他送吃的并給他上藥,可百里東君逐漸得寸進尺,還想喝酒。
順德偷偷給他帶了幾瓶來,被溫珞玉當(dāng)場抓包,此后就命令再不許任何人來看他,阿月也因此得了清閑。
不久后百里洛陳回來了,他回來后便立即下令將百里東君放了出來。
百里東君大搖大擺地從柴房回院子里去,大聲嚷著要沐浴,卻沒在院子里找到那個熟悉的人。
“阿月,阿月?”他找不著人,忽然慌了,立馬逮了一個侍衛(wèi)來:“阿月呢?”
那侍衛(wèi)搖搖頭說:“月姨娘前幾日似乎就不在院里了。”
怎么會?她去哪里了?
百里東君也顧不上沐浴了,急匆匆地往溫珞玉房里跑去,一不小心撞到個人,定睛一看竟是百里成風(fēng)。
他上下打量了百里東君一番,怒罵道:“你看你這樣子成何體統(tǒng)!衣衫不整,蓬頭垢面,跑到你娘的院子里來大呼小叫?!?/p>
百里東君不理他,跑到大堂看見正端坐著喝茶的溫珞玉。
“娘!阿月不見了,她去哪了?”
溫珞玉漫不經(jīng)心地瞄了他一眼,道:“不過是個姨娘罷了,沒了就沒了。你若是喜歡,娘再給你找?guī)讉€美人來?!?/p>
百里東君大驚:“我不要什么美人,阿月又不一樣,你快讓人找她去…”
“哦,哪里不一樣了?反正你又不喜歡她,咱們府上不養(yǎng)閑人,我便將她送走了?!?/p>
“送走?送走…”百里東君呢喃著這兩個字,眼神中卻滿是驚愕與慌亂。
來不及多想,心底的聲音一直叫囂著讓他將人找回來。
“娘,你把人送到哪里去了?”她身體不好,又不會武功,到了外面會不會被人欺負?
溫珞玉淡淡道:“張員外很喜歡阿月,我便將人送與他做妾了,人家想來會將人捧在手心上吧,總比跟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