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人讓丫鬟們將熱水注滿浴桶,又在周圍點上安神的香薰,便緩緩褪去衣衫,羊脂玉般的肌膚在熱氣的氤氳下泛起淡淡的粉色。
雖沒有宮里浴池溫泉那般天然的潤澤,倒也還算周到,妙人沒一會兒就有些瞌睡了。
……房門被輕輕推開,發(fā)出細微的“吱呀”聲。
入目是微微晃動的浴桶,妙人斜靠在桶邊,已然熟睡。
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纖細的脖頸,來到她微微泛紅的鎖骨,他動作極輕,卻還是讓妙人有所察覺,發(fā)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嚶嚀。
趙禎心中一緊,擔心壞了妙人美夢惹她生氣,正想抽回手,卻見她已經睜開眼睛。
妙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拽了拽趙禎的衣襟。
好一會兒才確認:“官家?真的是你?”
趙禎一把將人從浴桶里撈起,笑道:“傻不傻,我來看你是什么稀奇事?”
他嫻熟地將人裹起來放到柔軟的榻上。
“妙人,你可知我有多想你,給你寫的信怎么不回?”
指尖勾纏著她的發(fā)尖,被包裹成粽子的妙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嘴角卻勾起一抹尷尬的笑。
小公主身體好了,趙禎就開始寫信催著她回宮了,可今夕不同往日,貴妃的身份在宮外可遠比在宮內的影響高得多,她才舍不得回去呢。
妙人眨眨眼:“人家還沒玩夠嘛,等臨產的時候再回去好不好?”
趙禎盯著她,目光深邃得緊,“這么舍不得宮外,該不會被野男人迷住眼了?”
“才沒有!我已經有了全天下最好的男人,還有誰能入我眼?”
妙人幾乎是立刻爭辯,可腦中不自覺想起昨日在樊樓見到的男人,柴安。
當時她遠遠瞥見就趕忙挪開了眼,或許柴安并沒認出她來。
到底還是害怕對方糾纏她,從前與柴安的事被楊羨知道或許事情不算大,可若是讓官家知道自己在外面惹了風流債,那可就不好了。
不過趙禎似乎并未察覺她的異常,被她的話哄得嘴角上揚,任她摟住胳膊撒嬌:“官家最疼我了,就再容我些時日,我保證,一定安安全全的。”
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答應她了,不過,“妙人……如今六個月了,胎像也穩(wěn)固了?”
妙人點點頭:“沒錯,官家問這個做什么?”
“自然是……”趙禎喉結微微滾動,鼻尖輕輕蹭著妙人的脖頸,引得她一陣輕顫,一切盡在不言中。
溫熱的唇貼上妙人的耳垂,輕輕含住,舌尖若有似無地掃過 ,惹得妙人一陣酥麻……
“官家何時學會這些?”
“你不在的時候,什么書都看些?!壁w禎毫不避諱。
他的手緩緩探入妙人的發(fā)絲,動作輕柔卻又帶著滾燙的溫度……
紗帳緩緩落下,燭光搖曳,映出兩人重疊的身影,妙人的嬌喘與低吟如春日撩人的鶯啼,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出。
是夜,自有春光無限,也有孤寂卻狂跳不止的心。
杜仰熙聽著屋內的聲音,只覺心跳如雷,交織的曖昧聲不斷撩撥著他心底壓抑許久的欲望。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旖旎畫面,下腹涌起一陣燥熱……
他想要轉身逃離這令人羞恥的場景,雙腿卻像被釘住般無法挪動,只能緊緊咬著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試圖用疼痛來驅散心底那不斷翻涌的綺念。
一陣風拂過,吹得窗欞輕晃,杜仰熙一個激靈,如夢初醒。
他慌張地轉身,腳步踉蹌地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