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過窗欞爬上床幔,將婉婉蒼白的臉映的近乎透明,唯有蹭在宮尚角頸側的臉頰泛起一絲嫣紅。
宮尚角屈膝于床榻前,小心翼翼將人放下,卻被婉婉無意識收緊的手臂拽得趔趄。
兩人一起跌進柔軟的被褥,宮尚角倉促間用手肘撐住床面,鼻尖幾乎要撞上她微蹙的眉。
“婉婉……”
他要怎樣才能留住她的心,好讓她別再想著那個宮子羽。
他本該松手,卻鬼使神差將她整個人圈進懷中,下頜輕輕抵著她發(fā)頂。
縈繞鼻尖的藥香混著少女發(fā)間若有若無的甜膩,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
"只讓哥哥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宮尚角喉間溢出的呢喃,似是祈求又像自欺。
懷中的宮婉角好似聽見了他的話,像只慵懶的貓兒,在他胸口蹭了蹭。
宮尚角渾身緊繃,看著她唇角揚起柔軟的弧度,幾乎要沉溺在這溫柔假象時,一聲帶著水汽的"羽哥哥"從她唇齒間溢出。
“別走……羽哥哥。”
喉間泛起鐵銹味的腥甜。
宮婉角在睡夢中發(fā)出含糊的嚶嚀,成了壓垮宮尚角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可以是他,絕對不行!”
他近乎偏執(zhí)地喃喃自語,帶著涼意的齒尖咬住少女嬌嫩的唇瓣……
宮婉角受驚般瑟縮,細嫩的掌心抵在他胸口推拒,卻被他更用力地箍住腰肢,兩人的身軀緊貼得再無一絲縫隙。
帳幔無風自動,將兩人糾纏的影子投在鮫綃屏風上,隨著急促的呼吸搖晃。
他貪婪地攫取著她唇間的香甜。
直到她因缺氧而發(fā)出破碎的嗚咽,他才終于松開她紅腫的唇瓣。
拇指擦過她嘴角**,沾著曖昧的濕潤。
“婉婉,你只能是哥哥的……”
此時此刻,病了的不是宮婉角,是他……宮尚角。
他一直想掩蓋的秘密,忽然不想再逃避了。
……
宮婉角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床幔。
她恍惚地眨了眨眼,喃喃自語:“我不是在雪宮?”
她慢騰騰起身,身上沒了發(fā)燒時的酸疼,只是唇瓣莫名的干澀。
她下意識用舌尖輕舔,卻觸到一絲細微的刺痛,異樣的感覺讓她微微皺眉,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卻又抓不住。
侍女推開房門,見她醒來很是驚喜:“小姐,您醒了?!?/p>
宮婉角晃晃腦袋,急忙問:“我怎么會回到角宮來了?我不是——”
“這……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角公子讓我好好照顧您。”
宮婉角暗道不妙,看來哥哥已經(jīng)知道了。
她急匆匆起身就要出門,她剛跨出門檻,就撞進一片裹挾著冷香的陰影里。
是哥哥,還有……跟在他身后的宮遠徵。
宮尚角垂眸,見她后第一句話卻是:“怎么不多睡會兒?”
“哥哥,我”
"風大。"他解下披風裹住她單薄的肩頭,手指擦過她鎖骨時頓了頓,將她發(fā)間歪斜的簪子重新別好。
"穿得這樣單薄就亂跑,有什么話...…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