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特意將婉婉帶到燈籠最盛的長街。
"婉婉!你看這個......"宮子羽在花繩攤前駐足。
攤架上琳瑯滿目的彩繩,最顯眼處懸著條繡著并蒂蓮的茜色花繩。
攤主是個眉眼含笑的婦人,見兩人十指相扣的模樣,立刻取下那根茜色花繩。
"你們這對璧人往這兒一站,整條街的燈籠都黯然失色啦!"
她將花繩輕輕展開,指尖點(diǎn)著精致的刺繡,"姑娘瞧瞧這針腳,最適合系在心上人腕間,保準(zhǔn)把緣分牢牢纏??!"
宮子羽聽得高興,伸手去牽宮婉角的手腕,準(zhǔn)備親自將花繩系上。
可當(dāng)他輕輕撩開少女袖口,目光卻驟然凝固。
一截銀絲纏繞的花繩妥帖地環(huán)在她腕間,末端墜著枚精巧的玉鈴,隨著她腕間的動作發(fā)出清響。
"喲,姑娘竟已經(jīng)帶上了同心繩?"
攤主湊過來盯著她的手腕,提醒道:"這定情的物件不可貪多,既然有了也不必再買。"
宮婉角順著二人的視線低頭,臉頰泛起薄紅:"這不是定情信物,是我哥哥先前從南境帶回的。"
她下意識縮手,卻被宮子羽握住手腕。
少年掌心滾燙,宮子羽盯著那抹銀色,喉結(jié)滾動。
"兄長的心意珍貴,可我的也不能落下。"
他突然將茜色花繩繞上她手腕,故意與銀繩交錯纏繞,"這樣......便算你有了雙份心意。不過……我可不同。"
"有何不同?"宮婉角仰頭望著他。
宮子羽喉間溢出一聲悶哼,"我的花繩能驅(qū)邪避兇,比他那條管用多了。"
少女忽然笑出聲,一臉了然,"羽哥哥真幼稚,還吃我哥哥的醋。"
這句話徹底點(diǎn)燃了少年的勝負(fù)欲。
宮子羽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圈進(jìn)懷里,下巴抵在她發(fā)頂。
"我才不吃他的醋!"他悶聲悶氣地嘟囔,"婉婉以后要嫁給我,搬到羽宮來住。等尚角哥哥有了自己的新娘,就沒空管你這么嚴(yán)了......"
聽到這里,宮婉角笑容忽然僵在唇邊,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她想起那天晚上,哥哥讓她發(fā)誓,要她永遠(yuǎn)不要離開他……
她下意識摸向腕間銀繩,指尖觸到玉鈴上宮尚角親手刻的"婉"字。
玉玲發(fā)出清脆一聲響,嚇得她心慌一瞬間。
嫁給羽哥哥,她只是離開了角宮,不是宮門。
所以,這算不得違背誓言吧。
"婉婉?"宮子羽察覺到她的僵硬,扳過她的肩膀,"怎么了?"
"沒什么。"她勉強(qiáng)扯出個微笑來掩飾慌亂,“云姑娘呢,還沒回來?”
她知道云為衫要去換取解藥,所以她特意拖著宮子羽單獨(dú)相處,為她爭取了一段時間。
宮子羽以為她擔(dān)心云為衫,安慰道:“放心吧,她就在不遠(yuǎn)處,跟著姐姐和金繁一起?!?/p>
幾人在宮門外玩得開心,卻不曾想他們前腳剛出宮門,后腳就被人上報給了宮尚角。
上官淺盡力留住了宮尚角,才沒叫他立刻出宮捉人,而是派了暗衛(wèi)緊跟著保護(h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