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和宮遠(yuǎn)徵今日去長老殿前特意叫醒了婉婉,將人哄好了才離開。
二人一走,婉婉就抱著筆墨晃到了角宮后院。
她打算悄悄給角哥哥和徵哥哥畫像,要送給他們做禮物的。
硯臺里的徽墨還沒磨開,就聽見院角傳來幾聲悶響。
“撲通撲通”好幾聲。
“呀,侍衛(wèi)哥哥……”少女上前戳了戳趴在地上東倒西歪的守衛(wèi),小聲提醒:“這里不能睡覺,我哥哥回來要生氣了。”
沒聽到回應(yīng),少女就嘟嘟囔囔地坐在他們旁邊。
"婉婉!"
宮子羽的聲音混著急促的喘息撞進耳中。
婉婉抬眼望見那道高大身影逆光而來,腰間玉佩隨步伐輕晃。
少女手中的團扇"啪嗒"墜地,她踉蹌著往后退。
“別……別過來!”她攥緊裙擺,眼尾泛紅,“你、你長得好像徵哥哥說的……壞人?!?/p>
宮子羽腳步頓住,看著少女滿臉戒備的模樣,喉間涌上一絲澀意。
“我沒有惡意?!睂m子羽放輕聲音,試圖靠近,“我來看看你?!?/p>
“婉婉你聽我說,你現(xiàn)在失去了以前的記憶都是宮遠(yuǎn)徵害的,我?guī)闳フ以麻L老,一定能將你治好?!?/p>
“你騙人!徵哥哥說,宮子羽會用甜言蜜語騙我……”話未說完,婉婉忽見對方靠近。
她驚得轉(zhuǎn)身就跑,卻被曳地的裙擺絆住腳踝,驚呼著往前栽去。
“小心!”
宮子羽本能地伸手去撈,長臂環(huán)過少女纖細(xì)的腰肢,將她穩(wěn)穩(wěn)托住。
婉婉撞進對方懷里的瞬間,聞到一縷清冽的氣息。
不像角哥哥的沉水香,也不像徵哥哥的藥香,混著些若有若無的硝煙味,像冬日里剛?cè)歼^的炭盆。
只一瞬間,腦中好像閃過陌生的片段,不過稍縱即逝。
“放開我!”她掙扎著去推對方肩膀,“你、你是壞人!角哥哥說過,不許讓外人碰我!”
懷里的少女像只受驚的小獸,推拒的力道卻軟得像團棉花。
宮子羽望著她泛著水光的眼睛,喉間一緊。
一直躲在墻后望風(fēng)的金繁出聲提醒:“執(zhí)刃,再不走來不及了,宮尚角他們應(yīng)該要回來了,先將二小姐帶走再說吧?!?/p>
今日已經(jīng)打草驚蛇,若是不能帶走婉婉,只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知道了——”
宮子羽剛要托住少女腰肢起身,腕間忽然傳來細(xì)密的刺痛。
婉婉竟張嘴咬住了他的小臂。
“嗚……”少女鼻音里裹著哭腔,犬齒卻咬得極用力,隔著三層衣料仍能感受到那股子狠勁。
宮子羽垂眸望去,只見她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卻倔強地不肯松口。
“疼……”他故意悶哼一聲,腕間卻不敢用力,生怕傷了她。
“松開好不好?”宮子羽放軟聲音,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發(fā)頂,“再咬下去,你的牙該疼了。”
懷里的少女身子僵了僵,緩緩松了口,卻沒等她休息片刻,整個人就騰空而起,落入了宮子羽的懷抱……
角宮外——
宮遠(yuǎn)徵: “哥,我怎么覺得月長老在沒話找話,宮門修葺的事怎么也輪不著他出面吧,再說了,宮子羽都沒出面,還把我們找去——不對!”
宮遠(yuǎn)徵對上宮尚角的眼睛,對方瞳孔驟縮。
下一刻,二人默契地加快腳步往里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