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不必細(xì)說,結(jié)局就是一行人因為打架斗毆一水地進(jìn)了警察局
幾個女人身上還好,只是頭發(fā)亂了點——宛真的耳環(huán)掉了一只
車氏三父子傷的比較嚴(yán)重,衣服全破了,臉上身上帶著大大小小的淤青
余光注意到**杰裸露背上的紋身,宛真有些疑惑皺起眉,剛想問問就聽到有人說來保釋他們了
跟在程樂兒后面出去了,宛真才知道來保釋他的是程董事長
程董事笑著和她握了握手,“你就是戚小姐吧,韋生和我推薦的你——但前幾天實在太忙沒來得及見面,戚小姐見諒啊”
宛真陪著笑,“哪里哪里——是我應(yīng)該去見您……”
“戚小姐你很面熟”
宛真將視線落到說話的男人身上,微微一笑,“金生也很面熟——開個玩笑,我曾在國外上過幾年學(xué),有幸見過金先生”
見到的第一眼,金默基就認(rèn)出來了——宛真很“有名”
“有空飲茶”
“一定”
幾句寒暄奉承后,程董事措不及防給宛真扔了一個大雷,以至于她都來不及等其他人出來就急匆匆地和程董事告別了
古晶是她后一個被保釋的,一出來只看到她的一個背影
程董事身后的金默基看到古晶朝他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隨后在車氏父子出來是便大力給他們潑臟水
準(zhǔn)備離開時,車氏父子才發(fā)現(xiàn)少了人
“欸?阿晶和阿真呢?”
“不知道——可能吃宵夜去了吧,他們都這么大人了,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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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亭里
直到話筒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宛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件多蠢的事,一句話沒說就掛斷了
古晶追著到時就看見女人倚靠著電話亭外壁頹廢的坐在地上,頭深埋在膝蓋里,黑色的衣裙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只有耳邊閃著一點亮
放慢了腳步,古晶在她身邊坐下
在古晶靠近的第一時間,宛真就發(fā)現(xiàn)了,正用手大力地擦著眼淚,一只寬大厚重的手掌就伸到了面前,掌心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枚珍珠耳環(huán)
古晶歪著頭,將手往前遞了遞,“你的耳環(huán)”
女人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隔著反光的鏡片都可以看見她紅紅的眼眶,嘴巴微張著,臉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脆弱的水晶玻璃人
宛真張了張嘴巴,聲音有些沙啞,“謝謝……”
圓潤的珍珠被捏在指尖,折射出柔和的碎光
“有煙嗎?”
突然的問話讓古晶愣了一下——沒看出來乖乖女還會抽煙,但還是給了她一只
食指與中指夾著白色的煙身,飽滿的唇珠銜著黃色的煙蒂,嘴唇一張一合,飄渺的云霧模糊了她的眉眼,帶著一種迷人的神秘感
她一定有很多秘密
古晶側(cè)著臉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中讀取她的過去
“干嘛盯著我?”
措不及防對上視線,瞳孔瞬間放大,古晶掩飾性地?fù)狭藫媳羌?/p>
“你很靚嘛”
“呵”回答他的是一聲冷笑
宛真別開臉,望向遠(yuǎn)處深不見底的黑暗,語氣里帶著嘲諷,“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
“漂亮女人在你們眼里就好像一件衣服,在商場遇見的時候一見鐘情,無比契合”
“但一日兩日,一月兩月,你每日穿著它,衣服就會開始磨損,這時候你就又嫌棄它太過嬌貴,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要花高昂的價錢買下,但又不舍得扔掉”
“就一直藏在衣柜角落,任由蠹蟲啃食,發(fā)霉發(fā)臭,也不愿意拿去洗衣店清洗熨燙”
“對外呢,一邊說這衣服不好,一邊又表現(xiàn)出自己很寶貴它,裝出一副深情戀舊的模樣”
“虛偽!”
劈頭蓋臉的一頓控訴,古晶也窺見了女人幾分過往的經(jīng)歷
“其實我覺得女人更像是珍珠”
古晶舉起宛真手里的珍珠耳環(huán),瞇著眼左右看著,
“每一顆呢都是與眾不同的,有的被泥沙的磨礪得更多,所以更圓潤透亮”
“就像是……漂亮的女人”
古晶不搞怪的時候,眼尾微微下垂,配著高高的眉骨,烏黑的一字眉,眉眼間天然帶著憂郁深沉,就像是一個漩渦,一不小心就會被卷入
“經(jīng)歷過許多事,所以身上帶著與眾不同的迷人氣息”
“與衣服不同的是,衣服需要人的喜歡需要才能提高它的價值,而珍珠本身的存在就是珍貴的”
“即使一時間它落在了泥沙里”
宛真望著那雙澄澈認(rèn)真的眼睛入了神,直到快要燃盡的煙燒到手指才驚醒
“冇事吧?燙到冇?”
聽到她吃痛,古晶又恢復(fù)了原來一驚一乍的樣子,低著頭抓著她的手檢查
宛真的視線自然地落到他那一頭亂蓬蓬的頭發(fā)和右臉上——眼眶還帶著一圈紫紅的淤青
可笑的外表與他剛剛說出的一番話極其不符
這種反差讓宛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古晶看她沒聲音,剛抬起頭想看看,猛地被捏住了下巴——柔軟的舌頭輕而易舉地攻占了他的牙關(guān),帶著焦甜的氣息占據(jù)了他每一寸口腔
狡詐的狐貍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眉毛飛起,腳尖緊繃著,雙手握成了拳頭——掌心的珍珠耳環(huán)深深地嵌入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