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翡有些后怕,她說:“或許變成水鴨子的懲罰是真的呢。”
祁煜覺察到她情緒低落,連忙說:“或許,它只是一只特別聰明的小天鵝?!?/p>
“但它甚至知道給我們引路,還會摁能打開這扇暗門的石磚!”
祁煜拍了拍她的后背,寬慰道:“也許曾經(jīng)有過很多私奔的公主和王子,都想在花園里找個地方躲過守衛(wèi)。其中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空間,久而久之,目睹一切的它就成為了引路鵝?!?/p>
溫若翡有被安慰道,她內心的陰郁被一掃而光,“祁煜,你要是畫童話書,這個內容也挺合適的。不過,你說等我們出去以后,城堡里的人會怎么編寫我們的故事?”
“通關后傳嗎?”祁煜想了想說,“嗯……受到天鵝祝福的真愛情侶?”
“說不定城里會有人給我們修一座雕像,每年晴空節(jié)都有情侶過來許愿。”溫若翡也加入了他的構思大隊。
“也有可能會說我們盜走了城堡里的寶藏,出逃到海邊后,被海浪卷走。”祁煜越說越興奮,“然后從此,再也沒有人見過我們的蹤影。這個故事一定有流傳在街頭巷尾的后續(xù),很多人會跳出來說,見到了疑似我們的人。有的版本里,我們在山上采蘑菇;有的版本里,我們在海邊建了一座貝殼堆砌的房子?!?/p>
瞧著他侃侃而談的模樣,溫若翡忍俊不禁,“然后,在某個大藝術家的畫展上,會有人指著其中一幅天鵝畫作驚呼說——哎呀,我認得這個筆觸!”
他們兩個人漫無邊際地暢想著,一道碎星般的亮光在黑暗中一閃。祁煜不知什么時候靠得更近了些,溫熱的呼吸落在溫若翡的耳邊。
借著門縫隙透進來的一線微光,她看見祁煜手中拿著一枚天鵝胸針。
他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將胸針別在了溫若翡的衣領,潔白貝母制成的身體簡練優(yōu)雅,眼睛處鑲了一粒深海般濃郁的藍寶石。
“在天鵝畫作之前,先把這個天鵝胸針送給你?!逼铎蠐崞綔厝趑湟骂I上的褶皺,他稍稍向后仰去,將她與胸針一起看進眼中,很滿意地說,“和你很相配。阿翡,這段時間又是找寶藏,又是經(jīng)受考驗……我們雖然一直待在一起,但安靜地相處的時間太短了。現(xiàn)在好像不是送禮的最佳時機,不過,好像也剛剛好?!?/p>
聽著他說話,溫若翡的手指在胸針上輕輕拂過,凹凸不平的表面?zhèn)鬟f來手作的質感。
“我很喜歡,不過,這是什么時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祁煜得意地翹翹嘴角,“要是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豈不是沒有驚喜了!你聽——”
外面,守衛(wèi)的聲響漸漸平息了。
溫若翡和祁煜對視一眼,湊近暗門,屏住呼吸又聽了半晌,確定沒有動靜后,祁煜朝她點了點頭,抬手推開機關門。
正午的陽光傾泄而下,兩人同時瞇起了眼睛。片刻后,溫若翡的視力才開始恢復,下意識朝前走了一步,她撞上了祁煜僵直的后背。
“怎么了?祁煜……”溫若翡轉過身體,目光越過祁煜的肩膀一看,笑瞇瞇的國王就站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