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果然如神翼所言,發(fā)作得越來越頻繁。短短不過一個小時,血脈深處的躁動便會再次涌上來,無法遏制地驅(qū)使他們彼此接近,如同某種本能的渴望,被牽引著一步步踏入這場無法抗拒的深淵。
白月狐緩緩抬手,指尖輕觸自己頸側(cè)的肌膚,觸感微涼,卻仍能感受到那里尚未完全消散的刺痛。那是方才血契發(fā)作時留下的痕跡,盡管她的身體因為血契恢復(fù)能力重新變得極快,傷口已經(jīng)淡去,可新的痕跡卻總是在下一個輪回中重新烙印
白月狐抬眼看向霍雨浩,他的氣息尚未完全平穩(wěn),胸膛起伏間帶著細(xì)微的喘息,目光晦暗不明,像是一潭沉靜卻暗藏漩渦的深湖。
他的脖頸上,方才留下的咬痕依舊清晰,與她的一模一樣,微微泛紅的痕跡透著些許曖昧的不真實感,像是某種無可更改的羈絆,將兩人的氣息悄然纏繞。
白月狐垂下眼睫,視線落在地板上,指尖下意識地觸碰著自己的咬痕,指腹滑過微微發(fā)熱的肌膚,卻沒等她多想,忽然感到一絲涼意掠過頸側(cè)。
霍雨浩走近了。
他伸手撩開她垂落的發(fā)絲,動作自然得仿佛已重復(fù)過千百遍,指尖輕輕拂過她脖頸上的咬痕,帶著些許試探與克制,視線落在那道印記上,眼神微動。
白月狐微微側(cè)頭,能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肌膚上。
霍雨浩的指腹輕輕按在咬痕邊緣,像是在確認(rèn)恢復(fù)得如何,眼神里透著一絲歉意,低聲道
霍雨浩疼嗎?
她沒作聲。
可心緒卻在這一刻變得格外復(fù)雜。
她一閑下來,就不由得想起先前在比賽場外看到的畫面——霍雨浩那么自然地拉起王冬的手,他們的動作默契得仿佛天生一體,同住一個房間,一個寢室,日夜相伴。
她知道王冬的真實身份,也知道對方隱瞞性別肯定有無法言說的理由,可理智歸理智,她心里卻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縈繞不去,像是冰雪融化時不經(jīng)意間滴落的水珠,明明很快就會蒸發(fā),卻仍舊泛起一絲無法忽視的漣漪。
所以,當(dāng)霍雨浩的指腹仍舊落在她頸側(cè)時,她眉心微蹙,抬手便不耐煩地拍開了他的手,力道不大,卻透著一絲莫名的情緒。
霍雨浩怔了怔,抬眼看向她。
白月狐我沒事
她聲音清冷,仿佛剛才的不悅只是一瞬間的錯覺,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指尖拂過門把,推開房門的瞬間,卻正巧與站在門外的王冬撞了個正著。
王冬愣了一下,目光在她和霍雨浩之間流轉(zhuǎn)。白月狐沒什么表情,只是回頭狠狠瞪了霍雨浩一眼,隨即又恢復(fù)淡漠神色,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與王冬打了個招呼,然后不疾不徐地離開了房間。
霍雨浩怔了一瞬,望著她走遠(yuǎn)的背影,直到王冬的聲音將他拉回思緒。
王冬怎么了?
王冬歪頭看著他,有些疑惑。
霍雨浩這才回過神,抬頭看向門口的王冬。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到了他們約定的時間。
按照計劃,他們今天要繼續(xù)修煉,鉆研新的武魂融合技,盡快提升默契度,以便在接下來的比賽中發(fā)揮出更強(qiáng)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