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星選擇了火化舅舅,木屋里的角落,舅舅的照片掛在墻上,沈星像抽干了靈魂長跪不起,但拓跪在旁邊雙手合十,除了靜靜的陪著,似乎也沒什么別的辦法。
這邊按下不表,大曲林的醫(yī)院里現(xiàn)在正雞飛狗跳。
毛攀腿被砸折了,需要截肢,陳敏哭天搶地對著陳會長又作又鬧,陳會長安撫姐姐,一邊示意醫(yī)生趕快動手術(shù),外甥能活著回來也好,斷了條腿也好,至少以后不會惹是生非。
陳會長坐在手術(shù)室的外面,看著醫(yī)生進進出出,旁邊的哭聲聒噪不堪,眉毛皺成一團,想著這事也算塵埃落定,賠了一條腿,艾梭也不會再說什么,再去放下身段道個歉,生意也能進行下去。在三邊坡,人死了不要緊,生意不能停,錢不能少。這是法則。
“海山啊”陳會長招手讓吳海山過來“你去安排一下,這兩天把艾梭請過來,我親自接待。”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辦。”吳海山點頭哈腰的應(yīng)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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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輝煌的象龍國際酒店門前,蘭波開車打頭,后面跟了四五輛黑色商務(wù),停在酒店門前。
蘭波下車轉(zhuǎn)身給艾梭開門“阿爸?!卑笮牢康呐呐奶m波的手,微笑著向酒店走去。
“哎呀哎呀艾梭長官,您能蒞臨,真是蓬蓽生輝啊!”吳海山遠遠的迎上來寒暄。
“這么說就見外了吳經(jīng)理?!?/p>
蘭波今天穿了一身休閑裝,跟在艾梭身后,沒帶步槍,手槍別在腰間,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準備隨時出擊。
“蘭波兄弟,別那么緊張,別那么緊張,就跟到自己家一樣?!眳呛I?jīng)_蘭波招手,蘭波回了他一個白眼。吳海山自找沒趣的尷尬笑笑。
最后的和談結(jié)果雙方看起來都非常滿意,陳會長目送艾梭上車的時候笑意盈盈,轉(zhuǎn)頭臉就耷拉下來,和吳海山耳語兩句“過一陣子,可以把大家都聚一聚,看這個形勢可以開個大盤子?!眳呛I讲涣私馄渲械暮x,并不影響他連連點頭。
這邊艾梭上車以后,沉思片刻“蘭波,明天你買點水果去看一下陳會長的那個外甥,叫什么毛的,為了阿爸?!卑笾捞m波心里還有氣,因為毛攀綁了他們,但是陳會長已經(jīng)給了這么大一個臺階,生意談成大家就是一家人,他們也應(yīng)該給點回應(yīng)。
“阿爸,我曉得。我不會給您添麻煩”蘭波看向后視鏡,艾梭疲憊的瞇著眼休息。
“乖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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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會長讓洲彬守著毛攀,怕有人報復(fù),也怕毛攀惹事,截肢以后的毛攀脾氣暴躁的更不像話,動不動就拿起身邊的東西砸向洲彬,洲彬心想,真是錢難掙屎難吃。
洲彬看到蘭波拎著兩兜水果站在他面前時有點懵,這小子是幾個意思?先禮后兵,假裝探望進屋一槍崩了毛攀?那他是不是就脫離苦海了?
“蘭波?”洲彬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嗯,阿爸讓我來看看他?!碧m波面無表情的走近。
“啊?那我正好要出去抽根煙?!敝薇蛞涣餆煹呐艿袅?。
蘭波推開門,毛攀正百無聊賴的拿刀戳柜子上的蘋果,一兜蘋果被禍害的慘不忍睹,毛攀嘴角噬笑,仿佛戳的不是蘋果,是人。聽見開門的聲音,毛攀抬頭,嘴邊的笑容僵住,臉一下子陰沉下來“哪里來的野種?有人沒?把這個野種給我轟出去!!”
外面的人都被洲彬支走了。
“阿爸讓我來看看你這個。。。瘸子?!碧m波冷酷看著毛攀,突然呲牙笑起來,眼神打量毛攀害的被子。被子下面,毛攀左小腿已經(jīng)沒有了。
“你這個野種,我殺了你!”毛攀把手里的水果刀擲向蘭波,蘭波側(cè)身躲過,走近毛攀。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毛攀翻枕頭,翻被子,翻柜子,找槍??上?,槍沒在身邊。
蘭波已經(jīng)走到近前,看著毛攀發(fā)瘋,一只手精準的死死抓住毛攀斷腿的截斷處。
“啊?。。。。?!”毛攀痛的大叫,雙手握住蘭波的手,試圖掰開他的手,可惜毛攀是個繡花枕頭,沒有長年訓(xùn)練的蘭波力氣大。
傷口處開始滲出血來,浸濕了被子,醫(yī)院的雪白被子上開出了鮮紅色的花。
蘭波另一只手抓起毛攀的頭發(fā),逼他和他對視,毛攀因疼痛而濕潤的眼睛里映出蘭波的臉“毛攀噶,阿爸說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會好好照顧你噶?!碧m波笑,他開始喜歡這個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