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優(yōu)秀的學生,能夠到文思補習班上學,將來就是文思補習班的驕傲。
校長也很忙,很快帶著老師們離開了。
階梯教室很快空空蕩蕩,只剩下還在收拾東西的人。
阮寒星的目光定了定,走到角落里。
阮未思正站在那里,滿臉都是失魂落魄。
“很失望嗎?”
看著她這副模樣,阮寒星嘲諷地勾起唇角,諷刺道:“這個結(jié)果,是不是很讓你失望?”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臉色下意識地一白,阮未思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口罩,慌亂地挪開眼:“你什么意思?”
“我說,看到我沒事,你是不是很失望?”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阮寒星冷嗤一聲:“渾水摸魚、推波助瀾。阮未思,你也只會這些鬼祟伎倆?!?/p>
她覺得好笑,又有點荒謬。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女?
在書里單純堅韌,像是誤落人間的小仙女一樣不染塵埃的阮未思。
實際上呢?
滿身功利算計,嫉妒早就讓她面目全非。
阮寒星一時不知道,到底是書里對她進行了美化,還是因為她這個重生者扇動了翅膀,導致劇情偏離。
“我,我沒有!你怎么能這么想我?”
看了一樣長腿闊步,往這邊走的賀峻霖,阮未思楚楚可憐地紅了眼眶,低聲道:“姐姐,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但是在我的心里,我們始終是有著血脈關聯(lián)的姐妹?!?/p>
“你不知道,之前我有多擔心?,F(xiàn)在你沒事兒,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
在賀峻霖站定的時候,她恰好抬起頭來。
栗色的長發(fā)被她打理得蓬松柔軟,顯得一張小臉更小。
口罩遮住了下半張臉,顯得紅彤彤的眼眶越發(fā)得明顯。
一滴眼淚掉落下來,很快被口罩吸收,美得讓人心疼。
她的聲音微啞,帶著委屈和小小的倔強:“我知道,姐姐一直對我有誤會……這些年,爸爸確實更關心我,是我欠了姐姐的。但是,這也不是你誣陷我的理由。”
“別叫我姐姐。”
阮寒星冷笑一聲,諷刺道:“我說了很多遍了,再叫我姐姐,我就扇你。”
她曾經(jīng)以為,動了天命之女,這個世界就會給她懲罰。
可是現(xiàn)在,不知道是因為劇情支離破碎,還是說阮未思身上的光環(huán)減弱,總之動手之后她也沒有再倒霉過了。
會有危險她都忍不了這口氣,更何況沒事?
看著她眼底的冷意,阮未思下意識地瑟縮一下。
臉色有些發(fā)白,她還是努力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你不肯認我沒關系??墒悄悴荒茈S便往我身上潑臟水。我……我明明什么都沒做,你……”
“什么都沒做?”
賀峻霖微微蹙眉,冷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譏嘲道:“你以為,只有莊羽投稿的博主被起訴了嗎?”
“什、什么?”
阮未思心頭一驚,攥緊了手機的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卻還是強撐著道:“這,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她只是把阮寒星跟樊瑩瑩打賭的視頻,和后來老師檢查她書包的視頻發(fā)過去了。
這些全都是事實,又不是造假,也沒有傳謠。
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也沒關系的。
她說得都是事實。
努力地在心底里安慰自己,阮未思卻不知道,慌亂之下她的瞳孔亂顫,甚至額頭都沁出冷汗。
簡直是大寫的心虛。
“有沒有關系,阮小姐心里清楚?!?/p>
賀峻霖懶得跟她多說,垂下眼冷淡道:“還有上次的事情,我會跟阮家算個清楚明白?!?/p>
他的語氣稱得上平靜,那雙黝黑瞳孔里的冷意卻恍若實質(zhì),讓阮未思情不自禁地心驚肉跳。
賀峻霖的報復一日沒有落下,整個阮家都惶惶不可終日,陷入在頭頂懸劍走鋼絲般的恐懼中。
可是看著他淡漠猶如神祇俯視般的目光,阮未思一時竟然不知道,這把劍到底是一直懸著好,還是落下來有個最終結(jié)果更好一些。
“走吧?!?/p>
轉(zhuǎn)向阮寒星,賀峻霖眼底的冷淡化開,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我?guī)Х蛉巳コ燥?,用完午飯再送夫人回來上課?!?/p>
他的差別待遇毫不遮掩,所有的溫柔仿佛都給了牽著的這個人,世界上其他所有的一切,都無法被他看在眼里。
阮未思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妒火翻涌。
她幾乎失去理智,猛地起身。
撞到桌面,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可是她好像一無所覺,撲上去一把拉住阮寒星:“阮寒星!你是不是真的就是鐵石心腸啊?賀總要對付阮家,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
“我應該說什么?”
阮寒星甩開她的手,冷聲道:“你覺得我要說什么?”
“你也姓阮,你的身體里也流著爸爸的血,你怎么能這么無動于衷!”
阮未思大怒,像是失去理智般的大吼:“你怎么這么冷血?爸爸做得再怎么不對,那也是你爸!更何況你嫁出去之前,不是給了你一百萬和房子了嗎?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我有沒有心?”
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阮寒星忍不住牽唇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她才止住笑,眉眼中帶著幾分冷意:“阮未思,我也想問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在干什么?為了阮家向我求情?”
“我……”
阮未思張了張嘴。
“我告訴你,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跑到我面前大吼大叫,還想讓我?guī)腿罴??你在做什么美夢呢??/p>
打斷她的話話,阮寒星諷刺地一笑:“仰著脖子等別人跪到地上來幫你,你的公主病什么時候治治???”
“更何況,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你,你臉上的這些痕跡,是怎么來的?”
一把扯下她臉上的口罩,看著還未褪去的青紫,阮寒星眼底的嘲諷意味更濃。
可笑。
這就是阮澤明所謂的父愛。
這個捧在手心里疼了二十年地小女兒,不惜找上門來讓她替嫁,在面對利益的時候,還不是下了狠手?
“別忘了,那一天阮澤明的齷齪手段是沖著我來的。讓我替想害我的人說話?”
“做你們的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