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傻傻地應(yīng)了一聲,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離開得賀家。
幾年不見,這位從前就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賀家掌權(quán)人,越發(fā)讓人不敢小覷。
看著關(guān)上的門,阮寒星有些無奈:“你嚇她干什么?”
“對夫人不客氣,只是說幾句,已經(jīng)是看在伍錚的面子上?!?/p>
垂下眼,賀峻霖道:“沒人能欺負夫人?!?/p>
“我沒有受欺負?!?/p>
阮寒星哭笑不得,心頭卻有些發(fā)軟。
被人珍惜護著的感覺格外得好,讓她連勸阻的話都變得有些軟綿綿的:“我沒那么好欺負,賀先生太緊張了?!?/p>
“對夫人,怎么緊張都不為過。”
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賀峻霖抱著她,下巴在她的發(fā)頂上輕蹭了蹭。
鼻端是她身上若有似無的幽香,他微微闔上眼,心頭涌上幾分安然。
他平常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如果沒有必要,是一個很少說話的人。
但是懷里抱著柔軟的身軀,像是身體空缺的一部分被填滿,氣氛格外得靜謐美好。
兩個人就算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安靜地享受著獨處的時間。
“威廉醫(yī)生近期有國內(nèi)的講座,我跟他約好為外婆會診?!?/p>
男人嗓音低沉,就算說起這些瑣事的時候,也依然動聽得讓人沉迷:“夫人要勸勸外婆,讓她不要諱疾忌醫(yī),配合醫(yī)生?!?/p>
老小孩老小孩,年紀大了的外婆也難免有孩子氣的一面。
并不怎么喜歡吃藥,也不太喜歡去醫(yī)院。
“現(xiàn)在外婆最疼的人是賀先生,我說有什么用?”
輕輕眨了眨眼睛,阮寒星眼底瀉出笑意,故意裝作吃醋:“原本外婆最愛的人是我,可是賀先生來了之后,我只能排第二啦。”
她的雙眸晶亮,清澈見底,仿佛能夠望進人的心底,照亮一切齷齪與黑暗。
賀峻霖垂頭,輕柔地在她的眼睫上落下親吻,溫聲道:“沒關(guān)系,我來愛夫人,這個世界上,最愛夫人,也只愛夫人?!?/p>
一字一句,仿佛燙在了心尖上。
抓住他的袖口,阮寒星忍不住笑了一聲:“那賀先生可要說話算話,否則我是要傷心的?!?/p>
“要不要寫下來?”
明明是調(diào)笑的話,他卻滿眼認真,掏出一根馬克筆遞在她的手上。
他的西裝向來打理得一絲不茍,邊角處都不見褶皺,透著股子華貴的嚴謹。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解開袖扣,他將衣袖挽起,露出肌肉勻亭的修長手臂,擺在她的面前。
靜靜地等待著她來落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阮寒星怔愣片刻,捏著馬克筆竟然有些蠢蠢欲動,舔了舔嘴唇:“那我寫了?”
總是冷淡的男人低沉地笑了一聲,嗓音又沙又啞,帶著磁性,動聽極了。
他干脆伸手攥住她的手,主動按在青色的血管上,肯定道:“寫?!?/p>
他都讓寫了,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阮寒星提筆,在他的手臂上畫了一顆星星。
星星沉入云端,被柔軟的云朵擁抱著,寥寥幾筆,就像是勾勒出一個童話故事。
“夫人已經(jīng)蓋章了。”
抬起她的下巴,賀峻霖灼熱的唇啄吻著她的,啞聲道:“我就是夫人的了,夫人可千萬不要弄丟了?!?/p>
屬于她的。
阮寒星的心跳有些加速,耳根也染上了淡淡的紅。
星眸彎起,她的眼底蕩漾著笑意,伸出藕臂:“禮尚往來,也給賀先生簽字?!?/p>
賀峻霖深深地看她一眼,薄唇微微抿起。
不等她多說,抬筆在她細膩白皙的手臂上筆走游龍,落下一個“賀”字。
最后一筆寫完,馬克筆從指間滑落,跌落在地毯上。
而他欺身上前,將阮寒星攬在懷里,加深了這個吻。
意亂情迷間,阮寒星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掠過:“既然已經(jīng)被我簽字了,夫人就跑不掉了?!?/p>
帶著濃濃的占有欲,又像是一陣風(fēng),快速消弭。
讓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段時間,《尋找》在外拍攝的部分已經(jīng)陸續(xù)結(jié)束,劇組換到了H市,開始拍攝不需要在外取景的內(nèi)容。
沈奈是個撒嬌精,在劇組里出不來,就一天兩遍給幾個人打電話。
阮寒星干脆約了肖白和于楓,去劇組探望她。
三個人提前都沒吱聲,準備給沈奈一個驚喜。
沒料到還不等先把驚喜送達給沈奈,沈奈反倒先給了他們一個驚嚇。
劇組的門口,一輛張揚的紅色跑車停在那里,后備箱上和車后座全都是開得熱烈的火紅玫瑰,別提有多招搖了。
跑車前方的空地上擺著心型的蠟燭,周圍圍了一大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