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志便猖狂,忍不了要站出來說幾句硬氣的話,偏偏對方更強(qiáng)硬就立刻縮了回去。
叫人貽笑大方。
懂商場上的事情的人,透過這場爭端,看得是鐘氏和鐘家人。
而許多少女懷春的名媛,看得卻是賀峻霖的表現(xiàn)。
這樣的男人,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
霸道而深情,出眾又英俊。
簡直叫人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偏偏阮寒星是不弱于他的出色,除了出身似乎并沒有什么可以詬病,讓她們在嫉妒之余,又難以生出其他心思。
只能暗戳戳地擰著手指,期待將來自己的婚姻也能有這哪怕一半的甜蜜。
不知道是不是海上的陽光太烈,阮寒星覺得自己的面頰有些微微發(fā)燙。
她忍不住抿起唇,指尖蜷縮兩下,心尖也仿佛被燙了一下。
很難言的滋味兒。
有點熱熱的,軟軟的,甜甜的。
像是泡在溫?zé)岬拿鬯?,又像是一個甜蜜的夢境,叫人一時之間生出幾分醉酒般的熏熏然。
她不知道,她泛著微紅的眼角沁出的柔情蜜意,到底有多動人。
鐘少陽察覺她用這樣柔軟的眼神看著賀峻霖,心口頓時生出劇痛,臉色慘白地往后退了兩步。
她真的就那么愛他?
心臟仿佛撕裂成兩半,連著靈魂也被割裂。
他本來就牽著黎眠的手,這一后退,自然被她察覺。
扭頭看過去,就見他直勾勾地盯著阮寒星,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一股妒火直沖大腦,黎眠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瘋了。
為什么?
這到底是憑什么?
明明嫁給他的人是她,可是他的眼里,怎么只有那個賤女人?
從小地婚約,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從小到大的情誼,就比不過那個狐貍精嗎?
極度的嫉妒和憤怒之下,她猛地掙脫黎夫人的手,上前一步。
“賀總還真是情深義重,令人感動。沖冠一怒為紅顏,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p>
她笑了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阮寒星,尖銳道:“阮女士難道就沒有什么好說的嗎?難道你也覺得,賀總說得很有道理?只是幾句口角,就要得罪兩家公司,賀總未免也太不理智了吧!”
就算鐘氏和黎氏在賀峻霖的眼里,猶如兩只螻蟻,那也是兩家發(fā)展勢頭正猛的公司??!
難道說,賀峻霖真的能因為幾句話不痛快,就對上他們兩家?
兔子逼急了還要咬人,更何況是人呢?
“小眠,你在胡說什么?!還不快回來!”
黎總的臉色驟變,厲喝一聲。
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個唯一的女兒竟然是這么糊涂。
自從訂婚宴以來,他就開始無數(shù)次懷疑自己的決定。
因為信任鐘少陽,黎眠又確實對商業(yè)上的事情沒有興趣,他心疼女兒,想讓她過上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生活,到底是對是錯?
如果不是把女兒養(yǎng)得太過嬌慣,她又怎么會變成一個戀愛腦?
事到如今,鐘少陽,乃至鐘家真的是可靠的嗎?
黎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可是她做了什么?
毫不猶豫地把黎氏拉下水,要讓黎氏跟鐘氏站在同一陣線上,去跟賀氏這樣的龐然大物為敵。
她的腦袋里,除了那些情情愛愛,難道就沒有其他的嗎?
黎總自我懷疑,怒火沖天,卻又不得不強(qiáng)壓怒氣,賠笑道:“賀總,阮女士……小眠被我養(yǎng)的天真沖動,說錯了話,你們千萬別跟她計較。”
“我才沒有說錯話,我難道說得不對嗎?”
黎眠正在氣頭上,眼見親生父親來拆自己的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怒道:“難道說賀氏財大氣粗,就可以這樣目中無人地欺負(fù)人?”
聽到這話,阮寒星忍不住笑了一聲。
黎眠頓時像被踩住了尾巴,尖利地叫罵:“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黎小姐這話說得很沒有道理?!?/p>
嘴角噙著輕笑,阮寒星雙手?jǐn)傞_,優(yōu)雅地反問道:“你以為賀先生每天盡心盡力地上班,兢兢業(yè)業(yè)地工作是為了什么?”
“你不知道,不如去問問你的父親?”
她越想越覺得好笑,笑瞇瞇地道:“除去很多東西,根本的原因難道不就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優(yōu)渥的生活,不用受欺負(fù)嗎?”
“你……”黎眠愣住。
“我怎么了?難道有錯?你也說賀氏財大氣粗,那我們就是仗勢欺人,又怎么樣?”
阮寒星的表情驟然冷了下去,不客氣地道:“賀先生這么努力發(fā)展賀氏,可不是為了讓誰都在我們頭上踩一腳的。既然你們自己看不清形式,還要怪我們打臉打得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