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里毫無對沈修誠的留戀,更沒有半點心虛。
明顯從始至終都沒對他動過心。
見狀,阮寒星的心底才松了幾分,仍舊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學業(yè),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知道嗎?”
“知道啦?!?/p>
覷見她面色柔和,沈奈這才終于活潑起來。
吐了吐舌頭,脆生生地應了。
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還跌坐在地的沈修誠。
她抱著阮寒星的胳膊,滿臉都是開心,蹦蹦跳跳地分享自己的計劃:“等拍完這部電影,我就去上輔導班補補課,下課以后去店里幫忙……”
她的聲音充滿少女的朝氣和元氣,無憂無慮。
聽著她清脆的聲音,阮寒星的眼底也忍不住掠過笑意。
是她草木皆兵了。
這一世,有她看護,沈奈永遠都不會再落入相同的境地。
一切都已經(jīng)不一樣了。
“明天不是還要拍戲?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出去……”
兩個女孩挽手走在前面,聲音漸漸地飄遠。
等到這一方漸漸地安靜下來,沈修誠干咳兩聲,深吸兩口氣。
強忍著臉頰和腰腹的疼痛,他艱難地直起身子,在黑暗中看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狠狠地咬緊牙關(guān)。
“該死!全都該死!”
他朝著地面,吐出一口混雜著血水的唾沫。
抓起那已經(jīng)七零八落的花束,一把砸在地上,抬腳狠狠地踹上去。
發(fā)泄私的一頓亂踩,花瓣被他踩得七零八落,混雜在泥地里,顯得骯臟又混亂。
而他滿臉猙獰,嘴里罵個不停:“竟然敢打我,賤人,我早晚要讓你們好看!”
狠狠地發(fā)泄一通,他雙眼中閃爍著陰毒的光芒,氣喘咻咻地站在原地。
忽而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將沈奈和肖白、于楓三人送上車,阮寒星和賀峻霖并肩往回走。
今天的月亮只有一半,清冷的月輝灑落,將黑夜照亮些許。
城市的天空并不能看到多少星星,越發(fā)顯得夜空無垠。
夏日微涼的風吹拂過來,阮寒星仰頭看了看,心中一片安然:“今天的月色真美?!?/p>
“不及夫人美?!?/p>
賀峻霖淡淡地應了一聲,牽著她的手慢慢向前走,帶她避過路上的一切阻礙。
明明沒有看路,心中卻充滿了安全感。
阮寒星收不住嘴角的笑意,干脆轉(zhuǎn)過身。
面對著賀峻霖,后退著走,眼底星光熠熠:“賀先生,我今天很開心?!?/p>
賀峻霖面色從容,照舊應了一聲,小心地護著她,即使帶著她拐彎,不叫她摔倒。
見他這樣,阮寒星猛地停住腳步,仰起臉,忍不住又重復了一遍:“我今天真的很開心,非常非常開心?!?/p>
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總是容易讓人褪去偽裝,還是夏夜太靜謐,耳邊的蟲鳴太過愜意。
她顯露出幾分嬌俏可愛,皺著鼻子瞪眼看他,像是在撒嬌的小朋友。
“是,我知道夫人很開心?!?/p>
賀峻霖的眼底閃過笑意,溫熱的大掌捏了捏她的臉頰,嗓音低沉:“看到夫人開心,我也很開心。”
聽到他的聲音,阮寒星就下意識地想要勾起嘴角。
還不等扯出笑容的弧度,就連忙壓下來。
“我才不是要聽這個?!?/p>
她難得有幾分任性,堵住他的去路,兩手張開。
像是在商場里要玩具耍賴的小孩,紅唇嘟起,雙眼晶亮地看著他:“今天這么好的日子,賀先生就沒有禮物要送給我嗎?”
她等了好久了!
賀景軒的禮物都已經(jīng)寄了過來,家里人也一早就送上賀禮。
唯獨把她放在心尖上的賀峻霖,一直沒有動靜。
她澄澈的眼眸里帶著幾分期待,嘴上卻嘟嘟囔囔:“賀先生再不把禮物送給我,今天就要過去了?!?/p>
說著,還頗為不滿地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
被他一把抓住,放在唇邊親吻,嗓音里帶著醇厚的笑意:“夫人這么貪心,擁有了這么多禮物還不夠嗎?”
“不一樣。”
阮寒星皺起眉,重復道:“賀先生送的禮物,跟其他人的都不一樣?!?/p>
她從未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這么喜歡別人的肯定,這么在意儀式感,這么期待收到一份禮物。
又或許她其實并不在意其他人,只是那個人是他,于是她就充滿了期盼。
“不過,你如果沒有準備禮物也沒關(guān)系?!?/p>
她想了想,上前一步。
賀峻霖感覺到柔軟的軀體,伴隨著清淺的幽香,撲到了他的懷里。
一瞬間將他空蕩的胸口填滿。
而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前,聲音有些悶悶地響起:“賀先生也不用那么事無巨細。我只是會有一點點失望。只有一點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