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賀峻霖看沒看懂,頭都沒回,淡淡地反手捏了捏她的手掌,沉默不語。
當(dāng)著敵人的面,阮寒星也沒多說什么。
一雙纖細(xì)白皙的藕臂輕舉,將滿頭烏黑濃密的長發(fā)高高扎起,露出修長如天鵝般的脖頸,她的眼神陡然鋒銳了下來。
“媽的,老子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娘們兒呢!”
壯漢看得眼都快直了,視線在她身體的曲線上徘徊。
忍不住擦擦嘴,粗俗地道:“兄弟們一會兒下手小心點,讓老子好好嘗嘗這么漂亮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兒?!?/p>
仿佛阮寒星已經(jīng)是他們的掌中之物。
沈振邦的眼中閃過痛快。
混道上的,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活著為了什么?
不外乎錢和女人。
他最是清楚,這些人會怎么對待阮寒星這樣漂亮又高貴的女人,心中不僅沒有憐憫,反而充滿了快意。
“小心點,這個娘們兒兇得很?!?/p>
他眉眼都舒展開,不忘叮囑了一句:“弄到手了,你們想怎么玩都行。別太輕敵,陰溝里翻了船。”
“沈老板也太小心了?!?/p>
壯漢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黃牙。
令人作嘔的目光就沒從阮寒星身上挪開過,嗤笑道:“一個臭娘們兒,加上一個小白臉,弱得老子一個指頭就能戳死。還能翻出天去?”
“小白臉?”
賀峻霖偏頭看過來,總是顯得有些冷情的薄唇微微翹起,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有意見?”
見狀,壯漢不滿地皺起眉頭,抬起大掌就要推他一把:“真以為身上有二兩肌肉就是個男子漢了?你們這些健身房出來的花架子,老子見多了。老子一拳就能給你這個沒種的廢物打得跪在地上求饒?!?/p>
說著,他大笑出聲,道:“到時候,老子就當(dāng)著你的面兒弄你的女人,讓你跪在一邊給老子喊加油?!?/p>
這些粗俗的話,頓時惹得他身邊的其他壯漢哄堂而笑。
“哦?”
賀峻霖的鼻腔里,發(fā)出一聲略帶輕蔑的笑聲。
他穿著普通的短袖T恤,海風(fēng)吹拂起一點寬松的下擺,顯得他像是才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不久的青澀男孩,確實有幾分小白臉的意味。
然而他冷峻淡漠的臉上,表情卻是十足的漠然,看著這些壯漢的眼神,也像是在看死人。
“砰!”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誰都沒有想到處于劣勢的他會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一腳踹在燒烤架上,還沒有燃盡的碳火滾落出來,火星四濺。
滾燙的架子砸在壯漢身上,疼得他殺豬般地慘叫一聲,怒罵道:“該死的雜碎!給老子抓住他,老子要讓他把這些炭全都吃下去!”
那些壯漢也像是被挑釁激怒,脖頸上暴起青筋,怒吼一聲揮舞著手上的刀沖了上來。
阮寒星趁勢彎腰撿起燒烤架配套的鐵棍,捏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這畢竟是用來撥弄炭火的,雖然是鐵,卻并不算很粗,在手上的重量總覺得有些輕飄飄的,沒多少安全感。
平常用來打人當(dāng)然也是疼的,在這種危急關(guān)頭用它來作為武器,卻顯得有些兒戲,跟壯漢們手上的刀根本沒辦法比。
聊勝于無。
這種時候,在沙灘上也沒有別的選擇。
“賀先生接著。”
阮寒星抿唇,將鐵棍遞了過去,語氣急促地道:“賀先生的身手更好,你拿著才能更好地保護(hù)我?!?/p>
生怕他會為了她拒絕。
賀峻霖的黑眸從她手上的鐵棍掠過,定格在她的臉上,眸底深處忍不住掠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這種時候,他還在笑?
阮寒星的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
好像現(xiàn)在的情況下,真正緊張憂慮的只有她一個人。
難道說,他早就有準(zhǔn)備?
不等她開頭去問,干燥灼熱的大掌推了一把她的手腕,賀峻霖帶著笑意的醇厚嗓音貼著她的耳根響起:“夫人自己留著,我不需要?!?/p>
聽到這話,阮寒星頓時拋開腦海中的思緒,略帶幾分焦急道:“現(xiàn)在不是逞強(qiáng)的時候……”
“夫人相信我?!?/p>
他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清淺的笑聲從上方飄過:“夫人只要呆在這里,保護(hù)好自己就可以了。不要讓我擔(dān)心。乖?!?/p>
說罷,他沒再繼續(xù)停留。
快速轉(zhuǎn)過身形,抬腳直接飛踹,一腳踢在提刀砍過來的壯漢腦袋上,仿佛一腳踹碎了薄皮大西瓜般的聲音響起,讓人牙酸。
單手握拳,快速出擊,拳頭直接打在那人的手腕處。
眼前發(fā)黑,頭部劇痛的壯漢只覺得胳膊一麻,再有意識的時候整個人跌倒在柔軟的沙灘上,手上已經(jīng)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