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舍得他被人指指點點,更何況他似乎還有些難過的樣子。
不管他今天為什么對這個女人這樣忍讓,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果斷地把她給扔出去,她都不能允許這個女人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
氣場冷凝,阮寒星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冷聲道:“到底她是賀氏的總裁,還是賀先生才是?!誰給你們發(fā)工資,你們該聽誰的不知道嗎?把她趕出去!”
秘書臉上的表情更為難了。
保安們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在她的眼神逼迫下,頭皮發(fā)麻地朝著這個女人圍過去。
然而不管是女人本身,還是她帶來的圍著她的直播團(tuán)隊,都沒有一點慌亂。
負(fù)責(zé)看著直播間的助理甚至還露出滿臉的興奮,看著直播間沖著女人比了個手勢,笑得快要合不攏嘴。
他怎么能不高興?
本來沒什么熱度的直播間,在他們一路強(qiáng)硬闖進(jìn)賀氏之后,人氣就不斷飆升。
從阮寒星露面痛斥開始,直播彈幕密密麻麻,直播間都險些卡了。
開門紅!
感受到助理的暗示,女人略帶著幾分得意勾了勾嘴角。
“你有什么資格把我趕出去?”
她輕笑一聲,語氣里滿滿都是讓人不舒服的居高臨下。
抬起手至,將臉上的大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一張看起來頂多三十歲、保養(yǎng)良好、妝容精致的臉。
她無疑長得是很漂亮的,只是整體偏英氣,配上滿臉的傲慢,很難讓人在第一眼就喜歡她。
她像是充滿了攻擊性,那種高傲不屑從骨子里透出來,一舉一動雖然優(yōu)雅,卻也有種裝腔作勢的驕傲。
更重要的是,她的眉眼之間,儼然有著很強(qiáng)烈的熟悉感。
阮寒星忍不住皺起眉頭,盯著女人的臉,心頭有了個奇怪的猜測。
就在她不敢置信的時候,女人嫌棄地看著她,語調(diào)里全都是傲然,道:“我來我自己兒子的公司看看,誰能管得著?”
什么?
阮寒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剛才說什么?
誰的公司?
誰是她的兒子?
她,跟賀峻霖是什么關(guān)系?
看看女人,又看看明顯不虞、渾身緊繃的賀峻霖,阮寒星有一瞬間的恍然。
怪不得她覺得女人眉眼間透著莫名的熟悉感,仔細(xì)看去,她其實跟賀峻霖很像。
只不過賀峻霖的線條更鋒利,看起來尊貴逼人,冷漠難以接近。
而她偏向柔和,但是眉宇之間那副把誰都不看在眼里的盛氣凌人卻破壞了那種柔美,反倒顯得尖銳刻薄。
可是她保養(yǎng)得實在是太好了,跟賀峻霖站在一起,哪怕說是姐弟也是有人信的。
阮寒星覺得有點荒謬,心底里其實已經(jīng)信了這個說辭,還是忍不住扭頭問道:“賀先生,你不是已經(jīng)父母雙亡了嗎?”
從哪兒又冒出來一個媽?
聽到這話,林秋君似笑非笑地看過去,也跟著問了一聲:“聽說你到處跟人說我死了?”
彈幕上頓時笑噴了。
“太好笑了吧!你到處跟人說我死了?心疼女神跟前男友一個待遇。”
“雖然但是,賀總到處跟別人說自己媽媽死了,確實有點不太好吧?哪有這么詛咒自己媽媽的。”
“阮女士好尷尬啊……剛才還拍桌要把林女神趕出去,結(jié)果這位其實是賀總的媽媽,她的婆婆。”
“剛才態(tài)度那么差,現(xiàn)在怎么辦呀?!?/p>
“已經(jīng)替阮女士開始感覺社死了?!?/p>
“總感覺賀總對林女神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欸,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都這么生疏的嗎?”
不管彈幕上是怎么樣的議論紛紛,現(xiàn)場辦公室里的氣氛都有些冷凝。
“當(dāng)年她帶著一大筆錢移民國外,爺爺生氣,對外宣稱她死了?!?/p>
賀峻霖先對著阮寒星溫聲解釋,抬手抓住了她的手。
攥得有些緊,既像是在安撫她的情緒,又像是想要憑借著這一點點接觸,平復(fù)自己波瀾起伏的心情。
緊接著,他抬起眼,注視著這么多年時光也沒能在身上留下多少痕跡的林秋君,語氣冷淡地道:“我也寧愿你已經(jīng)死了。這多年過去了,你回來干什么?”
林秋君的臉色微微一變。
“賀峻霖,你就這么跟媽媽說話?”
她的臉色冷淡,帶著幾分怒意道:“你爺爺不理解我也就算了,你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難道也不能理解媽媽?媽媽出國是為了追求自己的夢想,總不能生了你,我就只圍著你轉(zhuǎn),徹底失去了自己的人生吧?”
賀峻霖的前半句話聲音比較小,他又沒有帶收音設(shè)備,直播間的觀眾自然是聽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