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峻霖聽得心潮澎湃。
他從來沒有察覺,自己原來是這樣喜歡聽別人說情話的性格。
她的甜言蜜語都像是化成了食指,糖漿般的落在他的心口上,讓他的心臟被濃稠的甜蜜包裹。
化不開,他也根本不想掙脫。
他心口涌動著強烈的情緒,那雙黑色的眼眸仿佛掀起了巨浪,情緒涌動之下根本說不出話,只能抓著她的手放在唇畔,一下接著一下地啄吻。
滾燙的唇貼著她的手掌,落下熾熱的吻。
阮寒星感受到他的情緒,指腹輕輕蹭了一下他的臉頰。
對視一眼,濃情蜜意在彼此的眸光中流轉(zhuǎn)。
互相不需要說一句話,就已經(jīng)默契地明白了彼此的心情。
他們之間和諧而美好的畫面,卻刺痛了林秋君的眼。
這個女人,不過是貧民窟出來的卑微平民,竟然敢這樣嘲諷她,說她是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甚至還敢暗暗指責(zé)她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誰給她的膽子,讓她竟然敢這么放肆?!
怒火涌上心頭,林秋君忍不住冷下了臉,連助理給她使眼色都顧不上了。
“說得倒是好聽,你們這些一無所有的女孩,一貫是會用這樣好聽的話哄騙男人的?!?/p>
她臉上全都是不屑,看著阮寒星的眼神不再掩飾,猶如是看什么臟東西。
滿滿都是看不起和嫌棄,冷笑道:“說得再好聽又怎么樣?說白了你什么都給不起,能給他的只有時間?!?/p>
“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結(jié)合,還是兩個家庭的結(jié)合。”
林秋君不給她反駁的機(jī)會,緊接著又咄咄逼人道:“娶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妻子,不僅是兩家合作,共同進(jìn)步的開始。同時也是為了能夠有一個賢內(nèi)助,不丟家族的臉面,維系好各家的關(guān)系?!?/p>
她挑剔地看著阮寒星,嗤笑道:“你一個貧民窟出來的女孩,你行嗎?”
林秋君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最開始她踏進(jìn)這扇門的時候,還懷揣著對阮寒星的輕視,甚至不愿意給她一個正眼。
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她卻被逼得不得不直視她,甚至無法維持自己優(yōu)雅高貴的形象,親自跟她爭鋒相對地辯駁。
甚至她一直都在節(jié)節(jié)敗退,勝券在握變成了不安。
“如果按照您的說法,不管我娶誰,都是在扶貧。”
賀峻霖抬起眸子,冷淡地道:“更何況,有您這樣的前車之鑒,我并不認(rèn)為出身好就代表著會是一個賢內(nèi)助。更何況,我也不覺得有人會比夫人做得更好。”
“你這是什么意思?”
林秋君的臉色微微一變,盯著他喝問道:“你是在指責(zé)我這個母親,賀家的媳婦,不負(fù)責(zé)任?”
賀峻霖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沒有回答。
顯然是默認(rèn)了。
林秋君火冒三丈,幾乎要把自己氣成內(nèi)傷。
彈幕上卻忍不住為賀峻霖的回答叫好。
“不管我娶誰,都是在扶貧。賀總霸氣?。 ?/p>
“這就是霸總的自信和底氣嗎?嗚嗚嗚實名制羨慕了?!?/p>
“反正都是扶貧,賀總看看我呀!”
“前面的穿件衣服吧。實在不行就去照照鏡子,反正都是扶貧,您有阮女士的那張臉,還是有那個身材,又或者是那個氣質(zhì)?”
“我不僅沒有,甚至還沒有阮女士的才華。嗚嗚嗚嗚我去自閉了?!?/p>
不得不承認(rèn),在身份地位到了賀峻霖這個位置的時候,聯(lián)姻已經(jīng)并不是必要的事情。
“林女士覺得我配不上賀先生?”阮寒星輕笑一聲,道:“說得直白些,林女士不過是覺得我不夠有錢罷了?!?/p>
林秋君傲慢地看著她。
她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可否人的。
錢在很多人看起來有些俗氣,可是誰又能否認(rèn),錢確實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很多時候,這個世界的地位身份就是依據(jù)擁有的財富劃分的。
出身貧民窟的阮寒星,能有什么錢?
看著她這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阮寒星心底涌出幾分嘲諷。
“咚咚咚?!?/p>
就在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被禮貌地敲響。
眾人忍不住回頭看過去,就見到一個身穿西裝、戴著眼鏡,滿臉都是斯文精英氣的男人,站在門口。
看到有這么多人在,韓修齊臉上并沒有絲毫的意外。
反而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露出一個恭敬地笑容。
他對著阮寒星微微躬身,道:“阮總,您吩咐我?guī)淼臇|西,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阮寒星抿了抿唇,眼底露出笑意。
她剛才就給韓修齊發(fā)了短信,讓他帶著東西過來。
他大概是在路上看到了消息,知道這邊發(fā)生的事情,直接在眾人面前改口叫她“阮總”,擺明了身份。
既說明了他是阮寒星的下屬,又撇清了跟賀氏的關(guān)系。
聰明人辦事,就是讓人省心。
收斂起笑意,阮寒星點點頭,溫聲道:“把東西都送進(jìn)來吧?!?/p>
“好的,阮總?!表n修齊把一個聽話下屬扮演得淋漓盡致,回頭拍拍手,道:“全都搬進(jìn)去?!?/p>
很快有幾個人,提著密碼箱魚貫而入。
林秋君的眉頭都忍不住皺起來,不耐煩地道:“你這是搞什么鬼?我告訴你,不管你耍什么把戲,我都不會同意你跟賀峻霖的婚事的。賀家如今沒了長輩,我絕不能允許你這樣貧民窟出身的拜金女,玷污了賀家的門楣……”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戴著白手套的眾人將密碼箱放下,又再次退了出去。
幾十個密碼箱放在屋子里,擺滿了桌子和地面,瞬間讓賀峻霖本來寬敞的總裁辦公室變得狹窄起來。
阮寒星款款走到密碼箱的面前,如玉的手指熟練地輸入密碼。
“啪嗒”一聲,密碼箱打開。
箱子轉(zhuǎn)過來,里面是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姆凵垘拧?/p>
“不就是錢嗎?”
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林秋君,阮寒星挨個密碼箱打開。
每一個全都是一樣的景象。
嶄新的粉色紙幣,一摞一摞放在一起擺滿了箱子,這屋子的密碼箱,全都打開之后,所有的紙幣擺在一起,數(shù)額足以叫人震驚得說不出話。
就連林秋君帶來的直播人員,都忍不住把鏡頭偏移到這些紙幣上面。
這,這得是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