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零星的血色濺上了她的臉頰,卻絲毫不顯得臟污和狼狽。
反而像是落在雪地里的一點紅梅,給她增添了更多的魅色。
這種時候,場中的大漢們卻不覺得這份美麗是他們唾手可得的獵物,反而看著這樣的她,心中不自覺地涌現(xiàn)幾分寒意。
這個女人,真的還是個人嗎?
簡直太恐怖了。
就在這時,半靠著冰冷的墻壁默默恢復(fù)體力的綁匪頭目冷冷地開口了。
他的嗓音嘶啞,像是正在吐信的毒蛇,寒聲道:“不要玩了。”
“反正雇主現(xiàn)在要的是她死無全尸,拍不拍視頻也沒那么重要?!?/p>
最重要的是,全部的款項他都已經(jīng)拿到了。
就算沒有視頻,雇主也不可能從他的手里把錢再要回去。
因此他冷冷地出聲道:“這個娘們兒不簡單,別跟她浪費時間。直接解決了她,把視頻和照片發(fā)給雇主?!?/p>
這是打算要傾巢而動,直接一起動手了。
阮寒星立刻感受到,原本落在她身上放肆的眼神,變成了帶著血腥殺意的目光。
更加讓人不舒服了。
她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不著痕跡地朝著一側(cè)的寧秋秋使了個眼色。
寧秋秋拼命吞下嘴里最后一顆巧克力。
她把阮寒星給的巧克力全部吃掉了,怕的就是一會兒會拖阮寒星的后腿。
太久沒有喝水,又吃了大一堆又甜又澀的巧克力,她感覺自己的舌頭都要凝固。
察覺到這個眼神,立刻打起精神,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她已經(jīng)準備好了!
阮寒星見狀,朝著她的位置走了兩步。
確定已經(jīng)走出了老牛嘔吐物的范圍,她的身形突然晃了晃。
看起來不可擊敗的水紅色身影,陡然跌倒在地上。
寧秋秋適時地尖叫一聲:“表姐!”
她嚇得臉色發(fā)白,毫不猶豫地拔腿跑到阮寒星的面前,慌亂地喊道:“表姐,你怎么了?你沒事吧!你醒醒!”
她甚至無師自通,眼眶泛紅地向四周看了一圈,哽咽著求救道:“我表姐的臉色好差!她暈倒了……你們,你們給她一碗水喝,求求你們!我們會老實一點,不會再打人了!”
“這個娘們兒累暈了?”
有綁匪忍不住興奮地喊了一聲。
綁匪頭目的目光也閃了閃。
這也不是說不過去。
正常來說女性的體力本來就比男性要差上許多,根本不可能打得過男性。
就算是經(jīng)過鍛煉學過武,他們這么多亡命之徒在這里,阮寒星輕輕松松放倒三個也太夸張了。
她剛才其實是強撐,在打倒大漢之后已經(jīng)達到了體力的極限,因為累極了才倒下,也是解釋得通的。
這樣想著,綁匪頭目的心中也微微一松。
在這么多人面前被一個女人打倒,丟了作為頭目的臉,他怎么可能不介意?
“扶老子過去看看。”
他冷哼一聲,帶著幾分狠意道:“既然打到了我們?nèi)齻€兄弟,我們不把她做得下不來床,對不起她今天的所作所為?!?/p>
他一定要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饒!
當即就有大漢過來扶著他,朝著阮寒星和寧秋秋的方向走過去。
寧秋秋滿眼都是緊張,不敢抬頭。
只能垂著頭佯裝在啜泣,目光釘在阮寒星的臉上。
綁匪頭目走過來,謹慎地沒有立刻湊近,而是站在兩步遠的位置垂頭審視地打量著阮寒星。
雙目緊閉,臉色微微泛白的她,看起來像是童話中的睡美人,精致嬌嫩又明艷。
就算是在這破敗的廠房之中,依舊像是一朵盛開在人間的富貴花,讓人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綁匪頭目的心尖有點癢癢。
這么漂亮的女人,不嘗嘗她的滋味兒就把她給殺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就在這時,阮寒星驀得睜開眸子。
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澈鋒銳,絲毫沒有昏迷初醒的迷茫,反而充斥著冰涼的殺機。
不好!
綁匪頭目心中一寒,下意識想要飛快后退。
然而他之前被阮寒星踹過的胸口隱隱作痛,不確定是不是斷了肋骨,嚴重影響了他的行動力。
阮寒星二話不說,直接飛身而起,單手撐在寧秋秋的肩膀上借力。
一個掃堂腿直接踢在綁匪頭目和扶著他的大漢臉上,將兩人直接踹倒在地。
“跑!”
她牽住寧秋秋的手,如雷一般清喝一聲,抓著寧秋秋拔腿朝著廠房外跑去。
寧秋秋渾身一個激靈。
她的手腳有些發(fā)軟,卻不敢耽擱半分。
握緊了阮寒星的手,大腦之中一片空白,死死地咬住唇瓣只剩下一個念頭。
跑!跟著表姐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