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設(shè)計的好復(fù)雜。”賀淺淺迷茫地看著周圍幾乎一模一樣的玻璃墻壁,擔(dān)憂道:“等會大嫂找不到我們怎么辦?”
賀成凜低笑一聲:“四姐不會以為大嫂會跟你一樣那么……”
“嗯?那么什么?”賀淺淺扭頭瞪著他,轉(zhuǎn)著手腕,表情危險。
咳嗽兩聲,把嘴邊那個字咽回去,表情如常地回答:“沒什么?!薄 ?/p>
最末尾的賀峻霖停下腳步,“我在這里等,你們先去?!?/p>
人大概也快回來了。
賀淺淺點(diǎn)頭,剛轉(zhuǎn)過身,忽然聽到后面?zhèn)鱽硪坏罉O為做作的驚呼聲——
“哎呀!”
她倏地轉(zhuǎn)過頭,便看到有個人影晃了晃,好像是摔倒了,正直直地朝著賀峻霖的方向撲去。
過道最多容納兩個成年人并肩前行,那人影從斜對角沖過來,角度拿捏的正好。
如果賀峻霖不躲,就會被她撞到。
珍妮調(diào)整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努力做出驚慌又無辜可憐的樣子,就準(zhǔn)備等會被男人接住的時候抬頭。
心中忍不住偷笑。
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被絆倒,不會有男人無動于衷看著她就這樣摔倒吧?
只要肢體接觸了,她就有機(jī)會進(jìn)一步,用感謝他的名義要到聯(lián)系方式。
就是這么簡單。
這一招她已經(jīng)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根本沒有失敗過。
話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在嘴邊了,卻忽然看到男人長腿邁開,向后撤去。
怎么會???
她一下驚慌起來,可已經(jīng)來不及做出其他動作反應(yīng)。
賀峻霖原本是靠著玻璃墻,這會兒退開,她迎面而去的方向便是——
“咚!”
沉悶的碰撞聲聽得賀淺淺一陣頭疼。
珍妮狠狠撞在了玻璃墻上,頓時覺得自己眼前一陣發(fā)黑。
不死心地朝賀峻霖退開的方向伸出手:“能不能麻煩你扶我一下,我的腳崴了……”
“嗤?!?/p>
先傳來的是卻是一道帶著不屑的女聲:“好老套的搭訕方式啊?!?/p>
賀淺淺借著燈光看清楚了,這女的就是剛才在門口說想請他們吃晚飯的兩人之一。
“確實(shí)有些老套?!辟R成凜點(diǎn)頭認(rèn)同。
姐弟倆在這一刻達(dá)成了共識。
而賀峻霖壓根沒有要理她的意思,雙手插在兜里保持沉默。
鉚足了勁要成功,所以珍妮這一下根本沒做后退的準(zhǔn)備,撞的不輕。
沒人扶的情況下,她趔趔趄趄,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好痛啊……”
仰起頭看著男人的方向。
即便是這種時刻,她仍然沒忘記展現(xiàn)自己最火辣的一面。
卷發(fā)披在身后,她身上穿著銀色的細(xì)吊帶低胸裙,誘人身材一覽無余。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小心看了長針眼。”
賀淺淺看到身后正要走過來的賀成凜,嘴里念叨著,抬手把他眼睛蒙住。
眼前忽然黑下來的賀成凜:??
珍妮咬著豐潤的唇,露出自己的大片肌膚,淚眼朦朧道:“帥哥,可以扶我一下嗎?我真的崴腳了,站不起來……”
“原來是沖著大哥來的?!辟R淺淺嫌棄地撇撇嘴:“還說什么請吃飯,原來是別有用心。”
再看賀峻霖,卻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一直平視著前方入口處,半點(diǎn)余光都沒留給面前這個戲精女人。
一想到這女人又是碰瓷又是趴在地上擺弄了半天的姿態(tài),卻毫無作用,賀淺淺生出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心思。
放開賀成凜走到珍妮前面,眨眨眼:“大姐,你要是沒事的話,能不能往旁邊挪挪?”
“什么?”珍妮迷茫地看著她,反應(yīng)過來這話的意思之后又有些惱火,“你怎么這樣沒有同情心?沒看見我摔倒了嗎?需要人扶我才可以!”
賀淺淺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卻看到正在靠近這邊的身影。
眼睛一亮,頓時換了一幅面孔,笑嘻嘻地對她開口道:“可是你都擋著我大嫂的路了,如果真的起不來,那就麻煩你往旁邊爬一爬吧?”
珍妮聞言一愣,下意識扭過頭,視線中出現(xiàn)一雙黑色的細(xì)高跟,上面的銀色碎鉆鏈襯得那腳腕纖細(xì)精致。
順著筆直的長腿向上看,猝不及防與阮寒星冰冷的視線撞在一起。
她眉眼冷清,紅唇勾出嘲諷的弧度,“這位小姐在做什么?清理地面嗎?”
眼神淡淡掃過她身上露出來的大片雪白,像是在審視什么。
一向?yàn)樽约荷聿尿湴恋恼淠葸@會兒卻莫名感覺到了恥辱。
因?yàn)樗杏X到面前的這個女人,審視的眼神中,好像帶著某種嫌棄。
對,就是嫌棄。
意識到這點(diǎn)的珍妮臉頰頓時漲紅,抬頭惡狠狠地兇道:“看什么看!?你的眼神讓我感覺到被冒犯了!”
“哦?”阮寒星挑眉輕笑,邁開步子:“原來你擺出這種姿勢湊到面前來,不是給我看的呀。”
“我想給誰就給誰看,你管得著嗎?”珍妮故意整個人橫在過道上,本來身上穿得就少,這樣望過去,幾乎全都是她故意展現(xiàn)的身體。
若是一般人看到,怕是真的會有什么想法。
然而阮寒星像是無視了她似的,抬起腳,眼看著就要踩在她的手上。
那細(xì)長的鞋跟踏在玻璃地面上,發(fā)出分外清脆的聲音。
珍妮生怕她真的踩到自己,連忙收回自己的手。
暢通無阻地走到賀峻霖身邊,阮寒星眼底才算露出幾分真切的笑意:“都怪我回來太晚,讓賀先生看到臟了眼睛的東西。”
“夫人是說什么東西?”賀峻霖聞言,側(cè)頭專注地看著她,“我什么也沒看見。”
他除了最開始看了一眼之外,就沒有再把視線落在那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過。
壓根什么都沒看見。
這話殺傷力足夠大,珍妮濃妝艷抹的臉上露出震驚與難堪。
“原來是這樣啊?!比詈倾y鈴般的笑聲傳進(jìn)耳朵,像是巴掌甩在臉上,讓她羞憤難當(dāng)。
“別裝了,也不嫌丟人呀?”賀淺淺忍不住在心里給自家大哥大嫂豎了個大拇指。
羞辱人這方面,自己還是要多修煉修煉。
“我是真的崴到腳了!”珍妮咬牙切齒。
一開始確實(shí)是裝的,可是踩著高跟鞋本來就很難維持平衡,賀峻霖突然地后撤,讓她情急之下就真的崴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