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
賀淺淺特別乖巧地坐在位置上,看到阮寒星過來的時候立刻騰出自己身邊的座位,還十分狗腿地拍了拍:“大嫂,坐!”
看著她臉上討好的笑容,阮寒星原本嚴肅的表情有些松動,依言坐了下來:“你……”
“我知道,我今天的行為太危險了!應該被譴責!應該被狠狠地罵!”
阮寒星才開口說了一個字,賀淺淺就接了過來,順便抬手自己身邊的人按肩:“大嫂你罵我吧!我絕對不會反駁的!我該罵!大嫂罵我都是對的!”
雖然有驚無險,但她也感覺到這次的事情并不簡單。
不管怎么說,她還是給大嫂添麻煩了。
可憐巴巴地抬頭看著阮寒星,賀淺淺試圖用眼神表達出自己的誠懇。
“你以為,獻殷勤就能掩蓋自己這次犯下的錯誤?”阮寒星臉色確實沒之前看起來那么冷了,但語氣仍然嚴厲。
“沒有沒有!”賀淺淺趕緊擺手:“我知道自己錯了!完全沒有要掩蓋的意思!哎喲……”
動作太大,她不小心被裙子給絆了一下。
要不是阮寒星眼疾手快把人扶住,賀淺淺現(xiàn)在的臉估計已經(jīng)撞在窗戶上了。
捂著自己的小心臟,忍不住抱怨道:“這裙子也太長了吧……”
賀淺淺此時身上穿的是她按照要求剛換上的淺粉色長裙。
也不知道原來是給誰準備的,雖然能穿下,但那幾乎拖地的裙擺讓賀淺淺感覺十分別扭。
阮寒星輕嘆一聲,拉著她走到旁邊的全身鏡前,將放在下面的針線盒給拿了出來。
賀淺淺有些不明所以:“大嫂……?”
這是要干什么?
“別動,不然被針扎到了可別哭鼻子?!比詈鞘种幸呀?jīng)將針線穿好,眼神落在賀淺淺禮服的腰間。
指尖不輕不重地按在腰上,讓賀淺淺驀然反應過來。
大嫂這是要給她改禮服嗎?
上船之后,她才差不多搞清楚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來大哥大嫂要參加游輪酒會,兩人沒有同行的原因是那個綠眼睛男人口中所說的規(guī)矩。
既然是這種場合,賀淺淺的休閑裝自然是不能繼續(xù)穿著了。
綠眼睛男人提供了禮服。
賀淺淺乖乖站著,把自己怎么過來的前因后果順便跟阮寒星詳細說了。
拿著剪刀干脆利落地把拖地的裙擺剪掉,阮寒星頭也沒抬,問道:“盛喻飛有沒有告訴你,找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裙子長度被一剪刀改到了膝蓋上方,露出賀淺淺纖細白嫩的小腿。
看著自己腿后側(cè)還沒完全消退的傷痕,賀淺淺不自在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身體:“盛喻飛?哦,原來他叫這個嗎?”
“砰。”
剪刀被拍在桌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賀淺淺動作一頓,抬起頭小心翼翼看向臉色冷凝的阮寒星。
“你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敢聽他的話跟著亂跑,我是不是應該夸你膽子真大?”
銳利眼神扎在賀淺淺身上。
語氣更是毫不客氣:“如果他想害你怎么辦?騙你怎么辦?”
“他也沒騙我呀……”賀淺淺弱弱地開口。
“那你應該感到慶幸,而不是覺得理所應當。人心難測,你怎么敢說他就真的沒有其他想法?”
阮寒星真是感覺恨鐵不成鋼,厲聲道:“異國他鄉(xiāng),我跟賀先生的能力遠遠不及在國內(nèi),萬一你被他帶到別的地方,我們沒辦法及時找到你怎么辦?”
“我,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什么來,賀淺淺低下頭。
大嫂說得對。
她實在是考慮得太少了,明明跟盛喻飛也不過見了幾面而已,不應該這樣掉以輕心。
阮寒星看她垂著腦袋,原本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要教育她,最后卻還是都咽了回去。
手指捏著針在禮服胸口腰間的幾處做了點修改,又在裙擺處做出流暢的褶皺,一氣呵成之后才把東西都收好。
“我是希望你多一點警惕心,這世界上壞人有很多?!?/p>
臨時被迫來參加酒會,賀淺淺什么準備都沒有做。
好在這船上的東西倒是齊全,阮寒星改好衣服又幫人畫了個淡妝。
鏡中的人已經(jīng)跟剛才完全不同。
禮服被改了以后更加貼合賀淺淺的身材,將她的腰身完美地勾勒出來。
盯著鏡子,賀淺淺拉了拉自己身上被改好的禮裙,眼底閃過驚訝:“好厲害……”
大嫂是什么神仙,怎么什么都會???
居然還會改衣服!
“聽到?jīng)]有?”阮寒星看她走神的樣子,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聽到了,聽到了!大嫂說的對,我一定會好好記住的,再有下次的話,我就……我就胖十斤!”
賀淺淺抬起手來發(fā)誓:“絕對絕對是最后一次犯錯誤!”
“最好是說話算話?!比詈强此龂烂C的樣子,眼底閃過笑意,繞到身后把她的頭發(fā)全部挽起來,露出白皙修長的脖子。
皮膚處傳來冰涼的觸感,讓賀淺淺忍不住縮了縮了脖子。
透過鏡子,她看到阮寒星把一條黑寶石的項鏈替她帶在了脖子上。
雖然看起來很精致,但跟自己身上蓋的禮服似乎有些不太搭,賀淺淺正要回頭,卻被阮寒星按住了肩膀。
她的語氣聽起來分外嚴肅:“這個東西你帶好,千萬不要弄丟了。”
賀淺淺看著阮寒星嚴肅的表情,抬手把項鏈捂住,鄭重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他們對面的房間內(nèi),盛喻飛靠在墻上看向外面蔚藍的天空,耳邊卻是手機里盛若妍的大呼小叫。
“誰允許你頂替我去游輪的?。磕阒滥鞘鞘裁磮龊蠁?!真是膽子大了……”
或許是發(fā)現(xiàn)自己前面說的話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終于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請柬是你拿走的?什么時候?”
“你讓我滾的時候。”
把玩著手中的黑色寶石,盛喻飛面無表情:“怎么了?姐姐不是說,我來也可以嗎?現(xiàn)在這么大的反應,是在害怕什么?”
盛若妍看著自己電腦上的照片。
站在盛喻飛身邊的,是個面容有些驚慌的女孩兒。
眉眼跟那個男人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