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鄭暖暖突然向我要一張多年前我和她合影的登山的照片,說是要做紀(jì)念品。家里的照片本就多,我把照片放在了老媽特意留給我的嫁妝箱子里。那是一對紅漆的鳳穿牡丹圖案的花梨木箱,聽老媽說這是姥姥給她的,姥姥說這是她的姥姥給她母親的、都不知經(jīng)過多少人傳了多少代!不過它的做工是不容置疑的滿滿的中式風(fēng)格。
箱子的鎖是魯班鎖,尋著記憶,我思索了半個小時(shí)才勉強(qiáng)的把箱子打開。
打開箱子里面被照片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連一點(diǎn)空隙都沒有,為了省力省時(shí),我把家里三個小家伙都叫來幫慢尋照片。
“媽媽,這是爸爸小時(shí)候嗎?”女兒指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問著我。
看著照片我愣了愣,關(guān)于那段腦海深處的記憶漸漸蘇醒過來。
那一年,我家股票大跌,生意也受到了牽連,家里忙得一團(tuán)糟。老爸老媽因?yàn)槊镜氖赂揪蜔o暇顧及我,然后我與陸之謙被送到了寄宿學(xué)校,我們在哪里呆了整整三個月。剛開始也沒人來看望一眼,為此我還大哭了一場以為被拋棄了,整個學(xué)校的老師都哄不好那種最后還是陸之謙出手?jǐn)[平了…不過當(dāng)時(shí)他說什么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
去寄宿學(xué)校第一天,我并沒什么感覺。直到夜里,老師把我安排單人間的宿舍里。寄宿學(xué)校對孩子習(xí)作定要求,三年級以下的孩子必須8點(diǎn)鐘熄燈就睡。碰的一聲燈就熄滅了,空蕩蕩的房間里、除了黑,就只剩窗外時(shí)不時(shí)傳來鳥的聲音。“呱…呱…。”
因?yàn)槔蠇屵^分嬌養(yǎng)我,在寄宿學(xué)校前我?guī)缀醵紱]有一個人睡覺,房間里除了有時(shí)候老媽陪著,剩余的時(shí)候房間里有專門看護(hù)我的睡覺的月嫂。
我赤著腳朝著對面男生宿舍跑去,憑著記憶找到了陸之謙的房門好。我到時(shí),門沒鎖,房間還亮著燈,陸之謙比我大兩歲,他的作息時(shí)間是九點(diǎn)熄燈。
“二哥…?!笨匆娝揖拖窨匆娋刃且粯訖M沖直撞跑過去抱住了他。
“陸之謙,她是誰???”我沒注意,房間里似乎不止他一個人。
“別怕?!币娢翌澏吨眢w,陸之謙并沒有回復(fù)那個男孩,而是先安撫著我。
“小丫頭,你從那冒出來的?!蹦泻⑹顷懼t新的同班同學(xué),也是隔壁鄰居叫賀朝期。
我沒理他,也沒心情理,此時(shí)此刻的我只想回家。
尷尬的賀朝期看了一眼手表對陸之謙勸說著:“一會兒陳老師要來檢查房間,你總不能一直把她留在房間里吧!”
陳老師剛好又是他們的班主任。
聽完他的話,陸之謙眉頭微微一緊看向賀朝期希望他能幫忙。
“她是我小妹”。
賀朝期羨慕道“妹妹,你一個冷木疙瘩還有妹妹!”
陸之謙瞪了他一眼,他立即閉上了嘴。
最后幫忙謀劃如何把人藏起來。
最后我被塞在了空間狹窄的衣物柜里。
陳老師開門時(shí),陸之謙正與賀朝期討論著數(shù)學(xué)題。陳老師很欣慰還告誡他們:“不要太勞累,先回房睡覺明天再學(xué)習(xí)?!?/p>
賀朝期點(diǎn)頭哈腰,說著把最后一道題算出來就回去。
面對熱愛學(xué)習(xí)的優(yōu)秀孩子,老師總是喜愛的。也沒懷疑,沒有滯留就離開房間。
聽見離開的腳步聲,大家都如負(fù)釋重。
我趕緊推開了衣物柜的門,大口呼吸起新鮮空氣。
只是千算萬算沒想到老師會殺回馬槍。
“賀朝期,陸之謙同學(xué)是新來的,明天第一節(jié)改計(jì)算機(jī)課…你帶他去!”看見房間突然多了一個亂糟糟的我,老師愣了愣,臉色由驚慌變成了恐懼。
他顫抖著手指著我:“你是誰?”
我仰起頭大膽回道:“沈卿卿!”
賀朝期又驚慌失措的眼神變成了置疑,他看向陸之謙問道:“你不是說她是你妹妹嗎?怎么你們不同姓!”
陸之謙沒有回復(fù)他,把我拉在了身后向老師解釋道:“陳老師,我妹妹怕生,第一次來寄宿學(xué)校她不習(xí)慣!”
賀朝期恍然大悟,想著妹妹也不一定要同姓,或許一個跟爸爸一個跟媽媽又或是表妹、堂妹…。
陳老師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核實(shí)信息。
十分鐘后陳老師嚴(yán)肅對他說道:“陸之謙同學(xué),就算是妹妹怕生,你也不能由著她的性子把她藏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女生宿舍的老師會有多擔(dān)心?!?/p>
“對不起?!标懼t勇于承認(rèn)錯誤。
陳老師很是欣慰:“你知道錯就好!”他半蹲著身體向我伸出了手用著極其溫柔的聲音對我誘哄道:“卿卿是嗎!跟老師回去吧!”
“我不?!蔽揖o緊抱住陸之謙的大腿就是不松手任老師無從下手。
迫于無奈,陳老師只好求援。
奈何女老師的好言相勸也沒有動我分毫。
其中一位女老師生氣了:“你媽媽沒交過你,男女有別!就算是你哥哥,你們也不能睡在一起。只有夫妻才能睡一張床,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一會帽子叔叔就要抓去關(guān)禁閉。”
我顫巍巍的問道“帽子叔叔…”。
老師見帽子叔叔有效便一臉嚴(yán)肅的點(diǎn)頭:“對,你若再不回去,他就來了?!?/p>
我咬了咬唇,抓住陸之謙的腿更緊了嘴里嚷嚷道:“我不怕,陸之謙是我的童養(yǎng)夫!爺爺定的?!睋?dān)心他們不服氣,我還特意把爺爺搬了出來。
陸之謙被大家驚愕的神情羞得低下了頭。
賀朝期一臉被雷劈到了,他抓住陸之謙牙癢癢的說道:“你不是說她是你妹妹嗎?你這個騙子。”賀朝期心里那叫一個羨慕感嘆自己是同年生、不同命!這小子木頭疙瘩一個,居然連媳婦都預(yù)訂好了!
“賀朝期你怎么還在這里,回去睡覺,這里沒你的事?!标惱蠋煂χ褪且魂囉?xùn)斥。
賀朝期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房間。
最后在老媽的賠禮敘述下,老師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以為我是因?yàn)楹ε乱粋€人睡覺,而撒的謊言。
在后在老媽的談判下,我進(jìn)了集體宿舍。
這一天,我站在小賣部的窗臺上久久抹不開腳,來這里快半個月,我一次零食也沒碰。
“吃飯了,你在這里干什么?”陸之謙尋了好久才找到我。
我咬著唇肚子里的饞蟲早就叫囂了:“我想吃薯片。”
陸之謙牽著我一邊走一邊回道:“那種東西沒營養(yǎng),還吃不飽?!?/p>
我甩開了他的手:“騙子?!?/p>
他一臉無奈,拉著我指著不遠(yuǎn)處一個臟兮兮的男孩子說道:“看見沒,他家里窮,連飯都吃不上,為了讀書,每天都要來這里撿瓶子存錢讀書。你有飯吃,有書讀已經(jīng)很好了!”
看著遠(yuǎn)處破破爛爛的男孩我眼眶一紅拉著陸之謙害怕道:“二哥,我們家是不是要破產(chǎn)了…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向他一樣!”說道這里我是越想越傷心,眼淚也止不住了。
陸之謙替我擦掉了眼淚抱在懷里寬慰:“別怕,有二哥在!你不會餓肚子的?!?/p>
“真的?”我一臉期待著他。
他摸著我的頭“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開心的笑了:“二哥,我餓了!”
“好,我們?nèi)コ燥垺!?/p>
…
不知不覺我們在寄宿學(xué)校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了。
這天,我們坐在飯?zhí)美镎灾顼垺?/p>
陸之謙把自己餐盤里的肉都挑給了我。
“怎么不吃,你不是最愛吃紅燒肉嗎?”見我食欲不振,陸之謙擔(dān)心我生病了。
我懨懨道:“二哥,我想媽媽給爸爸了!下個星期就是我的生日,你說他們會來看我嗎?”
陸之謙不知道該怎么回道我,因?yàn)樗宄谕礁呤驮酱螅?/p>
“爸爸媽媽忙…、二哥陪你好不好!”
失落盡在眼底,我咬著唇不說話。
“卿卿,想不想吃蛋糕!”
“二哥,你要說話算數(shù),我要你陪我一整天、那里也不能里去,只能陪我!”
“好!”陸之謙摸著我的頭眼中露出一抹寬慰的笑。
因?yàn)榉旁录?,同學(xué)們都回去了,只有我和陸之謙沒有人來接。
“二哥,你梳好了沒?”一坐就是一個小時(shí)我屁股都坐疼了。
“…好了…?!标懼t的聲音有些心虛。
我抬頭看著鏡子里扎著一高一矮的雙尾辮的我,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二哥,你扎得好難看!”
陸之謙的手無處安放,他以為我會哭、會鬧但沒想到我會笑。
我拉著他往外跑:“二哥,我們?nèi)ギ?dāng)秋千吧!”
他點(diǎn)點(diǎn)頭,嘴角不經(jīng)意揚(yáng)起笑容。
這一天陸之謙還親手做了長壽面給我吃,也是那一天,我發(fā)現(xiàn)了他做飯的天賦,以后時(shí)間時(shí)常讓他偷偷帶著我去廚房開小灶。
夜里,我抓住他的手“二哥,能不能等睡著再走!”
“嗯,二哥今天不走?!?/p>
不知多久,我便睡著了。再次醒來時(shí)房間亮著燈,卻空無一人。我赤著腳走了一半停在了房間中央,想著自己還是不要太任性了。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去,就聽見開門的聲音。
我驚喜回過頭,卻看見他頭上頂著草,臉上還有泥土,他手里還提著蛋糕盒子??葱由系哪嗤?,應(yīng)該是抄近路趕回來的。
“你怎么光著腳就下床了”!陸之謙提起一旁的拖鞋替我穿上。
“二哥?!蔽冶ё×怂?,心里感覺到溫暖。
“別哭,今天是你生日,怎么能哭了?!彪S后陸之謙向我解釋道:因?yàn)榈案獗凰拓泦T弄壞了換了新的,所以送遲了。
其實(shí)我想告訴他,只要他陪著我,不吃蛋糕也沒關(guān)系的。
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時(shí)鐘對著我說,現(xiàn)在十一點(diǎn)半,我們點(diǎn)蠟燭吧!
“二哥,你哪來的錢!”恍然間我想起蛋糕錢,畢竟我都沒零用錢更別說他了。
他岔開話題“快許愿吧!別錯過時(shí)間?!?/p>
多年后我問起這件事,還是賀朝期跟我說起緣由。原來他是每天陪公園里的老爺爺下象棋賺的錢。
寄宿學(xué)校旁開了一家養(yǎng)老院,學(xué)校有組織看望老人的活動,只是她沒想到陸之謙居然為了自己賺老人家的錢。
我與陸之謙的生日只差半個月,我一直捉摸著怎么賺錢!
“卿卿!”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趙文宣。就是那個我二哥口中的窮孩子,我為了給二哥買蛋糕所以向他請教如何賺錢。他也把他收集空瓶子的辦法毫無保留的交給了我,于是我們便成為了朋友!
“你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晚!”我一只手提著史丹利麻袋,一手拿著棍子翻動著垃圾箱。
趙文宣遞給我一個白色塑料袋裝著的漂亮小花頭繩對我羞澀的說道:“路過小攤看見的,覺得它很適合你!”
別人的好意,我也不能拒絕,想著以后回禮便是,于是便收下了。
趙文宣其實(shí)并不是窮孩子,他只是因?yàn)殡y以管教,才被父母送到爺爺這里教育,他爺爺是這里的校長。為了能夠替趙文宣改頭換面所為趙校長,特意想了一個辦法,讓他體驗(yàn)美好生活的來之不易。
“卿卿,再過兩個月就是我的生日,你一定要來參加哦!”
我蹙了蹙眉,有些心煩他每天都重復(fù)一件事情!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別在重復(fù)了!”
“那我們拉勾!”
待我和他做了約定他才閉上了嘴。
時(shí)間一晃,明天就是陸之謙生日了,可我兜里的錢根本就不夠。為了買蛋糕,于是我跑到校外翻垃圾桶。
“喂,光曦…前面那個翻垃圾渾身臟兮兮的小女孩好像…?!苯浔揪驮诩依锿嬗螒?,硬是被沈光曦叫了出來,他無意中看見了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擦了眼睛好幾次才確實(shí)真的是我,他拍著沈光曦震驚道:“她就是你妹妹…你妹怎么大半夜在外面翻垃圾桶找吃的!難道你們家真破產(chǎn)了嗎!”
沈光曦一聽別人詆毀自己妹妹就來氣推開了江沅指著他罵道:“狗屁,你妹才翻垃圾桶找吃的。”
江沅聳了聳肩表示無奈指著遠(yuǎn)處的我說:“不信,你自己看!那是不是你妹妹!”
看著江沅真誠的眼神,沈光曦回頭還真瞧見了我。
“卿卿?!钡搅宋疑磉吷蚬怅剡€是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想著往日穿著蓬蓬裙,光輝靚麗的我,如今穿著滿是污垢的白裙,身上還掛著一個裝著半口袋的史丹利麻袋,心里忍不住發(fā)苦眼淚也在眼眶打轉(zhuǎn)!
一旁江沅輕輕撞了一下沈光曦小聲道:“我就說是你妹,你還不信、現(xiàn)在信了吧!”
“沈光曦?”看見老哥我也愣了愣,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
“卿卿,你怎么變成了這樣?”看著有些消瘦的我,沈光曦氣憤的指著道:“是不是,學(xué)校老師克扣了你…”。要不然他的親妹妹怎么會翻垃圾桶找吃的。
看著莫名其妙的沈光曦,我拿著晚餐沒啃完的面包準(zhǔn)備咬一口,卻被他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地上躺著。
“我的面包?!蹦强墒俏铱桃饬糁砩霞硬统缘模瑓s被沈光曦?zé)o情的拍在了地上。
“別吃那個,臟?!鄙蚬怅丶t著眼睛從包里取出自己的錢包,又取出錢包里所有錢塞在我的手里:“別哭,哥哥有錢,給你買好吃的!”
看見鈔票,我雙眼發(fā)光心中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我把目光鎖定在一旁的江沅身上委屈巴巴的叫道:“哥,我想吃蛋糕?!?/p>
聽我叫哥哥,沈光曦心都化了。向江沅硬核借錢:“把錢給我?!?/p>
江沅不肯:“那些錢都夠買十個蛋糕了。”
我拉著沈光曦的衣角弱弱的說道:“我想吃肉…?!?/p>
沈光曦直接硬搶,江沅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沈光曦?fù)屃隋X包交給了我,一邊還對好兄弟說道:“沒看見卿卿想吃肉嗎?這么小的孩子,你忍心嗎?這錢我又不是不還你,瞧你小氣的樣,一點(diǎn)同情心都沒有?!?/p>
“對不對,卿卿!”
半響沒見我回應(yīng),沈光曦回頭卻發(fā)現(xiàn)原地空無一人?“我妹了?”
江沅有氣無力道“早跑了?!鄙踔了紱]忘記把麻袋抗走。
沈光曦還在疼惜著“這孩子,應(yīng)該是餓極了,都不等等我?!?/p>
江沅白了他一眼,就他妹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步伐像是受餓的樣嗎?
“你把錢全部給了你妹妹,錢三一,那里怎么辦”!
這時(shí)沈光曦才想起,錢三一那個被女人騙的糊涂蛋,被扣在酒吧走不了,還等著他拿錢去救人了。
錢三一比沈光曦大兩歲,因?yàn)榱艏壦蕴壍纳蚬怅貏偤米x一個班級。
沈光曦霎霎道:“我先去,你回家拿錢?!?/p>
最后我用著這筆錢給陸之謙過了一個盛大且又難忘的生日,至今我都還記得陸之謙當(dāng)時(shí)震驚的眼神,他想不明白我到底從哪里弄來這筆錢。我當(dāng)然沒告訴他,這是我在老哥那里打秋風(fēng)得來的,要不然又要被他訓(xùn)斥一頓。
救回了錢三一,沈光曦也向老爸老媽提起了抗議,把我在寄宿學(xué)校過得如何凄慘,添油加醋的說道一番,老爸老媽這才發(fā)現(xiàn)因?yàn)楣ぷ魃系氖潞鲆暳宋?,緊接著他們每周都會看望我們一次。
遺憾的是趙文宣的姥姥生病了,他要回蘇州。離別前,我去送了他。
看著我干凈利落的短發(fā),趙文宣直愣愣的看著我,似乎有話要說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拿出用賣空水瓶的錢買的一個魔方送給了他,算是提早祝他生日快樂。
接到禮物,他很高興,要求爺爺給他照一張相做留戀。
“媽媽,這個哥哥是誰?跟一一好像哦?!?/p>
沈摯溫柔的解釋道:“一一,這就是媽媽小時(shí)候的樣子啊?!?/p>
“那這個哥哥了?”一一指著一旁的趙文宣不恥下問。
“媽媽,這個小花花可不可送給一一?!辈恢琅畠簭哪睦锓隽?,半新半舊的頭繩。
“嗯…?!鄙驌?、沈灼把目光都看向了我。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人連同照片拉了出去。
“老公,你怎么回來了!”
陸之謙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么多年,你還留著了!”
我趕緊解釋道:“下個月就是,趙文宣孩子的滿月酒,我們一起去吧!”
他蹙了蹙眉頭抱起了我在我耳邊道:“我們還要備孕,那有時(shí)間參加別人孩子的滿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