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商止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很正常。
就是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
“沒事……就是感覺神映真的體內(nèi)是有個封印,我解不開……”
“這個封印極有可能處在這具肉身上,并未觸及魂魄?!?/p>
“你現(xiàn)在還好嗎?”
慕煊的聲音響起,桑鶴筱將琉璃燈舉歪了。
現(xiàn)在誰也看不見誰。
“慕煊姐我沒事……就是很矛盾,我不失控會打不過,失控了怕打完后收不了場?!?/p>
神商止在黑暗中摸索到琉璃燈。
她提燈照亮前方。
前面還是漆黑一片,但兩邊的雕塑顯然安分不少。
頭頂?shù)母〉裣Р灰姟?/p>
雕塑區(qū)的危機暫時解除,也不知道白天會不會變回來。
整個藝術(shù)展覽館都被布下障眼法。
愚蠢的人類看不出來。
“很難想象如果有別的人進來會不會命喪于此,畢竟這種布局和去冥界的路差不多?!?/p>
“不過更有可能就是為我量身定做。”
“他們想讓我毀去肉身,想讓我任務(wù)失敗,這些布局一箭雙雕?!?/p>
“真是可惜,我跟陸敏賢說過,如果那時不殺我,以后再想讓我上當(dāng),嘖嘖,難嘍?!?/p>
“繼續(xù)走,早點解決早點睡覺,不想在它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p>
……
藝術(shù)展覽館的最后一部分是各種藝術(shù)制品。
白天的制品五花八門參差不齊,看著就不舒服。
各類材質(zhì)都有,高級的材料好的肯定都是大人做的。
“小孩要是有這種本事就直接送給大師當(dāng)徒弟,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里的陰氣甚至比雕塑區(qū)的還重。
神商止提燈站在新的入口面前,她突然感覺到一陣痛苦和絕望。
這該死的熟悉的感覺。
慕煊的反應(yīng)也差不多。
制品區(qū)域的玻璃展柜不知何時變成落地柜。
上面擺著一件件泛黃的薄如蟬翼的東西。
展柜里更不可能有風(fēng),但偏偏無風(fēng)自動。
人皮,又是人皮。
伴隨成片的哭聲。
神商止蹲下雙手抱頭就差躺地上。
“江莞沒說錯,有哭聲……在這個時期的展覽館里就有了……”
慕老師艱難起身指著不遠處的一片,手都在顫抖。
不像是裝的。
“小祖宗你有沒有覺得……那很像精神病院那個黃頭發(fā)醫(yī)生的……”
“我記得他的胸口有一塊標(biāo)記,我殺他的時候只是血把標(biāo)記染了一下而已……”
“我觀察的沒有那么仔細,但是姐這么一說我就感覺很像。”
神顛婆捂著胸口挨個看完所有的人皮。
好像有精神病院醫(yī)生的,肯定包括院長。
還有一些體型小的看起來只比神映真高一點點的人皮。
像學(xué)生。
至于剩下一大部分是更小的人皮,根本看不出來。
“人皮完整,技術(shù)高超,不像是現(xiàn)在所處時間的手筆。”
“好可惜,都是脫衣現(xiàn)剝,沒有服飾很難看出身份。”
“這些東西是不是和這里沒有太大關(guān)聯(lián)……”
紀(jì)意小心翼翼指著腳下,除阮云笙以外都心領(lǐng)神會。
不愧是支線副本,可以時間亂序隨意插放。
也許既含過去,又有未來。
這一次有綠光坐鎮(zhèn),神商止不敢疼太久。
雖然光都集中在頭頂。
這一部分的最后兩個展柜里插滿大大小小的白骨。
神大佬無意回頭,發(fā)現(xiàn)阮云笙站在一只不是太大的人皮面前發(fā)呆。
她趕緊走上前,很快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這人皮怎么看著這么像……
“神映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為什么感覺這個長得有點像我?”
“這是什么東西???看著好嚇人……”
一只小鼓,通體泛黃。
鼓面中央的皮面格外顯眼。
面膜形狀,無五官,像人臉。
心迅速涼一大截。
說啥啥中,這個技能不要也罷。
要是真牽扯到這個小孩。
她的心瞬間平衡。
“她要是死了不會又怪在老娘頭上吧?誰怪我誰死?!?/p>
“哎呀,你可能看錯了,大晚上讓你看見這些恐怖的東西就會不由自主的臆想到自己?!?/p>
“這種感覺就像看完鬼片的那個晚上多想的人就會做噩夢一樣,不礙事,睡一覺就好?!?/p>
“真的?神大師不會是在騙我吧?”
“當(dāng)然是真的,你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活著的嗎?這就說明是你想多了?!?/p>
“進來之前我可跟你委婉強調(diào)過,里面的東西不會讓你好受?!?/p>
“不像我,我……”
神商止突然不說話。
桑鶴筱甚至推她一下示意她繼續(xù)說。
“我天生體質(zhì)特殊天賦異稟,所以經(jīng)常遭到邪物惦記?!?/p>
“它們甚至可以變成我的模樣給我來一場真假神大師的戲碼?!?/p>
“把戲見多了,老娘見怪不怪……”
下一秒,一股熱從手背傳到手心。
阮云笙抓住神商止的右手,眼含淚水。
“神映真,你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
“就好像你跟我不是一個層次,或者說,我們是不是不在一個世界……”
“看見不該看的就開始胡說八道,要是真有穿越,第一個逃跑的就是我?!?/p>
“我是神婆,多知道一點很正常,你看我的理科,該不會就是不會,也不知道能考多少分?!?/p>
“相信科學(xué),今晚過后這些事情就不要再提,好好學(xué)習(xí),這些事情不會再發(fā)生在你身邊?!?/p>
“眼見為實,你要我怎……”
神商止猛地放開阮云笙的手朝左側(cè)走去。
角落里靜靜躺著一個骨架。
旁邊立有一本書。
她的骨,她的皮。
明明快要忘記了的。
為什么這么恨呢?
雙馬尾女生半跪在地,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
沒過多久又直起上半身,隔著玻璃跪著往后再一次走過一個個玻璃展柜。
最終停在一塊大型人皮面前。
露出猥瑣的笑,看起來十分瘆人。
“如今這般你們要好好感謝你們的神明大人,是他給予你們永生?!?/p>
“你們該死!這是你們咎由自取,你們?nèi)橇艘粋€不該惹的人。”
“何必要用各種方式將我逼上絕路?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啊哈哈哈哈!”
慕煊拿著骨鞭遲遲不動手,紀(jì)意活動手腕對準(zhǔn)她的后頸就是一掌。
順帶踹一腳。
顛婆倒地昏迷,紀(jì)意用猴尾捆住她的雙手。
干凈利落,像是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