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狗沉默了。
半晌才抬起頭嘆口氣,用手撫摸血淋淋的墻,留下一個個血手印。
“因為當(dāng)時她找不到我,又不能暴露她自己……我就是這樣被困在這個樓梯間里了呀……”
“我還有二十級臺階就能獲得自由了,還有二十級,就二十級……”
“我也想活呀阿真……”
桑鶴筱的眼神逐漸渙散。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徑直將屏障砸開一道大口。
白衣男子飛進去一拽住她的衣服就往外拖。
然后再將其補上。
等一下,補上?
神商止一副了然的模樣,看向氣定神閑的來者。
“王哥這個大神仙不打算救救他們?”
“詛咒已下且無法停止,都活不了多久,救出去沒有含義,還不如都留下來確保龍城中學(xué)成陣。”
“這里本就是過去的事情,如果在這里被阻止不符合現(xiàn)在,結(jié)局也會被改變?!?/p>
她點點頭,彎腰定定看向桑鶴筱。
“那她……”
“她會死,但死在這里不妥,當(dāng)時你與她僅有見面之緣,你并不記得她是你的故交,你不會救她。”
“不過她這一世既然沒有找到風(fēng)靖翊,那就早些解脫早些轉(zhuǎn)世?!?/p>
“她的心上人本來也不在此處,何必困于這一方小天地,但出來就會有轉(zhuǎn)世的轉(zhuǎn)機?!?/p>
下一秒,神商止就近倒拔垂楊柳。
對準(zhǔn)白衣就是劈,邊劈還邊喊。
“陸敏賢,只有王哥的雷電你復(fù)刻不了是不是感覺很著急呀?”
“我是好騙,但是你不能往死里騙,我只是別名叫神好騙,不是智障,我還有個兄弟叫拼好飯?!?/p>
“???”
“沒事,我是說龍城中學(xué)都要成陣了,成陣時威力極速增長,神仙們再有本事也不敢冒這個驚天大險。”
陸敏賢一躲,劍指一伸。
楊柳樹干被分成均勻的八半,然后被丟到一旁。
神商止直呼沒達到目的,趁機操控其中一條從他的腹部位置穿過。
樹干砸在花壇的瓷磚圍欄上,瞬間變成兩半。
還險些砸壞壇里的花花草草。
人間的尋常物一般奈何不了陰間玩意。
但他捂住腹部,略微顫抖。
頂著王不易的樣子看起來怪怪的。
好一會兒才仰起頭,面帶笑容。
“殿下您又在戳我的痛處,您應(yīng)該是忘了,不過我會不怪殿下的無意之舉?!?/p>
“您按照我說的去做,我能保證桑鶴筱不死在這個支線副本內(nèi)?!?/p>
“如果我不照做呢?”
冥祖一秒恢復(fù)正常,眸子剎那間變得詭異,往那一站,腳下瞬間形成一道陣法。
他的法力化成萬千蛇形朝神商止沖來。
周圍的氣息呈壓迫狀助陣。
她也毫不客氣催動法力,眨眼就摧毀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干不掉。
法力耗盡了。
神商止被拋向半空中五花大綁,尤其是脖子。
她逐漸呼吸困難,對面再多用力一下就得駕鶴西去。
“在殿下面前我并不愿動真格,只想隱藏實力讓殿下覺得我好接近,我一向都很尊敬您?!?/p>
“只是如今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我不過是看在過去讓您三分,剩下的七分,您該聽我的?!?/p>
“如果不照做,您和桑鶴筱,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桑云渺一起死,我親自送你們?nèi)ペそ缤嫱妗!?/p>
“殿下曾經(jīng)去過,覺得我安排的如何?最近弄了些新花樣就等您的參與,怎么選就看您的了?!?/p>
話音剛落,陸狗的法力一撤,她也重重摔倒在地。
桑鶴筱還被拎著衣領(lǐng)神志不清。
左肩上的傷口帶有淡淡的綠。
神商止有點明白,但不答應(yīng)那個變態(tài)她馬上就會死。
這特么是在支線副本!
一人去死她背鍋對方得利。
如果他再缺德一點只殺桑鶴筱……系統(tǒng)不重要,它內(nèi)核硬。
但桑桑不一定能像神顛婆一樣快速適應(yīng)地獄節(jié)奏。
踹飛黑白無常的本事她不外傳。
神商止抬頭往上看,頂樓的學(xué)生們雙目無神,在天臺上來回走如同行尸走肉。
很像第一次來龍城中學(xué)調(diào)查時晚自習(xí)期間看見的前往東操場的學(xué)生。
“原來就是詛咒搞的鬼。”
遠方,五根黑色小柱正在齊發(fā)力。
東操場方向的鬼氣最濃。
不能再猶豫了!
“說噻,又要我做什么?”
“我希望您去校長辦公室看一看,順帶拿一顆完整的頭出來表達您的誠意。”
“殿下動作要快,如果殿下在陣成之前逃不出這里也會死?!?/p>
“死亡的后果您……”
陸敏賢話還沒說完,神商止一溜煙沒蹤影。
……
校長辦公室在行政樓。
門被她一腳踹開。
里面的人皮畫,人骨法器,以及十幾張原始人皮擺放得整齊。
不是這些。
所謂的頭,無非是要取新鮮的。
神商止雙手背在身后吹吹口哨來回踱步。
“哎呀,他們對邪祟的定義是不是有偏差,這才叫邪祟嘛。”
“校長,我來都來了,您不打算出來找我談?wù)勗???/p>
就在這時,一位頭上還有幾根碎發(fā),眼小如豆,戴著眼鏡的大腹便便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
男人到了中年好像都要長成一個模子。
差點看成精神病院的院長。
“神映真?你竟然還活著?殺了這么多人,神明大人沒有把你千刀萬剮?”
“您這話說的,目前來看這件事您更比我有資質(zhì)和實力,一個辦公室就讓我大開眼界。”
神商止用下巴點點柜子里的法器。
一個個表面泛黃,平整,按高矮大小排列。
整齊度不亞于江莞家痛房里的谷子們。
柜子旁更扎眼的東西出現(xiàn)了。
面上形似人臉的鼓。
第二次見,化作蘭花她都認(rèn)識。
是阮云笙的皮。
剎那間怒火就被點燃,好在目前能壓制。
老男人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嘴一咧,露出一口吃人的白牙。
“這些皮大部分都是我剝的,但是人都因你而死!我只想換種方式紀(jì)念他們,日后好找你算賬?!?/p>
“找我算賬?少給老娘潑臟水,未經(jīng)家屬同意擅自處理,小心警察叔叔來抓走你?!?/p>
“你個邪祟凈說謊,這明明不是十二班的學(xué)生,還污蔑我?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p>
“我想想,這應(yīng)該是曾經(jīng)高年級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