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訴說的,就讓風替我告訴你吧?!?/p>
1.舊城區(qū)
公交車緩緩駛進舊城區(qū),斑駁的墻面上不知道疊了幾層的廣告紙,路兩旁的大樹遮擋住部分的陽光,只有零散的光落下。
下午人還不算多,兩邊開著的小鋪也只有老板和幾人在里面看著,時不時有人騎著自行車路過,或??吭诼愤叀?/p>
在陰涼處下棋的老爺爺,躺在藤椅上閉著眼睛搖啊搖的老奶奶,唯數(shù)不多的青年匆匆走過,成群結(jié)伴的小孩在街道上奔跑——
這就是舊城區(qū),落在繁華之外的喧囂。
2.外來者
舊城區(qū)東南方向位落著一所在居民樓中的高中——曙年高中。
據(jù)說,曙年兩個字的意思是,曙光破空而出,少年迎光而去。
反正沒人相信就對了。
曙年里的孩子沒有幾個是正經(jīng)學習的,大多都是為了混個高中文憑,然后到外面的新城區(qū)打工。
該逃課逃課,該擺爛擺爛,無所謂的。沒有人相信這里會有曙光。
或許,有吧。
“吧?”周峻緯歪著頭看著眼前的人,“老齊,你的信息還用上不確定語氣了?”
齊思鈞忍住一巴掌拍過去的內(nèi)心,干脆開了包薯片:“主要你相信一個新城區(qū)的大學霸會來我們這?”
“嚯。”周峻緯順手就拿了片:“想不開?。俊?/p>
“不清楚。”齊思鈞搖搖頭,默許了周峻緯的動作,還往那個方向遞了下,聳肩“打個賭?看這個外來者能呆多久?”
周峻緯笑:“難說,老巫婆肯定要偏袒?!?/p>
“安靜安靜!!”尖銳嘶啞的女聲從前門傳來:“整個學校就數(shù)你們最吵,聽不到鈴聲?!”
齊思鈞“嘖”了聲,抬抬下巴表示:喏,說老巫婆,老巫婆到。
周峻緯撇嘴,放棄再迅速吃一塊薯片的想法,偏頭小聲問:“文韜呢?還沒回來?”
“他什么時候準時過?”齊思鈞把還沒吃完的薯片塞回抽屜,半趴在桌子上瞇著眼。
講臺上穿著多彩的群花裙的中午婦女,戴著的小蜜蜂發(fā)出“刺喇”的刺耳聲,她暴力拍了兩下,手扶著麥。死皺著眉頭,牽動著臉上的皺眉顯得格外老態(tài)。
“聽不見嗎?!安靜!你們這群怎么說也沒用!耳朵聾了嗎?!還是眼睛瞎了?!看不到老師進來了???!”
又要開始大道理,心靈雞湯了。
臺上的中午婦女是他們高二九班的班主任兼數(shù)學老師——李翠,人送外號“老巫婆”。
以尖銳嘶啞,還有扯著的嗓音,暴躁的脾氣,隨時隨地的20分鐘大道理,金典的“我教豬都聽懂了你們連豬都不如”語錄而聞名整個曙年。
他們班是理科班,卻是理科班中的倒一,沒少被老巫婆罵。
查重率100%的心靈雞湯讓齊思鈞聽得昏昏欲睡,但在老巫婆上的課睡覺沒有5圈是不可能罷休的,他可不想跑步。只好伸出手在旁邊周峻緯的大腿上狠狠一掐。
“嘶——”聽到周峻緯壓抑的聲音,齊思鈞才滿意的松開手,準備給老巫婆一個面子,抬頭就看到老巫婆正朝門口招手。
“進來吧,歡迎新同學——人家可是當年的中考狀元,多多向人家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