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在幼兒園就少讀了個小班:開學前,江憶的表妹江霓昳在她家玻璃桌旁邊,指著桌子對江憶說:“表姐,我就是不相信頭會比玻璃硬,有本事你就砸?。 彼€氣的一句話卻真讓江憶當了真。
傍晚,奶奶從田里回來,就看見江憶躺在那,慌忙的背起江憶往醫(yī)院趕。直到一年后,才出院。
就算她出院了,身體素質(zhì)大不如前,三天兩頭的生病,整個人病怏怏的,窩在房間里。
別的小朋友都喜歡玩,聚在一塊兒,嘻嘻哈哈的,只有她不肯跟別人玩,一個人呆在房間。
小孩子,說話總是滔滔不絕講個沒完,就唯獨她呆在角落,一個字也不愿多說,有點不像一個孩子。
“哭?為什么要哭?!彼@樣說,她不太理解那些與她同齡的小孩摔倒后會哭的反應,她好像和別人不太一樣。
可是就算這樣,就算她對這種感覺不太理解,但她也只是個孩子,總有會哭的時候。
——
清晨,江憶伸了個懶腰。
好奇怪。
今天家里面靜得出奇,但是后院有有不同人所發(fā)出來的嘈聲。
她并不怎么好奇,還是照例洗臉刷牙,等到一切都搞定了她才走去后院。
后院有一堆人,那一堆人圍著一個人,悲傷、哭泣、嘆息、沉默,空氣里充斥著負面情緒,氣壓引得人不適。
直到一位青年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都在等著他開口。
“都散了吧?!鼻嗄曛苌砩l(fā)著清冷,明明極為俊俏的面龐被他襯出一絲黑洞,他的話語帶著些上位者的藐視,個人氣場十足。
后院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走光了,只留下江憶、另外一個人與一具冰冷的尸體。
“憶兒,看電視去吧。”江老頭站起身子,頭發(fā)又白了幾根。
江憶看著他,沒有說話,回房。
她看著電視,和以前一樣,就好像剛才親眼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或者是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
傍晚時分,前院里陸陸續(xù)續(xù)來了許多人,他們一直等到天黑。
江憶的親戚披著白衣,請來的人唱起歌,聲音很大。
吵得江憶睡不著,她出來走了一圈,再圍著那個她已經(jīng)死去的奶奶一直轉(zhuǎn),她的奶奶躺在白色的很高的“墊子”上面,透明的蓋子罩著她。明明只是隔了一個罩子,但她還是感覺到她的奶奶離她越來越遠了,怎么摸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她就好像已經(jīng)消失了,但是她的身體明明就在眼前。
看著看著,淚就滑了下來,她不喜歡這樣子,她極力的想忍住,可是她就像是突然不受控制了。
江憶急匆匆的跑回房間,蹲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
“老伴啊……”江老頭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敲響江憶的房門。
沒有人?江老頭推開門發(fā)現(xiàn)了睡在地上的江憶,他輕輕的抱起來放到床上,他也知道江憶表面上不吭聲,但內(nèi)心還是難受的。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看著江憶:“憶兒,爺爺現(xiàn)在就只有你了,等你回家,又只剩我一個了?!?/p>
次日,江憶很早就起了床,不為別的,就只為了在棺材被抬走前再看上一眼,她站在那里,一聲不吭,直勾勾的盯著棺材。
等棺材被抬走了,她才開始走動,她一眼就看到了一位站在門口的小哥哥,走過去,對他說:“哥哥,你知道我奶奶會去哪里嗎?”
小哥哥蹲下身,揉一揉她的頭發(fā),笑道:“你奶奶走了,你只要在這里一直等她,她就會回來?!?/p>
“真的?”江憶有點不相信。
“真的,說謊的話我是小狗,好不好?”
“嗯?!?/p>
其實她都知道,沒必要騙她,但是她還是這樣做了。
有時候以這個理由當做寄托也沒什么不好的。
因為,只要希望,無論是與否,它都會出現(xiàn)。
夏天,陽光炙熱。
秋天,清爽怡人。
冬天,冷風蕭瑟。
她都快信了這句話,即便她是知道奶奶不會回來了,但是她的奶奶總會在夢里彌補現(xiàn)實中的痛。
——兩年后
江憶的父母要將她接回家。
[對不起,作者這幾天會更文的,作者也要上學,新開的文,絕對不會棄的。文更的慢,文筆不好,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