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陽光照明了這三間草屋,午飯金可兒只吃了半個饅頭,另一半給了小金子,她給現(xiàn)取的名字。
在井口打水后只喝了半飽,眼見著小金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長時間營養(yǎng)不良 ,皮包骨頭,那個死卓絕也不來看看他,朝中局勢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正在大街上晃蕩,誰見了都要躲著走,她一身破布爛衣,倒是沒比乞丐好多少,這三年異空間里的東西被她吃的差不多了,半年前已經(jīng)找不到能吃的。
賣包子張老頭一見她晃晃蕩蕩的過來就沒好氣,八成又是來要飯的,金可兒一見那老頭揮手驅(qū)趕就翻白眼,嘴里不斷嘖嘖:“我說老張,我們都認(rèn)識多少年了,我眼見就餓死了,你要見死不救。家里還有個娃呢~”
老張頭吧眼睛瞪:“我又不是神仙,救你這賭鬼我怕折壽”
“我又不吃白白食!你看你無兒無女 ,我讓金子給你做兒子,給你養(yǎng)老送終還不。”
老頭一聽就要拿棒槌打人,“滾滾滾,我兒子要是你這般性子,我要少活三年!”張老頭連崔帶趕 ,把她趕走了,直到她被轟出老遠(yuǎn)。
她只道那張老頭不識趣,寒酸的甩甩衣袖,拐了一個彎去哪條西街晃蕩雨過天晴的午后,嶄新的街道,人很少,很多小店都沒出攤,一個喝茶的攤位上倒是坐著不少人,那說書先生巧舌如簧,把客人哄的是連聲叫好,有些人整聽到興頭上,一到茶的大娘端了一碟子花生米,她立刻熱絡(luò)的上前打招呼:“劉大娘,今兒真熱鬧?。 闭f著順勢坐下,抓了幾顆花生米嚼著,大娘笑臉相迎,還給到了一杯茶水,“新到的茶葉,林家的嘗嘗味道……”
她以來村子就住進(jìn)了林家的破草屋,眾人都以為她是林家的娘子,再加上那個孩子,這么多年,她也默認(rèn)了……
聞言夸張的喝了一大口,大贊:“好茶,方圓百里挑一,別的地方都沒得比……”大娘被他夸的樂呵呵,一旁聽說書的元宵跟她差不多大,撇撇嘴“林家的,你這喝的跟飲驢似的,還能品出好茶來?劉大娘,你可別被她臉上的麻子給騙了!哈哈”
眾人一聽哄笑一片,兩人年齡上都差不多,小孩子還在一起上私塾,這是她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只不過林家過去是個小小的草藥醫(yī)館,這說書先生的元家舅舅是縣衙里的師爺,
林家幼時醫(yī)館給人治病出了事,家里就剩下一個老的,一個小的,后來老人去世,小的投靠在了卓絕那,過了十二年前后,金可兒帶著孩子住進(jìn)來。
金可兒沒糧開始到處混,后來一有錢就賭,主要是這地方太無聊了,什么都沒有,沒得玩。大家都嫌棄她是個賭婆娘。漸漸的人氣就臭了。
金可兒出門都會刻意丑化,滿臉黑點,這么多年,大家都習(xí)慣了。她不客氣的懟回去:“麻子怎么了!也比你個怕老鼠的強!”
眾人又是一陣好笑,元宵臉上一黑,不服的看著他“誰怕老鼠了!……”眾人見怪不怪,兩人斗嘴互相揭短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劉大娘還是好奇的上前問他“哎!元哥真的怕老鼠?你怎么知道的……”
她帶著壞笑,講述小金子當(dāng)年在學(xué)堂元跟元宵孩子元蛋講,元宵見老鼠暈過去的事……劉大娘還要問什么就見林哥跳起來,后退好幾步,一回頭就見碟子和一盤花生米甩過來,撒的到處都是,金可兒一邊跑一邊回頭吼“他……他砸的,找他付錢……”一旁茶棚聽說書的商客問:“那砸人的哥兒長的真俊,哪家的?”
“哦,那是元家哥兒,縣太爺家的師爺是他舅舅,今年二十三歲?!?/p>
“剛跑開那個滿臉麻子的是……”
“林家娘子,林家家里以前是個開醫(yī)館的,父母去后家里就剩下一老一小,哎!說起來也是可憐人……”
……
傍晚
三間草屋坐著薛老頭,他年過七十,胡須花白,是衙門喂馬的雜役,跟林家有過命交情,見她是個不頂事的年輕婦人,怕有人欺負(fù)了去,加上是隔壁的,孤身一人,一合計兩家就合成一家。
三間草屋里住了三個人。
老爺子拿她當(dāng)女兒疼,可惜她整天賺點錢就去賭場得意……老爺子整天唉聲嘆氣的,不知道她怎么會有這樣的惡習(xí),好在她功夫不錯,不然早把自己賠進(jìn)去了!
這天老頭子衙門回來,剛進(jìn)門,就看到醉醺醺的金可兒:“可兒!你不是沒錢了嗎?哪來的錢喝酒?”
醉醺醺的金可兒看著一身衙役服飾的老爺子“瞧瞧你這一身馬糞味……十里遠(yuǎn)我都聞到了……”
“別岔開話題!說……你哪來的錢~”
“你床底下找到的~”
“你又偷我錢……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
她一邊跑一遍吼“別這么小氣啊!我賺了錢就還給你……”
“呸!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讓你去那賭場!我讓你喝酒……”兩人圍著桌子轉(zhuǎn)了很久,老頭顫顫巍巍的喘著氣,隔壁墻頭看戲的張青啃著蘋果說風(fēng)涼話:“老爺子你好好收拾收拾她,她今天下午還想搶我果子吃呢!小心以后改嫁也沒人要!”
“你給我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