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鳶一愣隨即輕笑一聲轉身回了位置。兩場皆敗雖有遺憾心中卻也難得的松快了些許。
回到座位上,喻沅為她遞來茶水而后替她揉捏起了手:“辛苦殿下了。”
好貼心啊,虞鳶想。
如果沒有那件事,真想和他們當一輩子的友人。
思緒回籠,高臺之上的夫子宣布了結果后虞鳶就起身回了長春宮。
而喻沅三人則同行離開。
沈祁知先行一步,池淮書放慢了腳步與喻沅并行而后道:“兄長近來病得愈發(fā)嚴重了,你得了空能否去瞧瞧他?!?/p>
喻沅淺笑著看向他:“我記得,你警告過我離他遠點?!?/p>
池淮書一噎,隨即辯解道:“我想,這也是他的心愿,這些年來他不曾有過片刻的開心,唯遇到你之后每每收到你送來的信件才能展露幾分笑顏?!?/p>
他頓了頓又道:“算我……求你?!?/p>
喻沅神情呆滯了片刻而后譏諷道:“痛嗎?自作自受。”
隨即快步離開了此處。
宰相府與侯府不同路二人也就此分道揚鑣。
這一波人各自踏上歸途,殊途同歸么?但愿吧。
虞鳶前腳剛回到長春宮皇帝后腳就跟了過來。
看到映入眼簾的明黃衣袍,虞鳶垂下眼眸起身向皇帝問安。
皇帝為她賜了座后方才道:“今日,你可盡興?”
見虞鳶點頭,過了好半晌他才道:“今日的武試朕看過了過幾日春獵,你可愿去?”
虞鳶聞言眼眸一亮:“自然是想的,兒臣多謝父皇?!?/p>
看著虞鳶與平日不同的靈動神情皇帝笑了笑又囑咐了幾句方才離開。
其后不久,圣宸宮處就送來了她的騎裝。
虞鳶看著成衣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早有準備么?不過,春獵確乃不可多得的良機。
入夜后,一黑影趁夜敲響了國公府倚蘭苑的木門。
池南蕭輕咳幾聲制止了小廝徑自起身去開了門。
隨著木門打開,首先映入他眼眸的是喻沅的面龐。
他一愣隨即問道:“這么晚了你怎得來了?!?/p>
喻沅握緊了懷中的暖爐:“能不能進去了,好冷啊。”
池南蕭聞言忙將她迎進了院內(nèi)。
喻沅將身上的大氅取下后方才再度開口:“你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池南蕭為她斟了一杯熱茶而后苦笑著搖了搖頭:“左不過還是那樣?!?/p>
喻沅聞言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茶杯:“池公子,消極怠醫(yī)可不是好的選擇?!?/p>
而后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一旁泥土顏色明顯更深的花盆。
似是沒想到會被人當面戳穿,池南蕭神情空白了幾秒而后神色如常道:“就連宮內(nèi)的太醫(yī)都斷言我活不過二十四,平白地受這些苦做什么呢。”
話不投機半句多,可眼前畢竟是幫自己改變命運的貴人。
喻沅想了想留下一句:“我當日救你可不是為了看你現(xiàn)下頹廢無比的?!?/p>
隨后便披上大氅離開了。獨留下池南蕭站在原地神情落寞。
他動了動微涼的指尖:可是……是我想這樣的嗎,誰不想當桀驁少年郎。
這日夜里,池淮書也難得的做了噩夢。
夢里的他又回到了十一二歲天真孩童的模樣。
而這也是他一生不愿去回味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