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九州清晏的路上,一路沉默。
陵容撓了撓皇帝的掌心,皇帝在看過來那一刻神情變得柔和,“怎么了?可是走累了?你忍著些,轎攆有些不安全,不如朕抱著你?”
陵容輕笑出聲,“臣妾乃是武將之女,自幼也是為了身體學(xué)過武的,并沒有皇上想的那般嬌弱?!?/p>
“臣妾只是看著禛郎心思不悅,有些擔(dān)憂?!?/p>
“禛郎剛才怎么發(fā)那么大的火,可把臣妾給嚇壞了?!?/p>
皇帝語氣溫和,“后宮無寧日,朕又怎可完全安心?”
陵容道:“后宮嬪妃皆是姐妹,有所摩擦無可避免,皇上對皇后娘娘未免也太過苛刻了?!?/p>
提起皇后,陵容察覺到皇帝的冷漠。
“朕因為純元,已經(jīng)對她極為寬容了。”
等夏刈回來,若是這幾年后宮與之前在潛邸時發(fā)生的一切都和皇后有關(guān),那么他也不會因為純元縱容。
若不是派人去查過阿容的馬車,發(fā)現(xiàn)馬車內(nèi)外都被麝香浸泡過,只怕他的孩子,又要莫名其妙的離開了。
……
桃花塢,皇后住所。
剪秋見皇后臉色難看,有些著急:“娘娘,要不然還是請?zhí)t(yī)來看看吧?!?/p>
皇后抬手制止,“本宮剛得了皇上訓(xùn)斥,若是請了太醫(yī)來,你要讓華妃一黨怎么看本宮的笑話?”
一想到初到圓明園時皇帝對她的無情,皇后眼眶微紅,扶著小幾強(qiáng)壓下對陵容的恨意。
“皇上定是發(fā)現(xiàn)了宓嬪要坐的馬車被動了手腳,懷疑上了本宮,所以才會如此不留情面,剪秋,你去,你親自去,將曾經(jīng)安排過的一切掃清痕跡!”
剪秋看著皇后癲狂的神色,忙不丁應(yīng)下,隨后吩咐繪春好生照顧皇后,這才退下。
此刻,九州清晏后殿內(nèi),陵容抬眸細(xì)細(xì)打量著殿中擺設(shè),偌大的寢殿內(nèi),彩繪涂鳳的木梁四圍,碧藍(lán)色的幔帳垂落裹柱,鵝黃的玉石穿成細(xì)密不規(guī)則的珠簾垂地,地上鋪著五福羅壽的絨毯,因著陵容有孕,這里并未裝點花草,可卻用玉石珍珠精雕細(xì)琢了玉花來供放好讓陵容觀賞。
皇帝落后陵容一步入內(nèi),“如何,可喜歡?”
陵容緩緩轉(zhuǎn)身,神色意味不明,“禛郎莫不是臣妾肚中的蛔蟲,居然知臣妾真正的喜好?!?/p>
皇帝走過去,扶著陵容到一旁的榻上坐下,隨后又慢條斯理的親自為陵容沏了一杯茶,“你父親前幾日給朕來信,還送來了好幾箱玉石黃金把玩,可見這才是你真正的喜好?!?/p>
“看來是朕猜錯了你的心思,朕見你殿選那日穿的衣裳,便以為你喜歡素雅景致些的,卻沒有想到啊……”
“皇上,臣妾父親可還安好?給皇上的信可有提到臣妾和母親?”陵容抓著皇帝的衣袖,急不可耐的問道。
“你啊你,這么著急作甚,你父親在西北一切安好,立了不少功,等他凱旋,朕定會好好封賞他。”
說著皇帝拿出一封信件交給陵容,“這是你父親專門寫給你的家書,你要同朕說好了,看了可不許落珍珠。”
陵容被皇帝這哄孩兒的話給氣笑了,一把將信件奪過來,嬌嗔一聲,“禛郎放心,就算臣妾真的哭了,也不會讓您屈尊哄的。”
皇帝擰眉,“不想讓朕哄阿容還想讓誰哄?”
“皇上何苦鬧臣妾,您若是閑得慌就給孩兒念念今日份的童書?!?/p>
“你啊你,越來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