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莫不是黃規(guī)全陽奉陰違,受了華妃的吩咐做的?”云江頓了頓,又想到了太后:“……又或者,是太后?”
可云搖了搖頭說:“宮里有點本事的人都知道黃規(guī)全與華妃的關系,若是黃規(guī)全受華妃吩咐所為,這未免也太顯眼了?!?/p>
“太后那邊雖然不樂意娘娘越級晉封,可皇上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會朝令夕改,若是娘娘的吉服出了意外,很容易會讓人想到皇后身上,太后這樣做未免有些得不償失?!?/p>
畢竟太后還想著將皇后保下來。
若是陵容的吉服出了差錯,太后那邊估計只會更著急。
“應該是皇上的安排……”陵容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道來,她看向云江和可云二人,“晚些皇上應該會來永壽宮一趟?!?/p>
云江道:“那娘娘,這吉服可還要試穿?”
“暫時先放著吧,黃規(guī)全那邊你去說。”
“奴婢明白。”
約摸黃昏,帝王的御攆緩緩停在了永壽宮門口,云福云祿連忙上前行禮,“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p>
云祿提醒出聲:“啟稟皇上,娘娘和小阿哥此時正在東偏殿?!?/p>
皇帝頷首,隨后甩著手中的十八子佛珠大步流星朝東偏殿而去。
“這殿內不要出現(xiàn)瓷器、尖銳之物,伺候阿哥的乳母不要留指甲,發(fā)鬢少帶珠釵,腕間不要銀鐲,乳母日常除了喂阿哥乳水之外,不要讓乳母單獨與阿哥相處,云林云江云保三人輪流守著阿哥……”
剛行至東偏殿殿門口,皇帝便聽到輕柔的女聲,他抬眸循聲望去,卻見女子正背對著,懷里還抱著弘晏,云林云江兩人正在仔細檢查殿內的擺設,云保手里拿著紙筆正在記著些什么。
忽然,皇帝對上了弘晏那雙滴溜溜轉的大眼睛。
弘晏的眉眼生的像陵容,看人時一動不動的,透著一股沉靜。但弘晏是個愛熱鬧,臉上笑容格外多些,一笑起來時,到也不怎么似不笑時那般老成。
“啊??!”弘晏的叫聲讓陵容回神,云保最先反應過來,跪下請安。
“參見皇上,皇上吉祥?!?/p>
云林云江二人也趕忙上前行禮。
“禛郎來的悄無聲息的,若不是晏兒出聲恐怕臣妾還不知道……”陵容剛準備行禮的動作被皇帝穩(wěn)穩(wěn)扶住。
“朕想你的聲音,想多聽些,故而有些入神?!被实凵铄涞男悄繚M身柔和,隨后從陵容懷中抱過張著手‘啊啊’直叫的弘晏,他看向底下三人,“起來吧?!?/p>
“禛郎今早才聽了臣妾的聲音,如今還不到一日,怎么就恍如三秋了呢?”
陵容抿唇笑了笑,“罷了,那臣妾等會給禛郎念畫本子聽,禛郎挺多了可別煩了臣妾。”
皇帝樂了聲,握住陵容的手緊了幾分,將人扯入懷中,被忽如其來的力度壓到的弘晏也不叫,只是瞪圓了眼睛瞧著皇帝。
“阿容慣會鬧朕,還不快隨朕回正殿念話本?”皇帝故作威嚴的說了句。
陵容無奈應是,隨后朝云林三人點頭示意,便跟著皇帝出了東偏殿。
陵容和皇帝一走,剩下三人又按照陵容的吩咐忙碌起來。
正殿內,皇帝大手將弘晏輕輕拋起,又在懷里掂量了幾分,笑道:“這小子好像重了一點?!?/p>
陵容托腮看著他,“禛郎今早走前才抱過晏兒,唉,禛郎果然是折子批累了。”陵容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