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婉沒說話。
漂亮的黑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有些說不出的壓抑和沉悶。
但是少年似乎恍然未覺,唇瓣揚(yáng)著淺淺淡笑。
格外有禮貌的模樣。
“寵物是什么?”
少女的聲音輕輕,背在身后捏著小白鼠的手卻在不斷的用力。
她能察覺到白鼠漸漸失去了生命。
她的力氣太大,小白鼠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她是真的動(dòng)了殺意。
少女的眼睛像是無波的深海。
陰暗,窒息,卻又密不透光。
仿佛要將人沉溺其中一般。
安卿魚面上的笑容收斂。
兩人無聲的對視。
少年語氣輕輕的開口。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冷。
“麻煩您松松力氣,它好像快要死了?!?/p>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的那一瞬,少女忽然抬臂。
匕首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在掌心,喻婉握著刀刃,銀光閃過,尖銳的匕首狠狠地刺入少年胸膛。
她出手速度極快,安卿魚縱使心有提防,卻還是避不開少女的攻擊。
溫?zé)岬男杉t血液飛濺到少女臉上,少女蒼白的臉上終于了點(diǎn)其他的色彩。
腕骨微微用力,拔出匕首。
少年悶哼一聲,身形不自覺的晃了晃,即將摔倒之時(shí),扶手撐住門框。
修長指骨狠狠捏著門框,泛著青白。
冷汗順著額頭落下,安卿魚呼吸微微急促了幾分,大量血液的流逝讓他的面色飛速變白,眼前的世界也開始發(fā)黑,他的意識在消散。
喻婉絲毫未曾留手,帶著置他于死地的攻擊。
糟糕透了。
意識消散前,安卿魚模模糊糊的想著。
暈倒前的最后一秒,少年看到了居高臨下看著他的喻婉。
少女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大概是因?yàn)樗旧砭褪且粋€(gè)無感緊要的人,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是一位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要死掉了,她不會救他的。
他像是茍延殘喘的魚,狼狽的躺在地上,感受著自己的鮮血打濕了地板,帶著點(diǎn)猩甜的黏膩味道。
……
看到少年的呼吸愈發(fā)虛弱,喻婉站在那冷噤的思考了短短三秒,然后將他的“尸體”往外挪了挪,關(guān)上酒店的房門。
大概是察覺到了自己主人死亡,自傲白鼠不安的唧唧叫著,明明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卻還在不斷發(fā)瘋掙扎著。
喻婉這只抓老鼠小能手甚至被它咬了一口。
她嘶了一聲,下意識的縮手。
眼色愈發(fā)不好看。
一只九尾貓妖竟然被一只老鼠傷到了,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白鼠掙脫了少女的控制,卻沒有在第一時(shí)間藏在暗處,反倒是扒拉著門縫。
柔軟的的身體想是水流一樣,輕而易舉的穿過了那狹小的門縫。
少女見狀微微瞇起眼睛。
靠鼠對鉆洞和鉆縫很擅長,但是這可是五星級酒店的門縫,可以說是僅僅比指尖薄一點(diǎn)。
她活了這么久,還未見過那只老鼠身體這般柔軟。
抱著對白鼠的好奇和玩弄之心。
少女打開了房門。
這是她的獵物,她當(dāng)然不允許白鼠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少年狼狽的躺在地上,身體流出的鮮血幾乎將她門前都浸濕,還好總統(tǒng)套房只有兩間,幾乎占據(jù)了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