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好像天生就適合舞臺。
刺眼而又有些晃目的燈光落在少女的身上也不過是為她增添了幾分圣潔和高傲感。
淺金色的發(fā)絲似乎在發(fā)光。
自她踏上舞臺這一刻,連空氣都靜了三分。
少女柔軟潔白的之間搭在琴弦上,緩慢的閉上雙眼,沉浸在她的世界里。
優(yōu)雅而又舒緩的小提琴聲自少女的指尖傾瀉,大多數(shù)人是不懂琴的,他們聽不懂跟這首歌有多高傲,不知道這首歌的演奏有多困難。
可人的感情是相連的。
他們能聽出少女傳遞著的希望和愛,能聽出琴聲中柔軟而又不容拒絕的光,刺激感如同海嘯猛的撲來,甚至有人莫名的落淚。
愛,本來就是偉大的感情。
這份感情被演奏出來,傳遞出去,讓人難以抗拒又心生虛妄。
所有人都沒了聲音和動作,他們驚嘆的看著少女,沉浸在這一場短暫的盛大的“愛”里無法自拔。
直至演出結束。
陳綿綿睜開眼睛拿下小提琴,面對安靜到仿佛靜止了的世界有些無措,直到主持人反應過來上臺迅速調整狀態(tài)。
優(yōu)秀的人總能證明自己。
主持人沒了之前的敷衍,她甚至直面的贊嘆陳綿綿的小提琴。
她有些羞澀,卻還是禮貌的回答她的問題。
陳綿綿的目光忽然頓住。
少年不知在暗處看了多久。
銀色的發(fā)絲被衛(wèi)衣帽子蓋住,落下的零碎發(fā)絲擋住了他的眼睛,唇瓣上還有稀碎的傷口和鮮血,手背上也沾了些不知是誰的血跡,他站在暗處,看不清神色。
陳綿綿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卻明白少年是在看她,她有些害怕,卻還是禮貌的展露出笑容,至少不能在臺上露怯。
封銀沙忽然伸手扯了扯衛(wèi)衣帽子,擋住了眼前的光,轉身離開。
……
本來喂完了小貓的封銀沙剛準備離開就被幾個看膩了演出的幾個混小子找上來,可他們并不知道封銀沙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他了。
嬌柔的娃娃坐在他的肩膀,眼里帶著點冷意,語氣尖銳帶著惡意“真是該死”
苦難的少年被賦予了權利和勇氣,將那些早日里欺壓他的人都毆打了一番,可盡管這樣,還是受了點輕傷。
他隨意的擦拭了下唇瓣溢出的血跡,安撫的拍了拍肩膀上的娃娃,語氣柔軟“好了香菱,太晚了”
仿佛被按下暫停鍵的娃娃泄了氣,語氣帶著無奈和嬌縱“主人就是太善良了”
封銀沙帶上了帽子,沒有說什么,他從花叢出來避無可避的撞上了演出,本想暗地里離開,卻觸及到了舞臺上閃閃發(fā)光的少女。
他不受控制的停下腳步,站在暗處仰視著發(fā)光的太陽,忽然本來和黑香菱簽約后恢復的眼睛開始莫名的酸疼,少女身上的光實在是刺眼,靠得近了原來是會覺得疼的。
她只不過是短暫的出現(xiàn)在了黑暗里,又不是一輩子都待在那里的。
封銀沙還是看完了這場演出。
直到和少女對視上,少女的眼里情緒復雜,他卻不想細看,無疑是害怕和恐懼罷了,這些他從小都看過的清晰讓他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