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們的眼神過熾熱。
以至于模樣漂亮的少女猶豫了片刻,不舍得將碗里的火鍋遞給他們。
“你們也要吃嗎?”
旁邊的太乙真人早就受不了這股香氣,擦了擦口水。
“給我留一口撒”
聽到聲音的少女回頭看去。
還想說些什么的太乙真人看清楚少女模樣之后,顫抖著手哆哆嗦嗦的指著她。
“你,你你,你你你你……”
正在淬煉身體的哪吒大大咧咧的開口。
“師傅,你不會也和那個什么申公公一樣結巴了吧?”
旁邊的敖丙蹙眉反駁,頗為認真。
“我?guī)煾附猩旯?,他結巴是因為后天原因壓力太大才這樣的?!?/p>
太乙真人就好似沒聽到哪吒的那番話一般。
他震驚的看著眼前模樣嬌艷的少女,殷紅唇瓣上還掛著點紅油,紅眸稍稍眨了眨。
她身上還穿著當時大殿上那件藕白色的長裙,他記得是他那個如謫仙般溫潤淡漠的好師侄認真挑選的送給她的。
當初接到叛逃的消息,他頗為不可置信。
印象之中,少女雖長了一副驚世絕艷的面容,性子卻極為固執(zhí)冷淡,眼里承著的只有那無上大道和她那手中一劍。
若非她的性子實在是太過頑固,不懂變通。
這玉虛宮上下甚至能換個掌控者。
于是在聽到了關于的這則抓捕信的時候,他是無法相信的,這樣性情單一的孩子怎么可能會畏罪潛逃。
他鬼鬼祟祟的湊上前去。
“你怎么從玉虛宮離開了撒?”
太乙真人胖胖的身體擠過來,湊在她的身邊低聲詢問,頗為鬼鬼祟祟。
抬頭仔仔細細的瞅了他一眼。
漂亮的玫紅色眸子相愛陽光下瀲滟著波光,如血色寶石般詭譎的美,她眨了眨眼睛。
“你怎么知道?”
他身上沒穿玉虛宮弟子服,在印象中,玉虛宮的弟子都喜歡將那一身
太乙真人語塞一瞬。
之前在太虛宮,他曾見到過少女無數次。
但她大多數都握著一把劍。
十分孤僻。
他曾無意看過少女練劍。
劍氣頗為凌然,卻又分外柔軟若無物。
如孤山凌寒,三千白雪盡數飄下,寒芒盡顯。
好似要將這世間一切斬于劍下般。
若天地棋盤為局,萬物為芻狗方陷囹圄。
唯有一劍,以殺破局。
久久無法忘懷。
太乙無法相信那個能揮出這樣一劍的少女會畏罪潛逃。
可他卻一直聽聞,在不斷的阻攔著玉虛宮弟子做任務。
眼下看著恍若餓了兩三天的樣子,連那素來由鹿童精心梳理的長發(fā)也亂糟糟的被隨意簪起,嘴角稍稍抽了抽。
“……你這么久以來吃的什么???”
咬了一口牛肉,眼睛亮了亮。
“城鎮(zhèn)外面有施粥的呀,餓不到我的?!?/p>
太乙稍稍沉默了下來。
明明已經十幾歲了,卻因為滿心滿意只有劍之一道,竟是連普通的常識都不知道,跟個三歲孩童那般單純。
她所說的應該是城中給家境貧寒的乞丐所布置的施粥棚。
堂堂玉虛宮大師姐,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