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去問馬嘉祺當(dāng)下最棘手的是什么,他定不會答邊疆動亂,不會說朝臣之間勾心斗角,更不會認(rèn)為狼王旁敲側(cè)擊地催婚算得上什么大事。
于他,眼下最令他焦頭爛額的是臂彎中那個軟的像個面團、奶香四溢、仿佛一碰就化的小狐貍崽子。
別看馬嘉祺的年齡對比人類歷史時足以美本乃伊,但對于狼族來說,千歲的狼頂多算是個剛成年的孩子。
讓一個孩子照顧另一個更小的孩子,可真是太為難人了。
半個月前馬嘉祺將這狐族之后帶至狼王與一眾臣子面前時,不出意料地收獲了一大批質(zhì)疑聲,要求立刻處決的不在少數(shù),他舌戰(zhàn)群儒,信誓旦旦在父皇面前夸下海口,表示自己定會將小孩培養(yǎng)成一名效忠狼族的戰(zhàn)士,為此他甚至還特意讓摯友簡亓出番猛烈的游說下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我丑話說在前頭,幫你擔(dān)??梢?但到時候你若是帶不動娃可不興找我?guī)兔Γ ?/p>
話雖如此,但到底是難以直視馬嘉祺碰到小孩就腿腳發(fā)顫、束手無策的笨模樣,這才定離開水域閃現(xiàn)狼族地盤偷偷幫忙照看。
雖然朝中眾臣的強烈反對馬嘉祺撫養(yǎng)狐帝之子,但狼王到底是偏袒自己的親生骨肉,于是派了幾個傭人看護(hù)照顧,一切只能由馬嘉祺獨自承擔(dān)。
如此年幼的狐貍崽崽總歸需要喝奶續(xù)命,可若是沒有奶媽和仆人,這奶水又要從哪里找呢?
狼王的本意是想讓兒子知難而退,可馬嘉祺居然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我自己想辦法?!?/p>
所謂辦法便是讓簡亓來的時候從靈母那里偷摸藏幾罐奶帶來。
狐貍崽崽餓的特別快,每次進(jìn)食后不出兩三個時辰便又想吃東西了。
奈何此時他連翻身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小床上蹬腿磨牙,其實嚴(yán)謹(jǐn)?shù)卣f他的乳牙還沒有發(fā)育完全,所以磨起牙齦來也沒什么聲音,最后只能使出殺手锏哭個驚天動地,把馬嘉祺招來。
“哎喲喂你怎么又餓了呢?”
馬嘉祺聞訊趕來,趴在床頭不敢碰那個軟塌塌的小團子。
小狐貍聞見熟人身上的味兒就更加激動了,目光跟著馬嘉祺耳后飾品飄動,舉起兩條小胳膊妄圖抓住那兩串不聽話流蘇。
“你的口糧正在路上呢,你簡伯伯來了就有吃的了哦?!?/p>
我要吃奶!
假如此刻小狐貍會說話,他一定會斬釘截鐵地吼出這四個字,可惜他只能發(fā)出咿咿呀呀的叫聲。
馬嘉祺聽不懂但也明白這孩子多半是餓了,這個時期的哭鬧和小奶狗哼唧差不多,雖然聲音不大但卻異常持久,吵得人腦殼疼。
無奈馬嘉祺只能硬著頭皮,連做幾個深呼吸才鼓起勇氣拖住小狐貍的后頸抱了起來。
剛接觸到小孩身體的瞬間,那股子揪心的異樣感再次從四面八方涌向他,不過他此時全身心投入在簡亓之前向他傳授過的抱娃姿感所替代。
哭鬧略微有所緩解,小孩還不太會抓東西,小手亂舞亂撓的過程中抓住了馬嘉祺的衣襟。
此時此刻的小狐貍特別想念母親溫暖的胸抱,吃飽喝足以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覺。
餓餓,吃奶奶。
嬰兒時期的寶寶普遍果敢無畏,只要有想法便立即付諸于行動,隨即便扭動身子分離拉開了馬嘉祺前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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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的腦瓜子頓時嗡嗡作響,站在屋子中央尷尬的腳趾摳地,松手也不是,喊人來幫忙更不可行,束手無策。
更要命的是簡亓不偏不倚趕著這個好時候到了,看見這詭異的一幕時,一向桀驁的鮫人恨不得將全身的鱗片都拔下來,然后立刻沖回家用夜明珠把自個兒閃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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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亓緩了半天才頂著一臉苦瓜相說道:“這...要不我去靈母那里抓兩頭奶牛回來?···”
言下之意便是讓小狼崽直接嘬奶牛。
馬嘉祺苦笑,看了一眼懷中嗷嗷待哺的小孩,心中犯愁。
以后著日子可怎么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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