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神》開機(jī)的日子定在三天后,周星馳連著在片場盯了兩天布景,晚上回到峰景花園時(shí),剛推開院門就聽見宋南希的笑聲,比庭院里的桂花香還軟。
他換了鞋往里走,就見客廳地板上鋪著舊毛巾,金毛娜娜趴在中間,肚子旁邊擠著三只巴掌大的小狗仔,黑黃相間的絨毛濕乎乎的,正閉著眼哼唧。宋南希蹲在旁邊,指尖輕輕碰著小狗的耳朵,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你看它們多小,娜娜剛才還把爪子護(hù)在旁邊呢。”
周星馳走過去蹲在她身邊,娜娜抬頭蹭了蹭他的手背,他伸手摸了摸狗媽媽的頭,又看那幾只動(dòng)來動(dòng)去的小毛球,嘴角不自覺地?fù)P著:“什么時(shí)候生的?”
“就剛才,你進(jìn)門前十分鐘。”宋南希笑著把一只最瘦的小狗往娜娜懷里推了推,“本來還想著明天去片場給你送湯,這下好了,總算有正經(jīng)事做了——以后得天天給它們換墊子、沖奶粉,肯定忙得腳不沾地?!?/p>
她這話像根小針,輕輕扎了周星馳一下。這些天他忙著開機(jī)前的事,早出晚歸,她總說“你忙你的,我在家挺好”,他竟沒細(xì)想,她一個(gè)人守著這棟房子,或許真的悶得慌。
他忽然湊過去,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她的肩膀,聲音帶著點(diǎn)促狹的笑:“覺得無聊???那不如……在家給我生個(gè)孩子?”
宋南希愣了下,沒反應(yīng)過來他怎么突然說這個(gè),臉頰“騰”地就紅了,剛要開口嗔他胡說,腰卻被他一把摟住。周星馳順勢把她打橫抱起來,娜娜“汪”了一聲,他還不忘回頭哄了句:“乖,看好孩子?!?/p>
宋南希被他抱得懸空,只好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氣笑了:“你干什么!放我下來,地上還有小狗呢——”
“讓娜娜看著就行?!彼皖^看她,眼里的笑混著點(diǎn)認(rèn)真,腳步?jīng)]停地往臥室走,“小狗有娜娜護(hù)著,你得讓我護(hù)著?!?/p>
臥室的燈被他用胳膊肘碰亮,暖黃的光落在他臉上,他把她輕輕放在床上,俯身下來時(shí),呼吸拂在她耳邊,比剛才逗她時(shí)軟了些:“真不是逗你。你在家等著我,我總怕你悶。要是有個(gè)孩子陪你……”
話沒說完,就被宋南希伸手捂住了嘴。她看著他眼里的光,心跳得快,卻故意板著臉:“誰要給你生孩子,你先把小狗照顧明白再說?!?/p>
他卻抓住她的手,貼在唇邊輕輕吻了下,低低笑起來:“那先練習(xí)練習(xí)?”說著便俯身吻住她的唇,帶著點(diǎn)桂花的甜香,把她的嗔怪都咽了下去。
他伸手扯過被子,輕輕蓋在兩人身上,帶著暖意的被褥裹住彼此,隔絕了窗外的月光。宋南希起初還繃著的身子,在他溫軟的吻里漸漸松了下來,抬手圈住他的后背,指尖蹭過他襯衫下溫?zé)岬钠つw。他的吻從唇角滑到耳后,呼吸滾燙,低聲笑問:“還氣不氣?”她沒說話,只輕輕咬了咬他的肩膀,換來他更緊的擁抱,被子里的溫度一點(diǎn)點(diǎn)升高,連空氣都變得黏糊起來。
客廳里隱約傳來小狗的哼唧聲和娜娜輕輕的呼嚕聲,臥室里卻只剩交纏的呼吸和他貼在她耳邊的低語,剛才那句玩笑話早散了,只剩下他攥著她的手時(shí),指尖輕輕摩挲的溫度——原來他說的“生個(gè)孩子”,不過是怕她孤單,想把“兩個(gè)人”的家,填得再滿一點(diǎn)。
天還沒亮透時(shí),周星馳就輕手輕腳起了床。他蹲在床邊看了會(huì)兒宋南希,她眉頭還微微蹙著,嘴角卻松快些,大概是累狠了,呼吸勻勻的。他替她把被角掖了掖,指尖碰了碰她泛紅的耳尖,心里軟又有點(diǎn)壞笑——誰讓她總說他忙得不著家,總得讓她記著點(diǎn)“在家的好處”。
等宋南希被一陣濕漉漉的舌頭舔醒時(shí),窗外剛泛魚肚白。柯基球球正趴在床邊,小短腿扒著床墊,尾巴搖得像小旗子,見她睜眼就“汪汪”兩聲,往門外顛顛跑,又回頭看她,像是在催。
她動(dòng)了動(dòng)身子,腰眼處酸得發(fā)軟,心里嗔了句“周星馳真是沒輕沒重”,偏想起昨晚他把她往被子里帶時(shí),抵在她耳邊說“明天開機(jī)忙,今晚得把你喂飽”,臉頰又悄悄熱了。撐起身子坐起來,身邊的位置早涼透了,果然又走得這么早。
拖著酸困的腿挪下床,腳剛沾地,就聽見客廳傳來細(xì)碎的“哼唧”聲。走過去一看,金毛娜娜趴在狗窩里,三只小狗仔正擠在它懷里,閉著眼小口小口吃奶,毛都干得蓬松了些,比昨晚更像團(tuán)小毛球。球球蹲在旁邊,歪著頭看,小爪子小心翼翼搭在窩邊,不敢碰,那模樣逗得她笑了聲,身上的酸似乎也輕了點(diǎn)。
“太太,您醒了?”傭人張媽端著溫水過來,笑著遞她,“早餐給您溫在廚房呢,是您愛吃的艇仔粥和流沙包?!?/p>
宋南希接過水喝了口,靠在門框上揉腰:“媽和霞妹呢?沒聽見動(dòng)靜。”
“今早天不亮就走了,”張媽幫娜娜換了塊干凈墊子,“說去法國巴黎逛時(shí)裝周,還說給您帶香水回來呢,讓您別惦記?!?/p>
她應(yīng)了聲,走到餐桌邊坐下。粥熬得糯糯的,流沙包咬開一口,咸甜的蛋黃流出來,是家里的味道。球球跳上椅子,腦袋擱在她腿上,她摸著狗腦袋,心里有點(diǎn)軟——老公雖然后悔沒帶錢包時(shí)總耍賴,可每次出差都會(huì)記得給她帶糖;婆婆和小姑子雖愛逗她,卻總想著給她帶東西;連這屋里的狗,都知道早上叫她起床。
正吃著,手機(jī)響了,是周星馳發(fā)來的消息:“開機(jī)順利。早餐吃了嗎?讓張媽給你燉點(diǎn)湯,下午我讓助理送回家。”
她看著屏幕笑了,手指敲鍵盤:“知道了。你少抽煙,別又忘了吃飯?!毕肓讼耄盅a(bǔ)了句,“晚上早點(diǎn)回來,小狗仔睜眼了。”
發(fā)完消息,低頭看見球球正眼巴巴瞅著她手里的包子,她掰了小塊遞過去,心里嘆口氣——這人總把她折騰得下不來床,又總用這些小細(xì)節(jié)哄回來,真是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