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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程》
“你好,羅杰部長,久聞大名,初次見面,我是云族的現(xiàn)任族長,云絡(luò)玉?!?/p>
女子不緊不慢的行禮,端莊大方,氣息內(nèi)斂,與普通人無異,淡橘色的瞳孔,平靜的像一潭湖水,掀不起波瀾,面帶微笑,完美無瑕。
“你好,初次見面,云絡(luò)玉族長,看來,我能省下我的自我介紹了?!绷_杰只是禮貌的笑笑,回一個帕諾的禮儀,帶著些許調(diào)侃,直接輕松的回答方式,對方眼角帶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當(dāng)然,請坐?!?/p>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p>
兩人不再寒暄,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面對面。
桌子的朝向正對陽光,初春的陽光些許刺眼,照在他們身上,溫暖和煦,空氣中混合在草藥香,花香,以及青草的味道,并不刺鼻,令人心曠神怡。
“羅杰部長,下棋嗎?”
“略懂一二,獻(xiàn)丑了?!?/p>
云絡(luò)玉手邊是白子,白子先行,她伸出手,在棋盤的中間,落下一子。
羅杰摘下手上的白手套,摩挲黑子,沉思著,下在白子的右側(cè)隔三個位置。
“看羅杰部長的手,不像是天生的領(lǐng)導(dǎo)者,如果僅僅只是領(lǐng)導(dǎo)者,手不應(yīng)該如您這般飽經(jīng)風(fēng)霜?!?/p>
“說笑了,云絡(luò)玉族長不也是,雖為族長,但手掌粗糙,厚厚的老繭,也不像是族長的十指不占陽春水。”
兩人面帶微笑,毫無破綻,手中的棋子,一步一步的擺上棋盤,不緊不慢。
“年紀(jì)輕輕,就有這般膽識,單槍匹馬的進不熟悉的地方,不怕出不去嗎?”
云絡(luò)玉看似隨意落下一子,漫不經(jīng)心。
“要是怕,又怎會來?況且如果您真不打算讓我們離開,我們一行人,可不好說了?!?/p>
羅杰面對對方的試探,只是一笑而過,并不在意。
“羅杰部長認(rèn)為,為何到現(xiàn)在,我們都沒有和長老談妥?”
云絡(luò)玉觀察棋局,再次落子,并未與羅杰對視。
“平心而論,他們的自滿,試圖壓垮你們的孤傲,像動物園的馴獸師,打算用棍棒馴服在野外求生的狼,不切實際。”
羅杰不帶任何掩飾,云絡(luò)玉淺淺一笑,棋局瞬息萬變,黑子陷入困局,令羅杰微微皺眉。
“那你,是他們馴服的虎,前來咬斷孤狼的氣管嗎?!?/p>
云絡(luò)玉極具危險性的語氣,那一時的笑容變幻莫測,微微瞇起眼睛,語氣平靜,雖說是問句,卻好似判定了這個可能性,只是等待對方的肯定回復(fù)。
“不?!?/p>
“噗。”
“……云絡(luò)玉族長倒是會嚇唬人,明明清楚我的來意,還要嚇我一番?!?/p>
羅杰心情忐忑,并不退卻,堅定且迅速的說了自己的答案,對方卻好似被逗笑,忍不住笑意,發(fā)出了聲。
“對不起,我為我的試探道歉,現(xiàn)在就該談?wù)務(wù)拢f起來,羅杰部長有準(zhǔn)備協(xié)議嗎?”云絡(luò)玉收斂笑意,落子,改變了棋局的走向。
“并沒有,單方面的協(xié)議,那叫威脅?!?/p>
羅杰再次落子,棋局的前路似乎明朗了。
“……看來,云鳶這孩子,沒有看錯人?!?/p>
云絡(luò)玉愣了一瞬,隨后溫柔一笑,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起了春風(fēng),溫風(fēng)拂面,暖洋洋的,令人感到舒服。
“云鳶少族長……那多謝她了?!?/p>
羅杰落下一子,縱觀棋盤,現(xiàn)在黑白子互相平衡,生生不息。
“時間差不多了,這次請您孤身入虎穴,兩個原因。
第一,試探您的誠意。
第二,您的隊伍里,混入了其他人。
所以我會請云鳶與您同行,一方面幫您抓人,另一方面,經(jīng)過這次,我們的坐標(biāo)將會有所變化,不會在這一片,剩下協(xié)商事宜,就留下次說吧,外面快打起來了。”
云絡(luò)玉起身,揮揮手,站在遠(yuǎn)處田地里觀察草藥的云鳶,站起身,拍拍灰塵,急匆匆的走來。
羅杰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猝不及防的被逐客,但他也理清楚了,于是起身,向云絡(luò)玉行禮。
“多謝族長好意,但云鳶少族長她……”
“如若您空手而歸,我都能想象到,那群長老會笑得多開心,我當(dāng)然不會如他們的意。
云鳶,與羅杰部長同行,唯命是從?!?/p>
“是?!?/p>
“等等……”
“羅杰部長,請吧?!?/p>
云絡(luò)玉壓根不給羅杰拒絕的機會,直接送客,羅杰第一次覺得他們彬彬有禮有時候真的是令人無可奈何,只得應(yīng)承了下來。
“多謝招待?!?/p>
“招待不周,請海涵,希望下次,我們會好好聊一聊。”
“那我,拭目以待?!?/p>
……
帕諾主城區(qū)的郊外,天空的月亮格外明亮,周圍的星星互相輝映,美麗的夜景下,空地上扎起帳篷,支起篝火,圍在篝火旁,談笑風(fēng)生。
“不可思議,那孩子居然是少族長?一個眼神,后面那些人看見她只能退開?!?/p>
“我也覺得,她看上去好像才十來歲,這個年紀(jì)的孩子不應(yīng)該調(diào)皮活潑嗎?她怎么有點……過于成熟了,比我們還成熟?!?/p>
“她在云族的威望,似乎很高?!?/p>
“不是似乎,就是很高?!?/p>
……
他們的議論聲并不大,但坐在不遠(yuǎn)處的羅杰全部都聽見了,他手中燒烤一塊幾串肉,烤的雙面金黃冒油,分了兩串給一旁的賈斯汀,賈斯汀高興的接下,剛想感謝,羅杰已經(jīng)帶著另外的兩串,走向了那片陰影。
云鳶盤坐在草地上,背對月光,從坐下來到現(xiàn)在這個姿勢,已經(jīng)一個小時半,一動不動,也沒有人敢上前打擾,只當(dāng)是云族的特殊習(xí)俗,尊重個人,羅杰走過去,對方的手動了動,但沒有睜眼,也沒有開口,仿佛完全不知情。
“打擾了,云鳶少族長,吃點東西吧。”
羅杰坐在她身旁,將手中的肉串往她的面前靠了靠,對方睜開眼,看了看羅杰,眼神中有一些疑惑與不解,隨后伸出雙手,接過羅杰遞來的肉串。
“多謝羅杰部長,禮尚往來,這個熏香想來是會幫上你的忙的?!?/p>
云鳶左手拿好肉串,右手從懷里的掏出一個淺藍(lán)色的小布袋,繡一朵白色不常見的小花,栩栩如生,打開布袋口,拿出一個褐色的藥片,遞到羅杰手中。
“這是……”
“安眠香,見您的臉色,已經(jīng)很多天都沒睡好,想來需要這個?!?/p>
羅杰些許疑惑的打量手中的褐色藥片,靠近鼻子處聞了聞,淡淡的味道,聞上去令人輕松舒適。
“……多謝云鳶少族長?!?/p>
“……這個稱呼說不慣,可以直呼我名,不必勉強。
在云族,這只是個身份與責(zé)任,但在外,我與你們并沒有什么不同,皆是帕諾的一份子?!?/p>
云鳶的神色并沒有變化,羅杰倒是吃了一驚,一個孩子,卻有這樣的思想與覺悟,似乎她的存在,就是為了犧牲。
“那便按照你的意思來,云鳶。
請問安眠香如何使用?”
“用火點,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后,?;?,放在非木質(zhì)器皿上,大概會持續(xù)4個時辰……8個小時,自行熄滅,可循環(huán)使用,可用半個月?!?/p>
“好珍貴……”
“我做的,藥材也不珍貴,不必在意?!?/p>
“難怪你是少族長,令人敬佩。”
“……是嗎?”
聽到這話的云鳶,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眼中卻透露出自我懷疑,微風(fēng)吹過,夾雜著些許寒冷,像是冬日并未走遠(yuǎn),被風(fēng)吹起的黑發(fā),絲絲掩蓋她的眼角,她身上的氣息變得壓抑,像是被濃烈的絕望掩埋,艱難站起,但走不出來。
“是,你很優(yōu)秀,這不是追捧,是真心稱贊。”
羅杰看著她的壓抑,調(diào)整情緒,用非常誠懇的語氣與語調(diào),才將對方從這種絕望的自我懷疑中短暫的拉了出來,眼神真切,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假,左手握著烤串,右手放在身前,更像是一種起誓,看起來有些好笑。
“……謝謝你,羅杰部長。
早些休息吧?!?/p>
云鳶愣了一下,隨后嘴角勾起一絲不經(jīng)意的弧度,握緊手中的烤串轉(zhuǎn)過身去,只留給羅杰一個瘦小的背影,和無法解讀的情緒。
“……好,那你也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云鳶并未回頭,聽著走遠(yuǎn)的聲音,聞著烤串,香氣四溢,冒著油脂,外焦里嫩,咬了一小口后細(xì)嚼慢咽,隨后小聲的嘟囔,聲音小的沒有任何人聽見:
“……羅杰部長,多謝?!?/p>
……
“呦,羅杰回來了?談心談的怎么樣?”
賈斯汀笑著打趣到,說著將剛烤好的東西遞給羅杰,對方?jīng)]笑也沒接,反而有些沉默的詭異。
“我說,”
“?”
“你不是賈斯汀吧?!?/p>
“?!”
對方剛才的笑僵持在了臉上,隨后收起了那一副嬉皮笑臉,冷下了臉。
“什么時候猜到的?”
“早上,賈斯汀雖然很好奇云族,但他只覺得這趟會徒勞無功,而且偏遠(yuǎn),一開始就和我說好,這趟他不來,等我回去說給他聽。
另一方面,賈斯汀有時候的確嘴貧,但分場合,這點把控你不如他。
你是長老那邊的人吧,畢竟也就長老那邊對我們知根知底,性格都模仿的難以分辨?!?/p>
對方又笑了,隨后將手中的消息,匿名分享到羅杰的信息上。
“長老花了大力氣才請人把臉搞的幾乎分辨不出來,只是來看看和談進度,這下看來,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云族那群人那么孤高,卻愿意讓少族長只身跟隨護送,我真的很好奇,你們到底聊了什么?!?/p>
對方探究的眼神,像是要把羅杰看穿,羅杰鎮(zhèn)定自若,只是靜靜的回復(fù)一句話。
“隨后我會報告的,讓長老們別急,這塊豆腐還有一天半就吃到了?!?/p>
一句話將對方氣得嘴唇微顫,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開口陰陽。
“羅杰部長,該說不說,你膽子不小,既敢單槍匹馬闖云族,也敢背后揶揄長老?!?/p>
對方的神色威脅滿滿,羅杰完全沒有正眼看他,對于自己說的話完全覺得沒有問題,隨后只是拿起自己的手套拍拍,灰塵隔著火把,被風(fēng)吹了過去,嗆了對方一臉。
“你!你真不怕我如實匯報?!”
“請便?!?/p>
“我!哼!好自為之!”
對方憤憤離去,羅杰并未放在心上,隨他走遠(yuǎn)。
羅杰抬頭看夜景,不知何時冒出的烏云,開始蔓延夜空,遮擋星光,向月亮靠近。
“看來,今天將會是不平凡的一夜。”
……
“……長老,報告都在這里,如若沒有其他事,我先退下籌備之后的事了?!?/p>
羅杰將數(shù)據(jù)整合,電子文檔發(fā)送,向著電腦屏幕上的投影報告,神色平靜冷淡,習(xí)以為常。
“羅杰,聽說那位少族長,實力強勁,不少人都為之感嘆?!?/p>
對方開口像是質(zhì)問,又壓成陳述句,像是求證,帶著些許不易察覺到情緒。
“的確,她很優(yōu)秀,超越了一大半的陣線成員?!?/p>
羅杰不帶任何掩飾,如實回答,卻像是激怒了對方。
“你的感嘆,多少夸大其詞?!?/p>
長老并不相信,羅杰完全不在意,也不打算糾纏下去。
“這是我的個人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本身,她的能力,配得上這樣的稱贊,長老,屬下告退?!?/p>
羅杰不緊不慢,也沒有惱怒,對方開口前,先行將通訊掛斷,看著桌子上堆積成山的文件,只覺得一陣陣頭疼。
“嗨,羅杰,聽說這次談的很成功,氣得那群長老咬牙切齒的,都準(zhǔn)備給你穿小鞋了?!?/p>
賈斯汀歡樂的樣子,簡直和辦公室里的羅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都沒敲門,習(xí)以為常的跑進來,一種喜出望外的來打探情報。
“……這小鞋應(yīng)該得穿了,我要準(zhǔn)備一段時間,云鳶留下了陣法與信物,等待聯(lián)系。
說實話,我也挺意外的,少族長對云鳶來說,不只是頭銜,而是一種實力的象征?!绷_杰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些許心累,整理文件,開始著手處理,反正領(lǐng)導(dǎo)整你也沒辦法反擊不是。
“聽說那孩子單手就把臥底的劍打掉,一拳打中腹部,對方直接暈死過去,這是孩子嗎?她不可能只有十來歲吧?”
賈斯汀興奮的拖過椅子,坐到羅杰對面,臉上的好奇心都溢出來了。
“十一歲,她自己說的。
但她的情緒,難以看得懂,一個明明實力很強的人,卻有一種絕望般的自我懷疑,我想,我想和云族族長談一談?!?/p>
羅杰回想起路上的種種,他真的很有必要再去了解了解。
“干嘛?想把人要過來?”
賈斯汀翻看一眼文件,又放了下去。
“……他們也不可能輕易將重要的少族長遞過來吧,不切實際。
只是想盡綿薄之力,讓這個孩子的情緒,得到排解或者消解一點。
她這般天賦,是一種恩賜,也是一種束縛?!绷_杰嘆氣,拿起賈斯汀扔下的文件,迅速批閱,一目十行,無視對方的眼神。
“那就順便把人訛過來教就是了,這有什么的。”
“拐賣兒童啊你?!?/p>
羅杰翻個白眼,瞎說什么呢。
“我覺得很有可能的,聽我的不吃虧!”
“去你的!”